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吐出了郁結在心的濁氣，覺神志清明了些許，淡淡說：“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要捉我跟周沖去活祭這個玩意兒，周沖，你怎麼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周沖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說：“想要拿我們活祭，也要看能不能找得到我們。”

　說著，周沖往狀態看上去極其不好、已經神志出現潰散的葛凌上拍了張清明心神的符紙，又將有醒轉跡象的王一掌拍暈，沉沉地說：“……但是不管有什麼狀況，你得先穩住自己，知道嗎？”

　我看了看已經陷半昏迷狀態的葛凌，不知道心里又酸又苦的心要怎麼去形容，但我也知道，周沖說的話是對的。現在這個狀況，只有我跟周沖能夠行能夠思考。

　一個計劃在我的腦海中漸漸型，但我首先還得確認雪珊圣蛇——這條來自波多的雪珊圣蛇到底現在能不能聽從我的指揮。

　我想了想，從口的服里掏出又回去盤起來睡覺的小蛇，了小蛇不冰不熱溫潤的淡金軀，回憶著夢境里頭的“我”是怎麼跟雪珊圣蛇流的，可我回到現實世界的時間越長，我對十年一夢的回憶就越淡薄……

　我是怎麼跟小蛇流的？我在宗的時候，到底學了些什麼東西？

　這些記憶，當我夢中的時候我記憶的無比清晰，連雪山上的一塊石頭上的脈絡，和后來大山中那條小溪的走向，我在五分鐘前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記憶消退的速度非常之快，僅僅是從祠堂逃出來之后，我竟然就恍惚間要忘記這個夢了……

　我了雪珊圣蛇的蛇頭，猶豫著開了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周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理會周沖帶著顧忌的眼，直接了小蛇的頭，小蛇仰起頭，蹭了蹭我的手指頭，又出猩紅的信子，了我的手指頭。

　我不知道小蛇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想表達依和信任……？

　可是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村民們群激憤，正抄著手電筒嚷嚷著要將整座山翻一個遍，來找到我跟周沖的藏之地……

　原來之前那個趁著我們控制夸耀王給工程隊待遇好的那個大漢的時候逃之夭夭的同伙，在發現祠堂出現異常狀況的時候就轉往山下的村子里頭溜了，正好迎上發現祠堂了一片斷壁殘垣之后憤怒悲傷的村民，所以他就添油加醋地跟劉家老太爺描述了當時的況。

　什麼王跟波多都被我們謀陷害死了啊，什麼我跟周沖一心想著要毀了村子的、一心看不得村里人過上好日子的歹毒心腸啦，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遙遙著正群激憤的村民，里頭那個著頭一副猥瑣樣子的，正好是剛才添油加醋地跟劉家老太爺描述我們怎麼心狠手辣地對待王跟波多的頭大漢。

　“小人的可悲。”周沖也聽的一清二楚，他嗤笑了一聲，面鄭重地對我說：“如果雪珊圣蛇能夠聽從你的號令，自然是最好不過，不過，就算是這樣，你還有什麼計劃？”

　我看了看昏迷在石柱上的葛凌，不清楚自己心里現在是什麼滋味。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后，現在的我比原來要了太多，所以就算我看到葛凌這幅虛弱昏迷的樣子心如刀割，我也必須冷靜下來，扛起即將發生的事……

　以往都是我在拖葛凌跟周沖的后，所以現在我只是想盡可能多地為他們在做些事……

　我看著正聚集在一起商量怎麼對付我跟周沖的村民們，了懷里探出來的小蛇的頭，極慢極慢地說:“我記得你說過……雪珊圣蛇能夠制造幻境，就像是葛凌之前在長白山到的那樣，對不對？”

　周沖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我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暗沉和復雜的緒:“小憐，你是說，讓雪珊圣蛇給這些村民們制造一個幻境？可這也太難了吧？什麼幻境能同時容納那麼多人？”

　“不是的。”我搖了搖頭，臉平靜:“你沒有發現，他們現在只聽一個人，就是劉家老太爺的話嗎？所以很簡單，只要小蛇去咬他一口，給他制造一個我們已經在下面喂了山神娘娘，地龍的怒火不久之后就會平息的幻境就可以了……只要他這麼說，村民們絕對就會陸陸續續地恢復平靜和理智的……”

　周沖沉了一下，犀利地看著我，說:“你真的能控制住雪珊圣蛇，讓它制造出你需要的幻境出來？”

　我心里也沒什麼底，可現在的我，出乎意料的平靜。我了小蛇的頭，小蛇乖巧地蹭著我的手指頭，我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對著小蛇，低低聲又有些張地說:“……能幫我個忙嗎？”

　小蛇昂首看著我，淡金的小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心里一喜，來不及去計較小蛇為什麼對我這麼親昵，張地說:“那邊的廢墟上，站著一個老頭，就是站在那一大堆人最前面的那個老頭，你能看見嗎？”

　小蛇盤在我的手掌心，我抬起手掌心，好讓小蛇也能看清楚那邊的狀況，不多時，小蛇又輕輕點了點頭。

　能看見，能聽我的話，這就最好不過……

　我在心底松了一口氣，低低的對小蛇說:“我知道你能夠制造幻境……能幫我去咬那個老頭一口，給他制造個我們都死在地下面尸骨無存，地龍的怒火很快就會平息、一切都很快會恢復正常的幻境嗎？”

　我的話說完，小蛇昂首立在我的掌心中，淡金的小眼睛定定地看著我，過了許久許久，它才又點了點小的蛇頭，吐著信子從我的手掌上游了下去，鉆進了草木中，很快就沒了影。

　我跟周沖，都同時覺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