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按照司的規矩，凡是著作書、拍攝春宮照片、流傳春方、制造春藥，代為印刷書，彧書攤代為販賣，罪業同擔，司判刑最重。是因為萬惡為首。

　這著實就有些不妥當了。

　我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古板，沒有再多說什麼，獨孤淵也是一臉淡淡的神，顯見的也是不大喜歡以罪給人定罪之后下油鍋熱油滾之痛苦的。

　而過了長生天，便是離恨天。

　而離恨天中，真真假假，是因為離恨天原本就是司最大的一幻境。馬車剛一駛離恨天，我的眼前便漸漸明亮了起來。竟然……

　！是！

　我的神一下子激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明的馬車車壁之外，漸漸一片明，草長鶯飛。是久違了的，久違了的春天……如果不是獨孤淵坐在旁邊，我一定要下車去看一看，去一還在輕微抖著的小草……

　“幻境而已。”獨孤淵卻冷淡無地擊破了我的幻想。

　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有有氣無力地朝后一靠，瞪了頭也不抬的獨孤淵一眼，說：“我當然知道是幻境，可我都多久沒見了？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會兒？”

　獨孤淵冷笑了一聲，抬起眼來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說：“不足一周，你就如此興。當真是耐不佳。”

　為了剛想駁回去，可轉念一想，想到獨孤淵在司說也有千年的時間了，相比來說，獨孤淵才是最長時間沒有見到的人，也就不想再他痛，冷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犯下了什麼罪過的人，要將他們關在離恨天中。黃粱一夢，夢醒了，可不就是最殘忍的事了？”

　獨孤淵眼眸幽深地看了我一眼，卻道：“離恨天之大，不知其幾何。關著的，卻只有一個。”

　他沒有說是一人，也沒有說是一鬼，我多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難道……”

　獨孤淵頷首，淡淡地說：“整個離恨天，就是為了他而設。”

　魔君，棄天……

　這世間最大、最真的幻境，是當年魔軍退敗之后，尋死不的魔君棄天被木迦抓來之后，霍鳴跟木迦聯手布下的幻境。

　我默默地看著馬車外的怪陸離，一想到魔君棄天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將這個一己之力造就人間與司浩劫的魔放到幻境中，或許才是對他來說最痛苦的懲罰。

　一次又一次地，為他重現攻破司人間，登上天下巔峰的幻境。又一次一次地，在他即將握住世間最高的權柄的時候，這幻境破碎，一切都在他眼前了鏡中月水中花……

　這才是最殘忍的懲罰，遠比直接滅殺了魔君棄天，要讓他痛苦的多。

　“離恨天之所以稱作離恨天，便是因為了這幻境的人，會在其中得到他最的。大千世界，諸生有，有人想手掌天下，有人要與天同齊醉生夢死，離恨天都能全他們。無論是活死人白骨，還是翻天覆海，只不過……皆是虛無而已。”獨孤淵淡淡道：“陣、陷陣、破陣……離恨天三重幻境，一重比一重更難破境。只因但愿長醉不愿醒。如棄天這般執念深刻之人，只怕將永陷幻境。”

　“可霍鳴今日設宴的地方……”我忽然心中一。

　霍鳴要設宴的地方，不就是典獄司三境之一的離恨天麼？

　長生天是九幽地獄；三重天如今完全了地，誰都進不去，不就只有離恨天可以待客。只是他也不怕會驚永陷幻境中的魔君棄天。

　獨孤淵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而勾起角，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道：“獨孤琴或許也會去。霍鳴此前寫信相邀的時候，只提及今日是為了昆崳山守衛一事。赴宴之人不會太多，獨孤琴往年不在乎這些俗事，如今卻不好說。”

　我了手指，微微垂下眼睛，掩飾住眼神中的痛苦，微微啞著嗓子，說：“來又如何，你是怕我見了葛凌失態？”

　獨孤淵不置可否。

　我抬起頭來，看著獨孤淵，冷笑了一聲，說：“有句話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是他不義無在先，我又如何會失態？”

　獨孤淵淡淡一笑，晃了晃手中書卷的封皮，我看了書名，才閑閑地說：“不妨多看看老莊，無為才是最好。”

　我看到齊論三個字就頭疼，冷冷地說：“你若是真覺得無為才是最好，又何必如此殫竭慮地算計？”

　獨孤淵道：“造勢而已。”

　我有些厭煩地又垂下了眼眸，心里卻掠過一深深地嘆息。

　我看不懂獨孤淵的所作所為，也猜不葛凌的所思所想。

　他們到底在謀劃些什麼？獨孤淵或許是為了冥府儲君之位，是為了他跟獨孤琴之間的那樁陳年舊怨。可葛凌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葛凌為什麼忽然會變……

　我閉了閉眼，決計今晚找到葛凌，問個明白。

　與此同時，另一輛徐徐向著典獄司三境駛來的馬車中，也是一男一分坐兩側。男人的面龐俊異常，一青窄，愈發襯得男人的肩背直，如同修竹一般。只是，男人的眼眸中，卻流著赤紅的、如同火焰花紋一樣的流。

　獨孤琴一正紅的華貴宮裝，額頭了致花鈿，耳垂上一條長長流蘇，綴著異常的珍珠。正紅的華貴長顯得獨孤琴如玉，整個人如同火中仙子一般，艷，而又不失為冥府儲君的霸氣。

　此刻，獨孤琴一雙帶著霧氣的眼眸，含脈脈地看著面無表甚至帶著些許鷙的葛凌，聲道：“你可不要告訴本君，你是為了那水楊花的人投了獨孤淵的懷抱而心煩。”

　葛凌冷冰冰地看了獨孤琴一眼，眸中的赤紅火芒更盛，卻邪氣四溢地勾起一個笑，郁而憊懶地說：“配？”

　獨孤琴神大悅，笑了一聲，滿意地道：“這還差不多，你們份本就云泥之別。配不上如你這樣的絕世英豪。”

　葛凌眸一，流出一嘲諷，可臉上還是帶著郁的神，道：“別忘了你答應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