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特助的話是真的,就意味著今晚跟龔導回來的事有著被曝的可能。姓龔的在圈里混了幾十年,到時候倒打一耙,對很不利。
加上本來就做了假,在車上的時候騙龔導喝了藥,又把他家里布置曖昧現場,即便說沒有發生什麼,別人是不會相信的。
現在,要麼拿到相機和照片刪毀,要麼就只有等著事曝出來,再求慕沛霖這個目擊者給作證,屆時兩人的緋聞更加不可收拾,這個姓慕的會不會再要起訴?
權衡了一通利弊,黎夏心一橫,坐上了慕沛霖的副駕駛。
一眼看過去,慕沛霖的臉半是清晰半是晦暗,神里冷漠異常。
也不惱,瞇著眼在車打量,權當他不在旁邊。
陳特助說照片是從狗仔手中搶下來的,慕沛霖總不能只搶了這麼一張。既然已經出了手,那麼剩下的照片甚至相機,都應該在這輛車。
副駕駛的位置這邊沒有,假意靠過去,湊在慕沛霖耳邊,低聲揶揄道:“慕這麼生氣,該不會是在吃我和龔導的醋吧?”
聲音甜細膩,貓咪撓似的在慕沛霖心頭掠過,可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不置可否。
本來就沒指他會搭理自己,黎夏更加明目張膽的在他周圍尋找著相機的影子。
結果是,沒有。
退開些許距離,目挪向窗外,慕沛霖這樣的人,城府絕不亞于,想必是猜中了會找相機,所以給了陳特助,又讓陳特助去開的車,好讓乖乖就范,聽他的話?
想著,黎夏臉一黑,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陳特助卻在這時敲開了的窗戶,將的鞋遞了進來。
接過去,禮貌的道謝,臉上卻沒多喜。
鞋跟已經崴了,撿回來與否都沒有多差別。唯一一點用,大概就是為保證不留下證罷了。
猜不慕沛霖的用意,又去打量他。
清冷的月照進來,將他刀削似的廓映得愈發冷酷,抿一條凌厲的線,難辨喜怒。
他仿佛只關心路況,神專注的開著車,余也未瞧一眼,黎夏看得清楚,于是心底愈發沒底,頻頻往儲屜看去。
慕沛霖扭了鑰匙,踩下油門,倒了個車,穩穩的往前開。
“你想要怎麼理那些照片?”
低沉抑的氣氛下,黎夏率先開了口,明明事關的前途清譽,卻擺出了一副與他同起同坐談判的口吻,如水的眼波凜冽起來,瀲滟中著冷傲。
“不知道黎小姐希我怎麼理?”他的語氣越是稀松平常,神就越冷上幾分。
眼前的人是黎夏沒錯,可總跟前幾日那樣伶俐腆著臉跟他賴皮的模樣,相差許多。
黎夏看著慕沛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有青筋突起,失笑,陳述語氣篤定道:“果然在你那里。”
平穩的轎車微微傾斜了一下,黎夏沒有防備,猛地撞到了玻璃上。
“慕沛霖!”黎夏忍他很久了。
多名門貴胄面前,應付得如魚得水游刃有余,偏偏上這麼個不吃的男人,點的火,踩的線,還擺出大爺的臉,當好欺負?
仍然是容易生氣又炸的人,慕沛霖在心里評價一句,霸道又強勢地瞪了黎夏一眼,見咬著別開臉,隨后四平八穩的撥了撥方向盤,角的笑意稍縱即逝。
片刻后,車停在一幢高大上的別墅門口。
黎夏一楞,這才意識到周圍陌生的景致,這里……是慕沛霖的家?
“慕,這麼晚了,是不是不太合適?”尖細著嗓子,故意挑了挑聲調,糯里又分明是態十足,可臉上神冷漠,看著慕沛霖手里變戲法似的多了一部相機,眸中閃過鋒芒。
聽出來話里有話,這是拿他跟那些借著份地位泡人的男人化為一等,慕沛霖冷冷瞥了一眼,似笑非笑,“怎麼?陪導演是陪,陪我就不行?”
嘲諷又挖苦。
黎夏了手心,看著他手里的相機,笑著,卻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