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靠在葛凌的懷里,幻境,是的,在劉家村祠堂的地下,我曾經被傻蛇咬了一口,陷了一段長長的幻境中……
是不屬于我劉憐的人生,是長久地,在雪山之巔的圣殿里的,不屬于我的人生。
可是為什麼,在我的腦海中無比悉,又越來越模糊……
我哆嗦著,卻悲哀地發現,盡管我曾經在幻境中度過了那麼久的時,我現在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幻境中發生過的事了。
我唯一能約約、模糊地記起來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雪山,雪山中一座古樸巍峨的圣殿……再有的,便是一雙冷如皚皚白雪冰如千年冰川的銳利眼眸。
我喃喃地艱難道:“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只有雪山,雪山和圣殿……別的,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也罷。”李先生嘆息著擺了擺手,低聲道:“雪山與圣殿,雪山與圣殿……夠了,夠了。”
抱著我的葛凌,卻忽然容,開口低低地對李先生說:“宗……”
“先不提了。”李先生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親昵地蹭著我的傻蛇,不理會一頭霧水的我,徑直對葛凌說:“早該想到的,雪珊圣蛇可不是什麼人都愿意親近。便是當年……”
李先生又看向我,神溫和地道:“憐丫頭,你現在什麼都別想,靜靜地沉下心緒,想著將你方才放出來的鬼氣收回去。”
“不,不行吧……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李先生,可李先生眼中慢慢的都是不容拒絕,聲音卻依舊溫和:“別怕,憐丫頭,你且先試試,如果不行,老頭子也有法子,你不用擔心。”
李先生的話語溫和而有力,我模模糊糊地看向葛凌,可葛凌也嚴肅了一張面孔,一雙眼睛溫地看著我,里面蘊藏著我所看不懂的巨大風暴,聲道:“聽話,試一試,小憐。我跟李先生都會看著你。”
葛凌跟李先生都殷切地看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沉進剛才那個玄妙沉靜、仿佛一切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的境界中去。
我的手指輕輕抖,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卻漸漸平緩了下來。
傻蛇乖巧地在我的手指頭旁邊,上冰冰涼涼的,著舒服極了。
我一邊昏昏沉沉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一邊在心里給自己做著暗示——進到之前那個境界中去,把鬼氣的事解決掉,不然,我還能一直這個脆弱易碎的樣子,永遠都讓葛凌和皎皎為我擔驚怕嗎?
心底忽然又響起另外一個聲音,好像是我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卻淡淡地開口,告訴我,不,不應該。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能為別人的累贅。既然已經有了心中所,更是要拼盡一切去守護他們。
既然負五之,就注定不能平平常常地渡過這一輩子。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畏畏的不敢嘗試,不敢邁出新的一步。
明明從老家劉家村回來之后,就下定了不要再懦弱的決心了,不是嗎?
冰冰涼涼的聲音,似乎在我的腦海里不停地回著,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和神,竟然真的覺手指頭上又是一陣冰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發現,手指頭上縈繞著的淡金芒正在一點一點地往我的里回。而一直注視著我的葛凌,臉上的神也是猛地一松。
我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欣喜,可李先生的神還是那麼嚴肅。他地盯著我,渾濁的眼睛里頭緒紛呈,忽然沉聲道:“憐丫頭,如今倒是有一點可以確認。”
我心中一窒,只聽得李先生沉沉道:“憐丫頭,你的前世……應該是宗的人。”
葛凌握著我的手,李先生卻捋了捋胡子,又說:“雪珊圣蛇,只有核心弟子以上才有資格認養。可你讀了幾句宗的心法,甚至還沒有正式開始修習,鬼氣就化為金,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我心里沒有底,弱弱地搖了搖頭,地抓住葛凌的手,約約也覺到了一不正常。
可就連我自己,都在心底有了嘆息。果然,跟宗還是有千萬縷的關系嗎……
從波多到那個幻境,為什麼宗總是魂不散。偏偏宗還已經世不出數百年,就算想找上門去問個究竟,都做不到。
可我到底,前世會是什麼人呢?
我迷惘地想著,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幅畫面——萬仞冰川上,冷漠的小孩渾赤地站在冰天雪地中,卻像是覺不到冷一樣,帶著肩上的一條淡金小蛇,毫不猶豫地往冰川下跳下去!
我心底一驚,可只是一瞬間,這幅畫面就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到我本沒有反應過來。
那我接下來還要怎麼辦?我看著李先生,艱地開口。
李先生卻回答的爽快:“憐丫頭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是你的鬼氣比較純……我將冊子上的法訣教給你,你正好又是五之,可以直接跳過聚氣這一步,便可以直接開始修習法了。”
接著,李先生就又岔開了剛才那個話題,從最簡單的鬼氣攻擊來教我。
我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神地學著,其實倒也簡單,不過就是按照剛才的樣子,將鬼氣凝聚在一起,再從手指上向要攻擊的方向打去,只是我的作和手法還有些艱,雖然不能圓潤地做到收放自如,練習了一會兒之后,李先生卻也是面帶欣,夸我孺子可教。
只是葛凌臉上的神,一直是郁暗沉的,一雙漆黑的眼睛中似乎醞釀著風暴,讓我地在心底有些害怕……
之后的一周,李先生就在我們這里住下了。沒有人再提之前發生過的事,李先生教著我鬼的修習方法和他們捉鬼道中最簡單的一些法訣,到了這周的最后一天的時候,我已經能勉強用鬼氣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