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魔君棄天統帥的魔軍,才是真正的魔軍。即便心魔不過是比天魔的地位差了那麼一,可確實不一樣。
魔君棄天,是諸魔的主心骨。而魔君棄天未死,新的天魔就不會誕生,因此,無論如何,魔君棄天都會是魔軍最主要的目標。
另一邊,酆都城中,獨孤琴也絕不輕松。
獨孤琴神略微冷而又孤獨地坐在殿上,眼前是顯得有些凌的卷宗。
按理說,才是冥府儲君!冥府出了這麼大的事端,手下的鬼第一時間應該報到的案上來!可那些吃里外的……第一時間收到燕山城有魔軍來襲的消息的,居然不是獨孤琴,而是獨孤淵!
獨孤淵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甚至連酆都都沒有回,直接從霍鳴的典獄司離恨天那里,走傳送陣直接去了燕山城。雖說獨孤琴也有是用傳送陣的權力,可現在……遲了,究竟是遲了。
獨孤琴在此事上,已經失了先機。無論現在再火急火燎地用傳送陣傳一批兵過去,還是再做些其他的事,都是在為獨孤淵做嫁。
燕山城原本就跟酆都城各分而治,不過是明面上大方向上聽從酆都的號令罷了。十城大鬼,獨孤琴其實都有心結。只是因為某些往事,黑夜城已經與獨孤琴決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跟獨孤琴站到一側。剩下的九城便就極其重要……如今,燕山城卻已經被獨孤淵占了先機……
獨孤琴孤獨而依舊肩背直地坐著,一雙霧氣氳氤的眸子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卷宗,神冷清而略帶嘲諷。
往日還會有呼延陪在邊,為腳倒杯茶。可呼延現在逃了,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
葛凌也在酆都行宮,可獨孤琴絕不會把葛凌當呼延一樣使喚。
酆都行宮的男主人,不需要同一個地位低下的侍衛相比。可即便是一條狗,喂久了都會有,遑論是曾經同獨孤琴有過相親的呼延?
獨孤琴有一點倒是跟獨孤淵如出一轍。他們這同父異母的兩姐弟,思考的時候都不喜歡側有人。獨孤琴收到信之后,便屏退了殿中的鬼仆,是以如今,殿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人坐在案上,卻依舊肩背直,神矜貴。
這是早已習慣了的,為冥府儲君,自然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儲君的氣度與矜貴。
獨孤琴靜靜地坐著,忽然又抬起涂了鮮紅蔻丹的白皙的手,了自己的眉心。步搖上綴著珍珠的流蘇,因為獨孤琴的微微側頭而垂了下來,落在的臉側,獨孤琴著那一枚水通而又亮的珍珠,頓了頓,又放下手來,在案上鋪開了一張灑金京唐紙。
有些事,總歸是不得不做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獨孤琴落筆的手腕卻有些抖。獨自一人坐著,忽然腦海里便紛呈而雜地飛馳過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臉龐。
有曾經最,并以為會共度一生的面孔;有喜流連,細細過的一張張臉孔;有呼延的臉,也有葛凌的臉。可獨孤琴卻在此刻覺得無比的孤獨。
葛凌是選擇了的男人,是強行從宗圣手中搶來的男人,卻從來沒有對神緩和過,更別說主陪或是安。
可獨孤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藏山小院,看到葛凌的第一眼,就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一定要搶到自己手中。
強大,冷靜而又自持,深而多智。葛凌這樣的男人站在的后,給予的助力絕不會。
為此,甚至不惜放棄了此前預設好的,讓葛凌去三重天為因果樹之死背鍋的想法。
可事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即便早就知道葛凌這樣的男人不會完全在獨孤琴的掌握之中,獨孤琴還是覺到一陣一陣的疲憊。
“那……”獨孤琴皺了皺眉,還是呼了口氣。
也罷,慢慢來吧。總不至于指葛凌現在就對掏心掏肺。
有的是時間。只要得到了葛凌的心,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酆都行宮的花園中。
涼亭里的葛凌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骰子,酆都行宮中,因為此前酆都大帝的澤和獨孤琴的喜好的緣故,后院費了極大的心力,開辟出了一花園。花樹開的茂盛,腳邊還有個碧波漾的水池,池中荷花開的好,他也喜歡,只是到底是在司,頭頂上是虛無幽暗的黑夜和一月,一池枯梗無端就帶著些許荒涼破敗。
“沐先生,昆明的荷花和這酆都行宮中的相比,哪個開的更好?”
神如雪的沐寒生淡淡地坐在葛凌的對面,眼眸中有些復雜。
他曾以為或多或看懂了些這個男人。可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司之后,葛凌的行為……竟然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可葛凌是什麼樣的為人,說到底,跟他沒有毫關系,他今日所來,不過是為了見沐雨生,見理應跟在葛凌邊的沐雨生。
“昆明吧,”沐寒生瞇了瞇眼,淡淡地敷衍道:“司的荷花,終究是不該生長于斯的,自然了些靈氣。”
他是為沐雨生而來,可葛凌卻直接將他帶到了酆都行宮之后的花園涼亭中,說是派人去請了,可沐寒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無論是眼前的人,還是這一些事……都著不對勁。可沐寒生依舊耐著子等著,他要鎮守昆崳山,即便是看不上酆都行宮中的這些人的做派和行徑,可也總不能扯破臉。何況葛凌又一直是沐雨生崇拜的兄長一樣的朋友。
葛凌知道沐寒生不會有心思說別的話,不過是敷衍而已。
他散漫地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若是葛凌,自然不會多此一舉,要見沐雨生,直接見就是。
可他不是葛凌,他是宗。
宗眸中的火焰灼灼跳著,可惜沐寒生沒有心思,也不會抬首去觀察,他表面冷清而鎮定,心中卻有些焦急。
當初沐老爺子和沐清源都沒有騙沐雨生,沐清源的確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在藏之地浸了那麼多年,任是鐵打的也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