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拋出這一連串的問題,顧沐辰也只微微挑了下眉。
“首先回答你最后一個問題,不分房。”
顧沐辰聲線和,卻斬釘截鐵,瞬間讓栗暖炸了鍋。
“為什麼?一開始說好了是幫你的忙的,后來你說合約生效,半年婚姻,還有什麼六百萬,只要我愿意的。現在怎麼又出爾反爾呢,顧沐辰,作為一個商人,你要注重誠信!”
“不錯,我確實這樣說過。”
顧沐辰不慌不忙將手中的財經報紙放下,偏頭看,微微一笑。明明他此時的表語調都很輕松愉悅,栗暖卻有了一種狼虎口的覺,果不其然,他話鋒一轉。
“可是誰醉酒后撲倒了我,吃干抹凈后,還差點一溜煙跑到墨爾本?”
栗暖:“……”突然有些抬不起頭,誰讓醉了管不住自己留下話柄。
“你說,這算不算構違約?”顧沐辰掃了眼泛紅的耳尖,悠悠加上最后一句,“作為損失的一方,自然有要求更改條約的權利。”
栗暖徹底語塞,怎麼現在里外不是人的都了!
深呼了口氣,讓自己的緒變得平穩一些,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顧沐辰,“你”
“一開始就不是真的夫妻,是假的!”
“需要我再次提醒,咱倆是有證的合法夫妻麼,怎麼會是假的。”顧沐辰頓了一下,拿起一個圣果放進里,慢條斯理的咀嚼完,“至于合約,如果覺得不對,可以拿去公證理。”
“不都是你口頭說的,我怎麼拿出來。”栗暖氣結。
“如你所說,栗暖,我是個商人,不但要注重誠信,也要奉行利益至上。”顧沐辰搖了搖頭,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既然你沒有辦法通過正式渠道提出你的訴求,協議就只能這樣維持下去了”
栗暖怒瞪他,咬牙切齒的說:“顧沐辰,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
顧沐辰想到什麼,眼神黯淡幾分,又泰然別開了視線。
與三年前不同,對現今的他而言。
只要能把栗暖留在邊,不論什麼手段心思,都無所謂了。
只能是他的!
“我不明白,你不是還……恨著我麼,難道每天和一個自己討厭的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不覺得膈應?”栗暖盡可能讓自己冷靜點,不那麼生氣得通,試圖說服他主放手。
可惜,下一秒又炸了。
“并不會。”顧沐辰角勾起一抹弧度,嗓音刻意低,“恰恰相反,某些時候的你,格外令我驚喜。”
砰!
栗暖恨恨抄起手邊的抱枕毫不猶豫的砸了過去,大喊道:“顧沐辰你這個流—氓!我告訴你,我不愿意,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再我,否則我就去告你。”
“我的顧太太,貌似每次都是你主的吧。”
只要栗暖喝酒,喝醉了的不但不反抗,還很生猛。
聞言,栗暖臉上閃過一尷尬,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辯駁道,“那是意外!”
當下就決定要忌酒,酒這個東西,簡直害人不淺。
“我喜歡這種意外。”
……
顧沐辰站起,將喝空的咖啡杯放進廚房水槽,回過頭對栗暖說道:“你的其他問題,我的答案同樣是不,況且也沒有瞞的這個必要了。至于半年以后,只有半年以后才知道。”
繞了一圈,明正大娶到的妻子憑什麼不能讓別人知曉,不僅如此,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在他心中是何種位置。
而讓徹底接“顧太太”這個份,半年時間,也足夠了。
見栗暖不答,他聲說道,“今晚你先睡,我還些工作待理,不用等我。”
然后轉上樓,沒走兩步,忽而想起了什麼,停在那里。
“太無聊的話,不如想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等我忙過這陣,帶你出去走走,算是月之行吧。”
栗暖張張,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只能呆呆的看著顧沐辰上了樓,看著他的影消失在走廊。
想,反駁不出的原因在于方才顧沐辰的表吧,是那樣的認真,一如三年前的他。
月之行。
或許,他沒有把這場婚姻視為易,而是真正的將自己當做了他的妻子……
忽而想到這,栗暖急急打住,不敢再繼續往下細思,但角卻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翹起。
這是他們分別三年后,第一次由衷的微笑。
張媽見時辰不早,栗暖還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里,忍不住提醒道:“太太,很晚了,您還要繼續看電視嗎?”
太太。
顧太太。
竟有點開始喜歡這個稱呼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