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兩世為人,我有什麼放不下的,宗就是我永遠無法贖清的疼痛。
葛凌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對于前世,他接的遠遠要比我好。他早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宗凌了,所以葛凌才會平靜地看著我,眼眸深沉,低聲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不過是一個回神的功夫,依舊是同樣的面容,在我眼前的卻已經換了皮囊。
宗淡漠地看著我。起初還帶了點迷茫,可他發覺自己如今已經不被葛凌所錮了之后,眼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銳。就如同他剛剛奪了葛凌的時的那樣,冷酷,冰冷,仿佛連一都不曾帶著。
我摟了樓腰間的毯子,蓋住了自己的,看著宗的眼睛,平靜地說:“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哥哥。”
宗的神一震,他凝視著我,似乎在探究曾經在我上出現過的那些氣質和變化。
良久,宗才淡淡地道:“你恢復了記憶。”
“是。”我微微垂下了眼睛,那一劍刺破心口的痛似乎還存在著,但我們現在已經都了回又一生,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了。
馬車的車顛簸了一下。
宗地盯著我,眼神中狂、恨與迷茫的神織閃過,他忽然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如同鐵鉗一樣的手指握著我的手腕,冷冷地道:“你知道是我殺了你。而我現在依舊想殺你!”
我依舊平靜地看著宗,笑了一笑,說:“你不會的。你奪去了宗凌的,你為他訂下了一樁算得上是侮辱他的婚約——你想要再將我殺死一次,讓我在司同你在一起?不,不會的,我們都心知肚明。你不會再那麼做,我也不會再一次傻乎乎地任由你們擺布。”
我舉起手指,長久沒有施展過鬼,再次調起鬼氣的時候,卻依舊如臂使指一般流暢,一個金的圓圈在我的手下型,我的指尖冒出一縷鬼氣出來,看著宗,說:“宗凌沒有辦法將你的靈魂殺死,是因為師父并沒有教過他怎麼湮滅靈魂。”
“所以你現在,是要讓我魂飛魄散麼?”
宗看了看我手中跳躍著的金鬼氣,居然扯了,也微微笑了一笑。
“你走吧。”我平靜地看著宗,心口又痛了一下:“離開葛凌的,離開這里。我會求師父讓你重新投胎為人。忘記這一切……不好嗎?”
曾經的那些恨,那些云煙一般的東西,消散了或許才是對我們而言都最好的結局。
宗收了表,只是淡淡地看著我,說:“不要那麼看著我。你在憐憫我,還是在施舍我?”
我閉了閉眼睛,說:“我只是在懺悔。當年的木憐太天真,所以才會傷害了那麼多人而不自知。宗,現在的我是劉憐,不再是從前那個木憐了。我們回不去了,無論是我還是你和宗凌,我們都回不去了。”
在奈何橋上等了千年的宗,在人間回浮沉的我和宗凌……這一切,總歸是要塵埃落定的。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現在的我,只想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去。
“你等不到我的。”
我嘆了一口氣,低低地開口:“你不能勉強我去一個我未曾過心的人,哥哥,你很好,很多時候,其實你比凌哥哥還要親近一些。我也可以不計較是你殺了我……但,從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尤其是在我恢復了記憶之后,你曾經過的木憐再也不會回來了。你不要再繼續等下去了。”
宗長久而悲傷地看著我,喃喃地道:“那麼,我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這輩子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宗主從來不曾站在我的這一邊,他從來全的只有宗凌。這麼的話,我又算是什麼呢?一個替代品,一個傀儡,一個永生爛在黑暗影中的護衛?”
“其實你跟宗凌真的很像。”我看著宗的眼睛:“你們都會先懷疑自己,懷疑自己值不值得被,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既然你想要重新開始,為什麼不徹底一點?”
重新開始一段,沒有宗,沒有與自己雙生卻生長在明中的兄長,也沒有我,沒有這一切紛爭的人生。
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重新上一個人,重新過一段,下的生活。
“這世界上,本就不該有宗。”宗苦笑了一聲,喃喃地道:“我恨你們。”
由故生憂,由故生怖,若離于者,無憂亦無怖。
我按下了手指。
男人昏睡過去的側臉,俊無雙,只是閉著的眼睫下落下了一層影,薄也地抿著,似乎很悲傷的樣子。
再開手掌的時候,里面安然躺著一枚黑的點。
宗他,還是不甘心的吧。
可是我,蘇醒之后的我,也不會再給宗傷害我或者葛凌的機會了。
這是宗的,當年師父傳給我的時候,笑的別有深意。
他說:“如果有兩個相同的靈魂氣息混淆在了一起,而你必須要抹殺或者離一個,你就會用上這個法子。”
可笑的是,當時的我,只是懵懂地背下了法,本沒有料到,我自己終將也會有用上這離魂的一天。
轱轆轱轆的馬車車聲中,我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外面是我從未見到過的瑰麗風景,大山大水大開大闔,天是傍晚綺麗的霞,不遠一座高聳云拔地而起的大山靜靜地屹立在前方。
朝歌山快到了。
我們已經快要接近境了,瓊華如意在李準的手上。黃金佛像的佛頭被莊子衿保存著,而那枚差錯被丟進了活水里頭的紅寶石戒指,則是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無可尋了。
但我們原本也就不曾在乎過里頭所謂神的。
神又如何?強大如西王母,如涂山夫人與禹皇,如勾陳與白玉姬……最后終究還是在命運的盤手下淪為了過往云煙。
我們現在,只要等那幫黑人卷土重來,在境的口,與他們打上一場,為李先生報仇,此后大好河山,自然有我們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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