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過小說的人,不至于是純然而然的傻瓜,自然知道,修習鬼一事,到底也還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雖然說,我是天生的五之命格,是修習鬼的最好的苗子,可沒有上手的時候,總是心里頭覺有些發虛。
李先生說完話之后,我又胡往后翻看了幾頁,卻發現里頭又換了種字,不像是我能看懂的漢字,卻也不像是之前波多的那本手札上的藏文,看上去跟天書一樣,這下我是徹底看不懂了。
“先悉悉便是了,也沒指你能一下子看懂——葛凌,來,先給你媳婦兒疏通疏通經絡。”李先生也沒指我能看懂,直接就點了點葛凌,他用鬼氣給我疏通經絡。
我剛一愣,周沖卻先起了,拉著小璃就去了旁邊的房間,應該是有話要對小璃說。
這樣也好,只有李先生跟葛凌,我就沒有那麼張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當葛凌按照李先生的吩咐,將冰涼的手指搭在我的后頸的時候,我卻到了一玄秒的冰涼,順著我的脈,一點點在我的四肢百骸流轉。
很親切,親切的冰涼,就像是……我曾經一直是這個樣子,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葛凌的鬼氣只是在我的里流轉了一圈,又像是游魚一般,固執地一圈一圈地游走。總之我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是地閉著眼睛,著悉而又陌生的悸。
說不上來的覺,可能是深骨髓的悉,也可能是初次接的栗。一一舒適熨帖的冰涼,從我的小腹乍然升騰上來,我的指尖一,竟然點出了淡金的火花……
“金……”一直切看著我跟葛凌的李先生,忽然神猛然一變,罕見地出了大驚失的表。
先是驚懼,接著又是釋然。可還閉著眼睛,陷了一種奇特空靈狀態的我,只能到源源不斷的冰涼的力量在我的小腹歡快地聚集著游著,仿佛我隨意一指,它們就能順從我的心意而出去。
“行了,葛凌,先停下。”李先生卻突然停了專注地給我梳理經脈的葛凌。
葛凌從我的后收回鬼氣,卻也是一轉眼就看到了我指尖跳著的點點淡金芒,眉角跳了跳,驚聲道:“怎麼回事?不是……鬼氣?”
葛凌的鬼氣在我經脈里游走,自然能到全部的信息,所以我指尖力量逸散的時候,他雖然也察覺到了,可那分明是純正的鬼氣的氣息,葛凌也就沒有在在意。
可又是為什麼,分明是黑的鬼氣,怎麼又會變淡金?
這時,失去了葛凌鬼氣的引導,我也從那種玄妙空靈的境界中蘇醒了過來,茫然地看著眼前神各異的葛凌和李先生。
“怎麼了……?”我有些疑地開口,卻又順著李先生的目,看到了自己散發著淡金芒的指尖,頓時也大驚失:“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我的腦海里又涌現出了悉的靈魂不穩的痛,像是一萬細細的針,在毫不留地扎著我的頭和大腦……
“小憐……”看到我的狀況不對,直直站著的我的在無意識地因為突然而來的劇痛而打,臉上也出了痛苦的神,葛凌頓時大驚,不管不顧地就摟住了我的腰,問李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先生臉上的神也不太好,卻冷喝一聲:“你先把憐丫頭放下來,去把那條雪珊圣蛇找來!……把皎皎抱回去,別嚇到皎皎。”
葛凌雖然心痛,卻還是聽著李先生的吩咐,影像電一樣,先把皎皎抱到了臥室里的小床上,掌心里又攥著一個沒有瓶塞的玻璃瓶,風一樣地就回來了。
我痛到已經失去了意識,模模糊糊地,竟然又有要離魂的趨勢。
可是經歷了許多次離魂的我,已經意識到了我的正在變得輕飄飄的。猛地一咬牙,將下咬破,淡淡的腥味頓時充斥了我的口腔。
我在心里狠狠地默默念到:不要,我不要離魂,趕快沉下來……
如果再一次離魂,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醒來……
可約中,我竟然耳邊似乎聽到了黃鐘大呂鏘然作響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帶著圣潔的玄妙,帶著不知不覺的,讓我的只想更輕、更輕,飛到云端里的那個地方去……
“不行!”昏昏沉沉中,比縹緲人的黃鐘大呂之聲在我心底更響的,卻是葛凌大聲著我的名字的嘶吼,和皎皎讓我撕心裂肺的哭聲……
里的腥味越來越濃,我卻覺不到痛,只是拼命咬著牙往下沉。
我才不要離魂,我要好好地待在間,待在葛凌和皎皎的邊……
終于,腳下一沉,似乎有個人極其失地在我腦海中咕噥了一句什麼,可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只能到子一墜,就暈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被葛凌抱著,半躺在沙發上,手指上一道新鮮的牙印,還在細細往外滲著,傻蛇正傻乎乎地抬著頭,盤在我的手指頭上看著我。
“我這是……我這是怎麼了?”我掙扎著想要起,卻看見葛凌和李先生的神比剛才還要嚴重。
李先生的手都在微微抖著,而皎皎已經沒有再在沙發上坐著,應該是我剛一出事就被葛凌抱回了臥室。葛凌的眼睛紅,里面滿是后怕,地抱著我,嘶啞著聲音,說:“不練了,不要修習了,什麼鬼……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在我邊,我拼盡一切也要護住你們……”
我微微著氣,舉起手來,卻發現我手指頭上淡金的芒越來越盛,就是鬼氣逸散的越來越多的況……
李先生長嘆了一聲,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我,沉聲道:“憐丫頭啊……”
我跟葛凌同時都看向了李先生,李先生臉上的表卻高深莫測,看不出緒。
“葛凌,不許任。到了這個時候,憐丫頭只能繼續修習下去了。”李先生先是訓斥了葛凌一頓,才又看向我,語氣疲憊:“說說吧,憐丫頭,你上次的幻境,究竟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