靳北城清楚的知道,裴子靖早就離開這個家,陸承景也從沒有來過這里,所以他們都不可能是這些男裝的主人。
家里一個男人都沒有,裴子萱的柜里卻掛滿男裝,那些服難道是……
靳北城還沒想清楚,換好服的裴子萱,已經從臥室里出來了。
拎著手提包,目不斜視的向前走:“我要去公司上班,你要留在這還是離開,隨你自便。”
靳北城很想留在這個家里,裴子萱的家,對他來說,無疑是心棲息的港灣。這些年來,他行蹤不定的四海漂泊,心早已經極度疲倦,很能安寧的棲息下來。
可那只能是做夢!他的份,注定了他和“安寧”這兩個字無緣,和“安息”兩個字倒是有緣。
靳北城和裴子萱一起走出別墅大門,裴子萱才把門鎖上,靳北城突然提出要求:“把這別墅的所有鑰匙,給我一套。”
裴子萱連原因都沒有問,直接從提包里拿出一串鑰匙遞給靳北城,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今天我下班回來,能看到你在家等我不?”
靳北城答非所問的說:“要上班就趕去,別耽誤時間。”
沒聽到他的確切回答,裴子萱心里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把心的失落驅散。
不是青春年華的,沒那麼多愁腸百結,多愁善的思想。
裴子萱走向車庫,看著風姿綽約的背影,在小區郁郁蔥蔥的綠植里漸行漸遠,靳北城終于回答了的問話:“今晚,我會等你回家。”
裴子萱的座駕駛出小區后,靳北城也隨之駕車離開。
兩人的車子,隔著幾百米的距離行駛在寬闊的路面上。誰也沒有減速或加速,導致他們一直保持著距離。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他們分道揚鑣。裴子萱前往公司,而靳北城則要前往楚州第四軍醫大學附屬醫院。
到達醫院后,靳北城徑直來到六樓的某個病房里。
屋里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雙目閉的男子,他的面容毫無生機,只有旁邊的心電圖上起伏不平的線條,顯示他還有生命特征。
沒錯,這是個昏迷不醒多年的植人。
靳北城靜靜的看著他,鏡片后面的眼眸淡然沉靜,似乎他心也是毫無波瀾。
表面上的波瀾不驚當然是假象,只有靳北城自己知道,他心的緒是怎樣風起云涌。
醫院的護士進來查房,好奇的看了看靳北城:“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來?”
“我是他的老朋友,來探他。”靳北城詢問護士:“他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嗎?”
“沒有,”護士搖頭:“醫院里的專家都會診過,恐怕他這輩子都難以醒過來。不過這也不是絕對,我以前護理過的幾個植人,醫生都說醒過來沒希。結果有一天,他們突然就醒過來了。”
“但愿他也能創造奇跡!”靳北城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
是夜,裴子萱所住的別墅,早早亮起燈。
餐廳和廚房都燈火通明,那昔日里不見油煙,冷冷清清的廚房里,此刻正熱烈的奏響著鍋碗瓢盆響曲。
四菜一湯的菜肴擺上餐桌,靳北城卻沒有聽到裴子萱回家的聲音。他漆黑的眉峰微微皺了皺,裴子萱明明答應過他,今晚會早點回家,怎麼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靳北城撥通裴子萱的電話,過了幾分鐘才接:“喂,有什麼事?”
靳北城清楚聽見,電話的背景音里人聲嘈雜,很像是在酒桌子上。
他立即明白了,裴子萱之所以沒回來,是因為在陪客戶。
商業上的應酬往來,為希雅總經理的裴子萱,那是絕對推辭不了。
“你在什麼地方宴請客戶,我去接你。”靳北城一邊說話,一邊健步如飛的往外走。
陪客戶避免不了喝酒,等這場晚宴結束,裴子萱大概會醉得稀里糊涂。一個人,喝醉之后讓代駕送回家會有危險,他去親自接回家為好。
裴子萱匆忙的說了一個地址,然后立即把電話掛斷,顯然的客戶已經不耐煩了。
裴子萱說的地方,是楚州最繁華的中央商務區,那里商場娛樂場所云集,也是商務應酬的好地方。
靳北城駕車趕到的時候,裴子萱正好和一群客戶,從某某酒店里出來,裴子萱步伐踉蹌,顯然已經醉得不輕。
看著走路時跌跌撞撞的姿態,靳北城心里泛起幾痛。一個本該過著安逸生活的子,生生被強人,的心,該藏著多不為人知的辛酸。
那些客戶都是男人,見裴子萱喝醉了,對說話也放肆起來,字字句句不堪耳,分明是在輕薄調戲。
還有個頭大耳的客戶,肆意妄為的把手搭到裴子萱腰上:“這強人喝醉了,真是別有一番風啊,看著妖嬈嫵的樣子,是要勾引我犯罪呢!”
