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候,馬車的車忽然一陣劇烈的震!
獨孤淵臉上,鋒銳的表一閃而過,幾乎是一瞬間,就抬手將我籠罩在了一個半明的黑保護罩中。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獨孤淵就沉聲道:“外面出事了,鬼馬駕馭鬼氣而行,這麼大的震……”
“叮——”
馬車的一側,忽然進來一枚極小的飛鏢。
銀陣陣,還泛著幽綠,顯然是淬了毒的。
我大驚失,這時候,怎麼會有人行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獨孤淵的馬車?可又是什麼人會沖著獨孤淵來……或者說,會不會有可能是沖著我來?
“紀!律!”獨孤淵將我抬手罩在了保護罩中,忽然沉聲喝了兩聲。我只聽見兩道嗖嗖的聲音,就被獨孤淵強地拉著下了馬車。
“有刺客。”紀的影鬼魅一般在半空中盤旋……我才發現我們現在是在半空中!
我想尖,忽然的墜空讓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卻在下墜的瞬間被獨孤淵一把按在懷中,獨孤淵眉目冷肅,抬手往下一按!忽然,我的腳就像是到了實地一樣,竟然能在半空中站穩……
而站穩之后,我才起了一的冷汗……
果然是有刺客……圍繞著馬車的,是數十道灰黑的影,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小巧的弩箭。看來剛才進了馬車里的,本不是什麼飛鏢,而是被做了飛鏢的箭頭的弩箭!
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在典獄司的地界,就手對獨孤淵下手!
我被獨孤淵半強制地摟在懷中,聽到獨孤淵囑咐了一句“別出來”,他就閃出了防護罩,跟紀和律兩個死侍一起,他們只有三個人,卻要跟十幾個刺客手,刺客的手中還有兵,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一片混中,獨孤淵他們竟然沒有落到下風。
倒也不是我擔心獨孤淵什麼,而是我現在的境……
獨孤淵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待宰的羔羊還有什麼區別?
而早在紀開口說“有刺客”的瞬間,另一個同樣看不清面貌的死侍,就抬手,放了一道幽出去,幽在半空中,轉瞬就消失不見……
應該是信號,畢竟是典獄司的地界,這時候,肯定要霍鳴帶人過來幫我們一臂之力……
我心中慌。不時有刺客想來攻擊我,卻打不穿獨孤淵給我的那個半明的黑防護罩。我才反應過來,他們本就不是沖著獨孤淵的,是沖著我來的!
圍繞在我邊的刺客越來越多,獨孤淵的防護罩已經出現了漸漸裂痕。可紀和律畢竟只有兩個人,連獨孤淵都出了手,可畢竟獨木難支……
獨孤淵戰斗之中,一抬手,又給我加了一層防護罩。
我心急如焚,這樣有什麼用!金鐘罩總會破的……我想大喊獨孤淵,他解開我的鬼氣束縛,這樣我起碼能自保。可我現在失聲,本說不出話來,即便是發出了聲音,也是支離破碎的“嗚嗚”的聲音,獨孤淵在一片混之中,本聽不見。
我大恨,又急又惱,可什麼辦法都沒有。
天邊忽然又傳來弓箭破空,銳利的鳴鏑聲,我神一張,是追兵還是援兵?
我睜大了眼睛,往箭矢而來的方向看去,好在修習了鬼之后,我的眼力也算是不錯,一眼就看見了霍鳴黑如鍋底的臉!
他的后,還有數十名兵,一聲令下,就跟刺客纏到了一起。
不多時,戰斗停歇,那十幾名刺客眼看刺殺失敗,竟然徑直自了。他們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即便是早有防備的獨孤淵也沒有到自前的鬼氣波,只能急之下,鎖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刺客的鬼燈,算是留下了一個活口。
霍鳴著臉過來,說:“將刺客帶回去,好好審!”
獨孤淵紫微微有些凌,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和矜貴,看著霍鳴,冷冷道:“我還以為,典獄司已經盡在你掌握之中!”
霍鳴的臉更差了,咬牙切齒地說:“我會給你一個代。”
獨孤淵解除了我的防護罩,將我拽到了懷里,冷冷地看著霍鳴,說:“我等著你的代。”
鬼馬早在戰斗剛開始的時候,就被刺客碎了鬼燈,是已經不能再用了的。而霍鳴接到律發出的消息,匆匆忙忙地就帶人過來,也不可能帶著鬼馬。
獨孤淵沉了一下,看著霍鳴的臉愈發地差,說:“先回小樓。”
霍鳴一邊手底下的鬼兵收拾殘局,一邊著臉點了點頭。
不遠,外袍有些凌的葛凌心急如焚地運起輕功腳步匆匆而來,卻在遠遠瞥了一眼之后面無表收步,遙遙立在天外。他的面前,鬼兵正在檢查剛才屬于刺客的十數尸,灰暗的布料,悉的氣息。
青冷肅的男人靜靜站在不遠,微微瞇著眼,看著被獨孤淵摟在懷中,明顯以保護的姿態守護著的人,心卻如深潭。
仿佛周圍星縈繞,如墜夢里。
他著支離破碎的馬車邊,著怪陸離的幻境之上,住一雙璧人相攜而立,漸漸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了什麼滋味。
他急什麼?
不是他的人,卻是他的。所以即便已經沉到了識海的深,還是條件反般的痛心,條件反般地暴怒嗎?
看著自己的人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原來他也會暴怒,也會有緒。
葛凌自嘲一笑,過去的眸中,離離火焰,瘋狂滴跳,卻被制在了黑的瞳孔中的一點,即便瘋狂而拼命地掙扎,卻還是掙不出來。
“再有異,我不會讓你的意識繼續存在。”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冷酷無地警告著什麼,葛凌的影在虛空中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他們欠他的,遲早,他都要一筆一筆地算回來……
奈何橋上千年的孤寂,千年的等待……?早就變了恨,變了摧枯拉朽,碎一切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