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我說的這麼誠懇，實際上也卻是傷害不到獨孤淵他們……獨孤淵卻還是毫不留地一口回絕了。

　“不行。”暖燈下，男人的臉容有一瞬間是像冰一樣冰涼的，我心中一，有些不忿，著手指，啞聲道：“為什麼？我連紀都打不過，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才是……”

　獨孤淵冷冷地笑了一聲，目深沉而冷凝地看著我，說：“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你本不知道，你上象征至純至凈的金鬼氣，在司意味著什麼！”

　我愣了一愣，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到了司之后，還沒有用過鬼氣……獨孤淵是怎麼知道我上的鬼氣是五之、又修煉了宗鬼，所特有的淡金鬼氣？

　“你怎麼知道我上的鬼氣是淡金的？”我悄無聲息地住了紫順華的一角，可即便是我用力到了指尖泛白，上依舊連一褶皺都沒有。

　獨孤淵頓了頓，淡淡地說：“紀封了你的鬼氣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跟我匯報了。”

　我冷笑了一聲，說：“那能否勞您大駕，告訴我，這淡金的鬼氣到底在司意味著什麼？”

　他純粹就是不想讓我有一一毫離他的控制罷了！而我現在最恨的，就是這種我命不由我而由他人的無力！我想要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能做到這一切的開始，就是恢復自己上的力量。

　或許是我的目太冷太悲沉，獨孤淵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微微放了聲音，說：“莫非你在修習鬼的時候，領你門的人沒有告知過你，此前被帶到司的五之的人類子，都是一種什麼樣的命運嗎？”

　我的手指微微一，忽然想起了些許，之前李先生教我宗鬼的時候，似乎提及過關于這方面的事……

　他只說，在宗世之前，但凡是五之，又命活了下去的子，基本都是被作為古時候修道者的爐鼎來用的。我當時，只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寒而栗罷了，畢竟，在我的認知中，就連捉鬼道士都是很新奇的存在，更別說什麼“爐鼎”了。

　可看獨孤淵的臉竟然略微有些沉重，我心中也不由得一凜。

　果然，獨孤淵看了我一眼，說：“你若是不想淪為供人玩的爐鼎，就最好不要將自己負純正金鬼氣的消息出去！除非你有足夠強大的自保的能力，否則……一旦被人鬼所知，你就要面對無窮無盡的貪念！”

　我渾一涼，我之前，確實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只是，我卻也不想在獨孤淵額面前服。就挑了挑眉，淡淡地說：“那我還要多謝你提醒了。天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要是有什麼事，就明天再說吧。”

　說完，我拍拍屁，沒有什麼儀態地起就走了。獨孤淵倒也沒有攔我。

　甜風跟紀都在飯廳外面候著，看見我一個人冷冰冰地就走了出來，倒也都沒有多說什麼。甜風默默地跟在我后頭，直到走回了小院才小聲對我說：“小姐是不是有些累了？”

　我也確實有些有些疲累了，都說人靠裝佛靠金裝。可再好的服，穿在自己的上，也終究是需要姿態來支撐的。不然，即便是穿著價值連城的高級定制，可行為舉止卻是畏和小家子氣的，那再怎麼假裝，也假裝不出來氣質出來。而這一點，早在我做伴游的時候，那時候帶我跟小璃的風哥就教過我們這一點，我也一直牢記在心。所以，穿上這華貴異常的行頭的時候，我就自然而然地端了起來。而保持姿態，向來都是最累的……

　我回到小院，連逗弄皎皎的心都沒有，徑直往床邊一靠，也沒有了抬抬手指的力氣，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疲累不堪的。

　甜風看出來我的疲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手腳麻利地伺候著我，下了有些繁瑣的裝和首飾，又伺候著我洗了臉和手腳，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心里卻有著些許自嘲。

　之前的我，只不過是貧窮的小山村里走出來的孩罷了，為了生計所迫，除了出賣自己的和靈魂，幾乎什麼都可以做。可現在，似乎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樣。

　原本一切都是自己手的我，現在竟然有些習慣了被人伺候了。這在以前，對我來說，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

　從小善到甜風，好像我越來越習慣于這種被人伺候著的生活了。更別提獨孤淵對我的大開綠燈。

　無論是穿還是讀書還是吃飯，這些都是我以前無法想象的規格——像是貴婦人一樣，穿著長長曳地的紫繡花長，佩戴上珍貴而又華的首飾……這個人不像是我，卻又的的確確是我。

　我閉了閉眼，在暗中沉默地發散著思維。明天晚上在典獄司的宴會，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十分張，居然張到了有些提心吊膽的地步。

　是因為終于要出門，去除了藏山小院和茉園之外酆都的其他地方了嗎？還是說，因為我心中在地懼怕……

　懼怕獨孤琴會去，懼怕葛凌……他也會去。

　我要怎麼面對葛凌？明明是幾天前還齒相依的人，轉瞬間，卻已經各自都要婚，哪里會有這麼諷刺的事。可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藝來源于生活，無論我覺得事有多麼狗、有多麼不能接，可事已經發生了，除了面對，我還能做什麼？總不能就直接等死。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在三個月之殺掉獨孤琴，實際上，我跟獨孤淵已經是綁在了一線上的螞蚱了。葛凌也不會是傻子，他如果明天去赴宴的話，一定會認出來我。

　到時候，我會跟他說些什麼呢？

　或者只打個照面相對無言，又或者，我們都有很多話想要對對方說。葛凌可能震怒，可能瘋狂，可能不屑……可無論如何，如果他會去的話，明天我都要問清楚，葛凌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會是我給葛凌，也是給我自己，唯一的一次救贖，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