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特別是站在柳家的男人的立場,覺出了那麼點不同尋常的味道,所以才會死咬著不松口。
更何況他是真的很了解柳楊平,知道他最不能容忍、最不容打破的底限到底是什麼。
“出了這個事,爺爺最近也在開始反思他當年制訂的規矩到底合不合理,這些話,他之前可是從來不會跟我們這些小輩說,更不可能跟我說的。”柳仲的話里,有著難以言說的愉悅。
在柳楊平的傳統規則下被迫忍的他,也一直覺得抑和不甘。
最有能力的是他,可站在權力中心位置的人,卻永遠不可能是他。
連站在那個權力中心的人的旁邊,對于他來說,可能都是很奢侈的事。
他在英國出生長大,從小接的教育,是人生而平等。
然而在柳家,就連他和柳元,都不可能有平等的機會。
晚生不過一年的他,就算進柳家財團的管理層,也只能給柳元打下手、做跟班,這就是柳家的規矩、這就是柳楊平的規則!
EVE約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頭來:“這麼說你是不是還得謝我,要不然你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看到出頭的曙?”
嗓音里那幾分的俏皮,讓柳仲足足愣了好幾秒,等他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
如果說昨天說的那些話是趁醉而說,那麼今天這輕松的語氣,是真的把他當好朋友一般地在和他開玩笑了。
這樣……
也很好。
他以為他們除了正常的合作,就再不會有其他的瓜葛了。
的心思太純粹,純粹到讓他如果做不到承諾什麼,就不忍心去。
“是,謝謝你。”他看著,揚起一個平和的微笑,低聲應道。
話出口的同時,他在心底深劃出一個位置,把略有些得意的笑臉放進去,小心珍藏了起來。
也為他對未說出口的,劃上了一個句號。
……
應秋彤的孕吐反應來得很晚。
三個月眼看都已經過了,才開始有聞到奇怪的味道會反胃的覺。
開始時只是微微的反胃,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那天杜凜生照例和一起吃早餐,雖然向來是各吃各的食,但他都會等吃完了才走。
桌上的粥是提前盛好放在那里的,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燙了,溫度剛剛好。
象往常一樣舀了一勺粥送到邊,鼻子邊忽然就竄進來一怪味。
很腥、很沖!
的胃里,忽然就翻江倒海起來!
勺子都沒來得及放下,直接就趴在桌沿上,吐了一地!
杜凜生第一反應是被惡心到了,皺了皺眉頭飛快地站起來后退幾步。
然后轉過頭,看著廚娘。
廚娘嚇得臉發白,趕道:“今天給夫人做的是鱸魚蔬菜粥……”
說著說著自己倒先想起了什麼:“夫人這是著涼了麼?”
杜凜生臉一沉:“不可能!”
就是因為怕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晚上睡覺他一直很仔細地注意著,房間的空調溫度也一直很適合,他可以肯定不是著涼生病!
廚娘委屈地,是按醫生給的孕婦營養餐的單子做的,以前夫人也吃過幾次,每次吃得都很香,從來沒有過這麼大反應的!
了,又不敢爭辯,只好轉頭拿求救的目看著聽到聲音趕過來的醫生。
醫生很快地為應秋彤檢查了一下,語氣輕松:“杜,夫人這是孕吐,屬于正常現象,沒什麼大問題的。”
然后又叮囑廚娘:“帶腥味的東西要多加點其他東西腥,實在不行暫時不要做也可以,換別的食材,一樣可以補夠營養。”
廚娘一邊后怕地拍著脯一邊連連點頭。
不是的責任就好,杜剛才瞟那一眼,差點要殺人了呢!
杜凜生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從知道懷孕到現在,除了因為吃得好而胖了一圈,幾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從外觀上,他很難把和一個孕婦聯系在一起。
但這一吐,他反而覺,這一切才真的真實了起來。
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那孩子,現在在的肚子里,使得的,起了一些微妙的反應。
那孩子以著這樣的方式告知著他,它的存在!
好一會兒,助手見他吃完飯許久沒有出去,站到大廳門口來喊他,他忽然沒頭沒腦地丟了一句:“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要留在家里。
看吐!
這話他沒說出口,可是一整天下來,應秋彤但凡有一丁點捂或者彎腰的作,他不管正在干什麼,腦袋都能立馬轉過來,準地盯住的!
偏偏應秋彤從早上開始有反應了以后,胃就開始各種氣起來,幾乎是吃什麼就吐什麼。
有時候喝口水都會吐,吐的比喝進去的還多!
有時候明明什麼都沒吃、甚至什麼味道都沒聞到,也能直接兩下往外倒酸水!
杜凜生也從一開始的新奇漸漸變得張,臉也越來越難看了。
“這要吐到什麼時候?”他地擰起了眉。
醫生:“孕吐這種事因人而異,各人質不一樣,孕吐的程度和時間長短也都不一樣……”
杜凜生聽得火大,他敢說這不是在暗示他,可能會遙遙無期?!
接下來的三天,杜凜生都沒有去公司。
就連家里的傭人都覺得,他這是跟應秋彤的孕吐較上勁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睜睜看著應秋彤什麼也吃不下還不停地往外吐酸水的時候,他眼看著養了一個月才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幾天時間就掉下去了,面憔悴得象蔫了的白菜時,那一浪又一浪都不住的心疼!
他都不知道,他的孩子,居然這麼能折騰人!
他那幾年對應秋彤那麼冷淡,到了他自己都知道那是冷暴力的地步,也沒讓應秋彤在幾天的時間就憔悴這樣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有一種,恨不得馬上要把這熊孩子從肚子里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的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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