這胖子也太踏馬混賬!靳北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打開車門快速下車,幾步走過去,把裴子萱從胖子邊拉到自己懷里,同時對那胖子冷聲說:“說話做事注意著點,省得被家里老婆知道了后院起火。”
靳北城言語之間著凜冽的氣勢,那胖子一下被他震懾住,等胖子反應過來時,靳北城已經摟著裴子萱走開了好幾步。
“那男的是誰呀?”胖子一頭霧水的嘀咕:“怎麼那樣護著裴子萱,是老公嗎?”
由于靳北城剛才站在暗影里,所以這幾個客戶并沒有看清他的模樣。此時聽了胖子的話,紛紛符合說:“應該是老公,不然火氣怎會那麼大,”
“我聽說老公能耐大,份響當當的。咱們以后和打道,可要注意點,免得引火燒。”
靳北城一手摟著裴子萱,一手打開車門,把醉醺醺的裴子萱安置在車后座上。
躺在舒適的座位里,裴子萱頭腦稍微清醒了點,視線迷蒙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靳北城,不勝慨的說:“以前你也是這樣,在我被客戶擾的時候及時出現,然后把我送回家里。”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再說了。”靳北城打斷裴子萱的回想,他實在害怕往事重提,因為曾經的過往,都是痛心扉的回憶殺。
如果裴子萱頭腦清醒,也不會追憶往事,可現在醉了,本控制不住要吐心聲:“過不去,在我這里過不去。你相信嗎靳北城,曾經的所有,我記得清清楚楚,一點細節都沒有忘。”
“好好躺著,我送你回家。”靳北城又是答非所問,他鉆進駕駛室,把奧迪車駛上燈火的街頭。
后座的裴子萱,依舊在醉意朦朧的喃喃自語:“以前你總是開著奧迪車來接我,現在你還開著奧迪車。好像今天還是從前,你肯定也會如以前那樣,打我心之后飄然遠走。我期待的幸福,只不過是你贈我的一場空歡喜。”
“你要聽歌嗎?”一直沉默無語的靳北城,突然開口說了句話,他打開車載音箱,輕空靈的歌聲驀然飄出來:“……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天邊……”
聽著歌聲,裴子萱驀然沉默,這首歌里的字字句句,也確實符合的心境。
“這首歌很好,給我循環播放。”裴子萱輕聲低語,“年不聞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靳北城如裴子萱所愿的設置了循環播放,這首歌是他的最,每當他在異國他鄉,想起遠隔千里的裴子萱時,就會反復傾聽這首歌。
不多時,靳北城就把裴子萱送回家,喝了太多的酒,裴子萱現在還是醉意朦朧,下車的時候路都走不穩,靳北城只好把攙扶進家里。
進了臥室,裴子萱一下子倒在床上,靳北城幫下腳上的高跟鞋,關切的問:“要不要我幫你泡杯濃茶醒酒?”
“我不要喝醒酒茶,我要你!”裴子萱握住靳北城的手臂,發自心的懇求:“你不許走,過來,我跟你說句悄悄話。”
靳北城趴到旁:“你要說什麼?”
裴子萱勒住他的頸項,聲如細蚊的說:“我和陸承景是形式婚姻,他沒有過我。我是你的,除了你,誰都不可能侵犯我。”
的話,靳北城聽了不能不震撼,這麼多年了,裴子萱竟然一直在為他……守如玉!
當年那般深切殘忍的傷害,都沒有讓死心嗎?
“我是一只為撲火的飛蛾,愿你把我燃燒末。”裴子萱閉上眼眸,準確無誤的上靳北城的雙,齒間殘留的酒味過渡到靳北城里,讓他也如同喝醉酒了似的腦子暈眩……
后半夜,裴子萱躺在被窩里安然睡,靳北城悄無聲息的下床,他走到柜前,拿出一件深藍的襯穿在上。
襯和他的材完合,仿佛是為他量定做。
柜里隨便拿出件服都這麼合,無形之中說明了一個事實:柜里的那些男裝,都是裴子萱為他準備的。
“你到底是有多癡?”靳北城盯著睡夢中的裴子萱,心里默默的說:“現在還幻想著和我破鏡重圓,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們如有可能,當年怎會勞燕分飛。”
靳北城走出別墅,開車來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里,對營業員說:“給我拿一盒急避孕藥。”
大半夜的來買避孕藥,還是個氣質,年近不的中年男人,營業員對靳北城不能不好奇。
在藥架上找藥的同時,心里不嘀咕:這是婚外出軌的渣男吧。
把避孕藥遞給靳北城時,營業員忍不住多的提醒:“這種藥對傷害大,一年只能吃幾次。下次還是采用正規方法,別讓那個人罪了。”
靳北城立即把藥推開:“我不要這種,給我換沒有副作用的。”
“沒有,”營業員語氣生的說:“真要顧惜,你該早做打算。現在都到這地步,你想補救也沒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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