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淵在燕山城城主府跟鬼眼先生和燕山君他們商議事的時候,我后來就留在了獨孤淵的那個別院沒有再跟過去。下午的時候,獨孤淵派了一個鬼仆過來給我送信,順便又帶了套服過來。畢竟是十位大鬼共同會面的晚宴,雖然混進去了一個酆都的人類獨孤淵和并沒有恢復前世記憶的我……但終究也是規格極高的了。
燕山城雖然算是相對來說較為偏遠的主城了,燕山君又格冷肅,不喜歡這種繁文縟節,可一應規格與依仗,還是俱全的。獨孤淵派鬼仆給我送了套稍微典雅一些的過來,還有一個極為小巧而致的妝篋。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燕山君的府中,本就沒有子的存在,他上哪里來找的服跟妝篋?
鬼仆唯唯諾諾地說,是此前有一位寄住在燕山君府中的夫人留下的服,前幾日因為魔軍攻來,匆匆忙忙出城避難去了,走得匆忙,跟妝篋都未曾來得及帶。燕山君原本打算將這些服理了的,恰巧這時候我跟獨孤淵乍著兩手,空地就來了。
茉園那邊的人手,自然是不能走如今是重中之重的傳送陣的。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陸路從酆都到燕山城往這邊趕,說也要明天才能到,卻是因為燕山城中的傳送陣已經年久失修,哪怕是往外出人,有時候都會極為不穩定,更別提一趟一趟地趕著用了。獨孤淵從酆都派的修理傳送陣的鬼仆,也要明天才能趕來——反正我是搞不清楚這個傳送陣到底是什麼原理。
別人沒有穿過的服,我也不是很介意,總不能再穿著之前那套沒有清洗過的再去出席宴會。既然是那位夫人未曾穿過的,我也不會說些什麼。反正又不用我出錢買……
金典雅的長,妝篋里還有一枚金鑲玉的凰釵,倒是富麗堂皇典雅大方了。看來那位夫人也不會是什麼一般人……
我簡單打扮了一下,穿著這跟鬼仆一起到了燕山城城主府的時候,獨孤淵正在跟燕山君和鬼眼先生一起在商議事務。通報過后,我施施然地走了進去,獨孤淵轉過來看我,眼眸含笑,打量了一番,說:“還不錯,沒有丟宗的臉面。”
我臉一黑,卻看見鬼眼先生跟燕山君轉過來的臉上,居然都帶了些恍惚的神。
恍惚而又飄忽的神,在燕山君的臉上只不過出現了一瞬,便就極快地了下去,像是出于客套一般,夸贊了一句:“劉小姐穿著合便好。”
鬼眼先生的臉也恢復了正常,只是他的眸一直落在我發間松松挽起來頭發的那支凰釵上,似乎是不經意地道:“好致的釵。”
我了釵上垂下的流蘇上綴著的珍珠,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一是因為我失了聲,現在還沒恢復,說不出來話,二也是因為……鬼眼先生的眼神,太奇怪了。
是一種我說不上來的奇怪,卻我心里覺的。我微微側,避開了鬼眼先生的眼神,看著獨孤淵,口型問道:“我在這里等你們?”
其他幾個城的城主今天都已經陸陸續續地進了燕山城,可他們并沒有到燕山城城主府來。待到晚宴的時候,他們才會過來。為此,燕山君還頗有些頭痛地派人去請了早已被他遣送回家的幾個廚子。
現在不過才下午時分,約莫還有一個時辰晚宴才會開始,我在這里待著也沒有什麼意思。獨孤淵跟鬼眼先生說正事的時候,就總是神神玄玄乎乎的,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也懶得去聽,也只有燕山君還強撐著聽他們指點堪輿圖。
“城主府后有一個小花園,是我用鬼氣封住的,劉小姐若是無聊,可以先去那里逛逛。”燕山君淡淡地道,又招了一個鬼仆過來:“讓鬼仆跟你一起。”
我點了點頭,出去逛逛也好,而且有鬼仆跟著,也迷不了路,到時候我再提前回來。
鬼仆在前頭引路,我對燕山君的鬼氣封住的花園其實并不十分興趣。燕山君是個冷靜而乏味的鬼,他打理的園子估計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我不過是為了氣罷了……
我興致缺缺地跟在鬼仆后面溜達,果然是一片濃厚的鬼氣,越了過去,居然是個致的出乎我的預料的小園子。
這園子極小,說實在的,就是一片竹林,竹葉婆娑,空氣清新而清淡,可這片竹林生長在司,生長在一片耗費了主人心思養護的泥土之中,就顯得格外的珍貴和難得。
我也有許久沒有到這種漫步在竹林中的覺了。讓鬼仆在竹林外等著我,我索了鞋,赤腳踩在了微涼的泥土上,提起擺,小心翼翼地不擺上沾上泥土,一邊在散發著鮮活氣息的竹林中走著,一邊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冥府在地下,除卻主城中都是以青石板鋪路之外……所有的土地,都是漆黑而散發著濃烈的死氣的。原本就不是生長活的所在,這一片竹林,想必于燕山君而言,也算得上一片凈土了。
我呼了口氣,著有的放松,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現在在世間……也只有這樣,我心才能好一些了。
明明之前在本市上大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半年才回一次家的況,可現在不過才一個月,我就特別想我爸媽……
可我還在閉眼傷的時候,頭不遠忽然傳來一個漠然不帶的聲音:“滾出去。”
哈?
我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卻看見不遠,一蔽的竹林幽影之下,坐著一個一玄袍的黑發男人。燕山城的天是漆黑的,竹林中又幽影婆娑,我倒是真沒看見他……
不過他張口就我滾?這麼囂張的,是什麼人?
這男人上的貴氣渾然天,鬼氣卻也濃厚的嚇人,出現在燕山君府邸的后院,是燕山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