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宸,你快去看看孩子吧,也許是最后一眼……”薛凝霞話說一半,已經哽咽的不樣子。
可是,顧奕宸卻用力甩開,眸冷的駭人,“他想要死就讓他去死,我本不想見他,他最好馬上給我消失掉。”
顧奕宸的話說的狠絕,一溫度也沒有,好像那個即將窒息而亡的不是他的親生骨,而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薛凝霞哭的眼睛都腫了,子,幾乎從不發脾氣,這還是第一次怒了。
“顧奕宸,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兒子!他快要死了,你連見他最后一面也不肯嗎?他長的很漂亮,很像簡陌,可是,他從出生到現在,你卻沒有看過他一眼,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狠心的父親。”
“要死就去死,我管不了他,我只要陌陌,我只陌陌醒過來,其他不相關的人,不相干的事,我都不在乎。”
他的目一瞬不瞬的看著監護室中的簡陌,將一旁的薛凝霞完全的當了空氣。
薛凝霞看著他,怒氣更高了,“顧奕宸,我告訴你,害了簡陌的是那個瘋子,不是一個無辜的孩子。那個人已經死了,他得到懲罰了。而簡陌能不能醒來,只能靠自己,孩子有什麼錯啊,他連一個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薛凝霞再也說不下去了,匆匆轉離開,向新生兒重癥監護室跑去,也許,還能來得及再看看那個可憐的孩子。
看著薛凝霞漸行漸遠的影,顧奕宸彎曲了脊背,將臉埋雙掌之間,雙肩劇烈的抖著。用沙啞的聲音呢喃著:兒子……
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不停的播放著,好像電影院里的流聲電影。
清晨的臺上,他抱著簡陌,簡陌對他說,寶寶了一下,那是自從簡陌從國回來,他第一次聽說的胎。
他習慣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給簡陌和肚子里的寶寶一個吻。
他喜歡著簡陌的肚子,聽兒子在里面打滾,他有活力的蠕,就好像是和父親在打招呼一樣。
他一直一直的期待著兒子的降生,他和簡陌親手布置了嬰兒房,他幻想著他的模樣。
小鼻子小眼睛,小,像他,像簡陌都好,他期盼著將他抱在懷中,他要親手攙扶著他走第一步路。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在一瞬間都為了泡影。
他留不住兒子,也許,他也留不住簡陌。
顧奕宸的掌心著冰冷厚重的玻璃窗,隔著空間與距離,去簡陌的臉。
“陌陌,兒子他,可能要離開了,如果你還不肯醒來,就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顧奕宸聲音哽咽,眼眶都是紅的,繼續喃喃自語著,“不見也好,何必去看一失去呼吸的尸呢,我們就當他重來都沒有存在過,這樣,也不會傷心了。”
顧奕宸雙眼發疼,連續幾天不眠不休,滴水未進,已經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憔悴不堪。
他覺得自己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像個瘋子一樣的呼喚著醒來。
可是,重癥監護室里的簡陌依舊是那樣的安靜,玻璃窗之的一切都好像是靜止的一樣,只有屏幕上的數據在不停的跳。
“陌陌,你很累了吧,沒關系,那就睡吧,如果,怕寶寶一個人孤單想陪他,你們一定要等等我,我很快就去陪你們,一家四口,你,我,最初的孩子,還有兒子,我們快快樂樂的生活,好不好?”
連日的折磨,已經讓顧奕宸的神于崩潰狀態,他不敢再去強求什麼,他甚至要絕了。
如果,他留不住簡陌,留不住孩子,他就和他們母子一起走。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這已經是簡陌昏迷后的第十天了,而依舊沒有毫醒過來的征兆。
醫生說,拖得已經太久了,狀況會越來越糟糕,如果再不醒來,也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醫院已經給家屬下了病危通知,并征求家屬的意見,如果真的無法醒來,是這樣一直的維持,還是讓病人安心離開。
病危通知遞到他們手中時,姜悅當場就昏了過去。
所有人都以為顧奕宸會發狂,然而,他卻表現出了出奇的冷靜。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還有什麼是無法接的。
“顧奕宸,你做決定吧,你是簡陌的丈夫,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不會有意見的。”
待姜悅醒來之后,將病危通知書到顧奕宸手中,只是,雙手一直在不停的抖著。
短短的十天,的鬢邊又多添了許多銀發。
從希到絕,這種打擊,幾乎是致命的。因為簡陌懷孕后狀態一直很穩定,全家人都以為們母子一定都會平安的。
歡天喜地的等著小外孫出聲,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姜悅離開后,顧奕宸獨自一人坐在重癥監護室門外,手掌握著那張病危通知書,將紙張的褶皺不堪。
讓他做這樣的決定,何其艱難。
只是,他也知道,不能讓簡陌這樣永遠的依靠醫療械活著,活著都這麼痛苦,倒不如徹底解。
無論天堂地獄,他都會陪著,永遠守在和寶寶邊。
他握著鋼筆,抖的在最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如果,簡陌真的撐不住了,他選擇讓平靜的死去。
自從那日琳琳毫無預警的接了簡陌的電話之后,簡陌就再也沒有靜了,這讓琳琳好生奇怪。
即使是簡陌臨近預產期,不便親自過來探,也應該打電話過來才對啊,已經過了一周,琳琳都已經出院了,竟沒有的一個電話。
每次提到顧奕宸簡陌的話題,楓青嵐總是有意的避開。
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嗎?不行,看來自己要親自走一趟才好。
“琳琳,你穿這個樣子,要去哪里?”在進過客廳的時候,楓母不解的問道。
“媽,我要出去一下。”琳琳溫笑著禮貌的說道。
“這可不行,青嵐不在家,所以我才把你接到家里來,你這樣說走就走,我怎麼能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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