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霍鳴未免也有些不齒。

　獨孤琴雖然說是獨孤常磬的親侄，且一切都在刻意地模仿獨孤常磬，似乎也想同獨孤常磬一般，為得天證的一代英才。只是到底自己心放在那里，無論做派上怎麼學，都有些畫虎不反類犬的詭異違和。

　獨孤常磬麾下不能人，卻都是因為敬佩獨孤常磬才心甘愿地投過來的。不像是獨孤琴，看中的男人，往往也都會為的下之臣。

　霍鳴不是認為子就一定不如男，只是獨孤琴的手段未免太過私。雖說他們不能留有后代，傳宗接代，若是單純只貪圖上的歡愉，也并無不可，只是太過放的私生活，就有些不符合儲君的定位了。

　那個來自修羅族的小王子呼延，上了獨孤琴的床，在司早就不是什麼了。

　只是如今，獨孤琴的興趣，明顯轉移到了那個有婦之夫，葛凌的上。倒當真是面前，葷素不忌……

　沐寒生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只是了眉心，就淡淡地說：“他們是雨生的朋友。若是可以的話，你多照顧一些。”

　“我心中有數。”霍鳴淡淡哼了一聲，又想起前幾天獨孤淵令死侍送來的那封信。本來他已經就寢，床邊忽然多了個測測的人影，生生盯著他把他盯醒了，才冷冰冰地丟下一句：“我家公子給大人寫了封信，大人盡快回信。”之后就倏忽間不見了影，若不是他見慣了各種陣仗，怕是保不齊要嚇出個心律不齊。

　不過……就目前形勢來看，獨孤淵確實遠勝于氣量狹小的獨孤琴。也不枉他那日以燒春和碧玉瓊漿為喻，給獨孤淵在獨孤常磬面前說了說話。

　只是，他們到底能爭到哪一步……獨孤常磬沒有發話，他是不會去管的。除非某些人心不正，想在本來就因為因果樹之死而頻生的司搞出些什麼事來。

　他霍鳴執掌典獄司，最不怕的就是這些人！

　三境刑罰不一，倘若真有人往他刀頭上撞，霍鳴倒不介意將這些刑罰，在犯人上流來上一番……

　“我不留你多待，既然你已經決定，就早日去辦一些接洽的手續。”霍鳴又喝了口酒，也不跟沐寒生多說，他時間金貴，如今能跟沐寒生喝上幾碗酒，說一會話，已經是忙里閑，出來的時間。話都說到了，也就沒有什麼娘們兒一般磨磨唧唧的意思，就直截了當地對沐寒生說。

　沐寒生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當下就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倒是稍微斂去了眸中的冷凝和鋒銳，罕見地帶了些暖出來，一拱手：“再會。”

　“再會哇，再會。”霍鳴擺了擺手，也不起去送兀自走遠了的沐寒生，哼著小曲兒，親自手收拾著玉質的桌子上擺著的酒壇子和酒碗。

　這安生日子，誰曉得還能持續多久？

　有能耐的人，往往都會未雨綢繆，眼見要大，他霍鳴可從來都不是甘愿把家命付他人的人。

　一切都還是要好生打算。

　好在世間聰明人不多，與他打道的聰明人卻也不。

　另一邊，我在紀名為“護送”，實際上是剝奪人自由的看管下悻悻地回了小院，小善已經在門口低眉順眼地等著我了，我去了不短的時間，也不知道小善是不是等了許久。雖然明知小善是個鬼，可看著瘦瘦小小的樣子，我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瞪了紀一眼，就拉著小善，跟我一塊進屋里去。

　“小姐方才醒了一次，也不不哭鬧，奴婢小時候哄過家里的弟弟，便抱著小姐玩了一會兒，小姐如今又睡著了。”小善一板一眼老老實實地代著，我先看了皎皎，皎皎面紅潤，角還帶著笑意，顯見是極為舒心，并沒有哪里不滿的，便心底也微微放松了一些，笑著對小善說：“看不出來，你倒是比我還要會帶孩子一些。”

　我自己本來就不是多大，匆促之間生了皎皎，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帶孩子，就算是看了些育兒的書籍，可皎皎是鬼嬰，跟普通的人類嬰兒又不一樣。等過了這段生期，皎皎就會飛速地長，或許到那時候，才是我真正手忙腳的時候了……

　只不過，現在想這些，也還為時過早。皎皎還要保持嬰兒的形態許久呢，有一個略微懂得帶孩子的鬼仆小善在我旁邊，倒也能為我省下不事來。

　要不然……我跟葛凌回去之后，也請一個像小善這樣的保姆。

　打發了小善出去給我燒壺熱水，我在心中盤算著，忽然又憂愁了起來——難道，還是要從司找會帶孩子的鬼仆？

　普通的人類保姆，說不定也不知道怎麼帶鬼嬰……

　我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皎皎的小臉，皎皎跟我長的不像，倒是跟葛凌長的極像。都說是爹的閨娘的兒，哪怕是鬼也是一樣。而且令我不怎麼舒服的是，皎皎清醒的時候，也要更親近葛凌一些……

　可能因為他們父倆之前都是鬼的緣故吧……我只能這麼安自己。

　了皎皎玉雪可的小臉兒，我嘆了口氣，滿眼憐地俯下頭去，親了親皎皎的小臉，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們。”

　皎皎在睡夢中吐了個泡泡，發出了一聲沒有什麼意義的咕嚕聲，可的我心都要化了。

　管他什麼前世，什麼因果樹，什麼爭權奪位的。我要的其實一直都很簡單啊，我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更不是那種心懷大事的人，我從頭到尾，要的不過是一個溫馨的家罷了。

　食不愁，人和兒在側，人生還會有什麼憾呢？

　反而是像葛凌和獨孤淵這種天生的掌權者，對他們來說，才是……或許才是最大的拖累吧。

　葛凌跟葛清因為家族財產的關系，兄弟鬩墻，一人魂飛魄散，一人墮落鬼。而獨孤淵，也跟獨孤琴是不死不休的。

　其實他們都很可憐，只不過，我會一直陪著葛凌的。

　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