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這麼主過,可現在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再控制我的心。
我腔里,拼命跳著的那顆心;和我里,流著的滾燙的,都在告訴我:吻他,他,告訴他,他是天底下最蠢的傻瓜,只有我會這麼傻乎乎地著他,而現在,他竟然還想要親手把我推走,把我推到別的男人的懷里——有沒有這麼傻的鬼?
我一邊流著淚,一邊拼命地跟葛凌舌糾纏著。
這個男鬼啊……明明里說著放棄,心里和,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啊,不然的話,為什麼我的主,會換來他更熱、更霸道的予取予奪和攻城略地,從我的口腔到鼻端,都充滿了他上特有的淡淡獨特氣味。
那是獨屬于他的,只產生在人間的氣味,像是我的跗骨之蛆,又像是我的毒藥,讓我沉淪,讓我淪陷在他的懷抱和吻中,萬劫不復……
我的滾燙和他的冰涼,在這一方狹小的天地,鋪天蓋地的纏綿,像是要將彼此生吞腹一樣,此刻我滿心滿眼都是他,只有他。
長長的,似乎要到天荒地老的一吻結束。我的頭抵在葛凌的前,口微微起伏,輕輕地著氣。頭腦還因為纏綿的吻和缺氧有些暈眩,也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痛。
可我靠著的這個男鬼啊,心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我地靠在葛凌的前,不時覺到葛凌輕的低吻,落在我的發頂和額頭,他環抱著我的腰的手也在輕輕抖。我的頭靠在他的肩頭,連肩頭的弧度都是如此地契合……
過了許久,又像是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葛凌低沉微啞的聲音在我的頭頂淡淡響起:“不后悔?”
我閉著眼睛,角勾了勾,出一個我們都看不到的笑容,輕聲呢喃:“不。”
一枚輕吻落在我的發頂,葛凌又問:“哪怕今后天道不容?”
我又笑了笑,在他的口蹭了蹭,靠著葛凌冰涼堅,沒有任何跳起伏的膛,像是溫的小貓:“不在乎。”
又是一吻,葛凌的聲音微微抖,環抱著我的腰的手也更加用力:“何時這麼我?”
呀,一向高冷郁的男鬼竟然會問出口這種甜到膩死人的問題,我將臉往他的膛深又埋了埋,好掩蓋住我微紅發燙的臉頰,喃喃說:“很久以前……”
更加急迫和充滿占有的吻,鋪天蓋地麻麻的落下,我沉淪在葛凌的溫織就的一張網中,可葛凌卻還是不依不饒,問:“多久以前?”
我終于忍不住,輕笑出生,在他的膛上烙下一吻,到他的輕輕一,說:“很久很久……久到……”
久到在憐香亭我從溺死鬼的魔掌中逃,心里開始念叨起葛凌為什麼不來救我的時候吧……或者,又久到我怔忪間發現,他親手為我熬粥,又一直默默守在我邊,幫我解決了煩人令人作嘔的段宏……
還是說,我差點犯下超度皎皎這樣一個現在的我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之后,在李先生的房子里,葛凌微怒,平靜又用力的擁抱……
這麼想著,任由自己在葛凌冰涼卻有力讓我安心的懷抱中沉淪,我喃喃問:“那你呢?”
葛凌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將我放到了心里?
我突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抱著我的男人先是一陣沉默,之后就是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從我進你的時候開始——”
我的臉剛是一陣燥紅,想罵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又慌地抬起頭,擔心周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看到了這尷尬的一幕,卻很快被葛凌霸道地按到了懷里,冷哼一聲,錮我的胳膊收的更了:“不許看。”
其實我一瞥,只看見了背對著我們,已經上到了平地上,正靠著斷壁殘垣休息的周沖的背影。可葛凌帶著醋意的冷哼卻讓我莞兒一笑。
我親了親葛凌的口,說:“怎麼啦,剛才不是還想讓我選周沖……”
“不許再說。”葛凌頓了頓,聲音里面滿是懊惱:“不要再提了,小憐。我一想到你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我就沒法忍……果然我還是做不到把你拱手讓人。”
“說的我好像是什麼東西似的。”我在心里笑,卻撇了撇,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就聲開口道:“葛凌,你知道嗎,你還在長白山的時候,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嗯……也不知道是夢境還是幻境,總之特別真實,你猜,里面有沒有你?”
葛凌抱著我,了眼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吻了吻我的額頭,篤定地說:“你的夢里,當然有我。”
這麼自的……我翻了個白眼,繼續說:“夢里的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追著跑,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總之邊一片漆黑,也沒有。我跑了很久很久,前面才終于出現了一點。”
葛凌抱著我,溫而專注地聽著。
我接著說:“跑到了那點的地方,我才發現。那不是什麼,是一面鏡子,我看到的,是鏡子里頭的景象發出來的。”
一想到那個糾纏了我一晚上的噩夢,我依舊有些悵然若失,喃喃道:“葛凌,你知道嗎?我在鏡子里面看到了你,你穿著筆致的西裝,挽著穿潔白婚紗的新娘,踩在滿是花瓣的紅毯上,正在舉行婚禮。跟在你們后,你們爸爸媽媽,給新娘捧紗的,是一個可的小男孩。”
葛凌抱著我腰的手忽然了,在我耳邊淡淡說:“那只是夢。”
“我知道啊。”我點了點頭:“夢里的新娘不是我,孩子也不是我們的皎皎。所以,我也是一樣,一旦想到陪在你邊的不是我,我的心就像是死掉了一樣痛……”
“不會。”葛凌突然松開我,又深深地看著我,肅了臉容,看著我,眼睛里頭的神極其認真,手指上了我有這咬痕的那手指,在傷口挲,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飄飄然:“我的鬼新娘,只有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