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木迦?
我恍恍惚惚間,覺得自己一時氣,說不準闖了大禍。可獨孤淵不但沒有生氣,面上反而還帶了些愉悅的神出來,溫和地對我說:“劉小姐,你莽撞了。幸虧鬼眼先生跟木宗主是故有的,你是小輩,按理說,鬼眼先生也是不會同你計較的。”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之前百曉生的報中,可說的清清楚楚,獨孤淵上的重傷,就是被鬼眼先生給弄出來的。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他倆到底為什麼,還能哥倆好地坐在一起喝茶,可我方才潑了鬼眼先生一的水,也等同于變相地給獨孤淵出了口氣。所以獨孤淵不但不生氣,也不會找我算賬,甚至心還有些愉悅地幫我把話說圓滿了。
他說我是鬼眼先生的小輩,那鬼眼先生還能拿我怎麼樣?要是鬼眼先生了我,那就是他沒有長輩的樣子,欺負小輩,等著木迦找他算賬去吧。
這麼一想,我心思也活絡通了起來,面上浮現出赧然的神,吶吶地開口,說:“對不起……”
“行了行了。”鬼眼先生撥弄完了服,一副無奈的樣子,擺了擺手,說:“誰還真能找你算賬不。你還不給小姑娘搬張椅子來?要說話就得坐著說,哪兒有那麼多規矩。”
獨孤淵微微一笑,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果真一抬手,又紀給我搬了張藤椅。
我心驚膽戰地坐在紀大爺親手給我搬的藤椅上,一臉懵地看著獨孤淵——這是啥事兒啊?見的哪門子客?我跟鬼眼先生非親非故的,也不想摻和你們聊天打屁的,難道就不能放我做一個安靜的子,讓我自己在小院里頭待著等葛凌把我接走?
獨孤淵并不理會我的眼神,說:“劉小姐格有些跳。想來是因為轉世后,并沒有被木宗主養在邊的緣故。”
鬼眼先生嗤笑了一聲,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我不對婦孺下手,也不意味你可以拿人來使我心。”
哎喲,我哪里想讓您心啊——我一邊在心里吐槽,鬼眼先生最好下手重點,萬一把獨孤淵弄死了,我好出去找葛凌去,也不用在這里寄人籬下,做獨孤淵砧板上的魚哇。
可惜,我也看了出來,我只不過是作為獨孤淵的籌碼,當做了這一場“談判”的配角而已。即便鬼眼先生溫和地跟我說些話,最終還是他跟獨孤淵之間的無聲廝殺。
“原來圣是已經回轉世過了,想來現在還沒有恢復前世記憶吧?”鬼眼先生看著我,笑的溫和。
我著頭皮,卻也不敢在這兩個人中的人面前像敷衍獨孤琴那樣說,只好說:“還沒有。”
“不急。前世之事嘛,本就與這輩子是搭不上關系的,記不得也好,也好,呵呵。”鬼眼先生客套了兩句,就不再跟我說話,獨孤淵估計也覺得我能做出來上頭潑茶水的事,怕是也不是太好擺布,就淡淡一笑,說:“你不是讓紀來問我你能否看書嗎?我跟鬼眼先生有話要談,你先去書房看會書吧,紀,送過去。”
我愣了愣,獨孤淵這話中,突然而來的親昵是怎麼回事?我跟獨孤淵可是什麼關系都沒有,我才不想被鬼眼先生用異常的眼打量……我的名譽,也很珍貴,好不好?
這麼想,我看向獨孤淵的眼神就帶了幾分詭異,可獨孤淵依舊含著笑,用一種另我頭皮發麻的“寵溺”的眼神看著我,看我遲遲不,而紀顧慮到在他面前不敢強迫我,才在“寵溺”中放出了些鋒銳的寒出來。
我打了個寒噤,乖乖地老老實實地跟在紀旁邊,進了獨孤淵的書房。只不過,紀關上門之后,我還是留了個心眼,豎起耳朵,聽著外間兩人的靜。
這可都是第一手,新鮮熱乎的報哇!
在我后的門外,兩個男人互相心中都暗自有計較,獨孤淵微微一笑,說:“聽聞鬼眼先生擅下棋,不若我們今日,手談一局,先生以為如何?”
鬼眼先生眸一,赤紅眸掠過一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頷首。
不久之后,棋盤擺上。兩個上都帶有書卷氣息的男人,各占黑白,在棋盤上靜靜廝殺,棋勢迷離,黑白分占半壁江山,說明兩個人棋力竟然旗鼓相當。獨孤淵是主,持了白子,卻并不在鬼眼先生的手下落了下風,反而有種勢均力敵的態勢。而鬼眼先生似也是不急,手拈一枚黑子,久久不落。
“竊鉤則誅,竊國則王。上位者,從來都是能力者居之。”鬼眼先生容貌說到底只是平凡,可一雙赤眼眸卻熠熠生輝,著楚元熙慢條斯理道:“你負‘冥府第一公子’之稱,又天縱奇才,以我的資歷來評判你這一句,并不過分。可你若是輸,就輸在你太想復仇。”
鬼眼先生落下白子,局勢愈發微妙。獨孤淵目一,卻神不變,依然面和煦:“先生棋藝湛,只是……”
他聲音微冷:“儲君之爭,與我的復仇,本就是一件事,不是嗎?先生若要來勸我不必同獨孤琴爭,那先生來錯了地方。”
鬼眼先生卻微微一笑,不再理會棋局,起道:“你看的很清楚,可惜你如今格局還是太小。逐鹿君位,從來都是一將功萬骨枯,如今局勢升息萬變。你若不想做甕中鱉,豈不只有放手一搏之路?我以為那日詐獨孤琴,傷你,你應當已經有所警覺了才是。”
獨孤淵也落下了子,抬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平靜地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鬼眼先生眸中赤紅芒一閃,卻說得言簡意賅。
“明。”
獨孤淵一瞬間,眸鋒利如刀!
只不過,他的語氣依舊平和,甚至帶了些勸告的意味:“我們了司,就再也無法回頭。你無法在世間躲避天道的懲罰,我也一樣。”
“可如今,因果樹已死,不是嗎?”鬼眼先生抬起頭來,眸中帶著赤紅的狂熱:“明!獨孤淵……你難道,就沒有一天懷念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