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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人孀》 第八十二章 周沖有心事

 頭還是有些暈,周沖看我醒來,明顯松了口氣。

 他說,我暈過去半個多小時了,而且這期間,我上的鬼氣一直在暴有破封印而出的跡象,他怕我再昏迷下去,上的鬼氣會控制不住,才找了小樹枝,權當是針灸了。但他剛了沒幾下,我就猛地一掙,醒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強行打起神,扶著周沖的胳膊,踉踉蹌蹌地往家的方向走。

 可我一邊走,一邊還在腦子里頭想著剛才的況。

 不太像是之前我在李先生別墅里那次的靈魂出竅,那時候的我沒有任何,只能模模糊糊地應到他們在談話。而今天這樣的況,是我能明顯知到周圍的環境……

 大槐樹茂的樹冠,過樹冠約約灑下來的銀輝,有著雪白面龐和漆黑眼睛的小鬼頭,還有他腳下踩著的花紋脈絡都無比清晰的黑棺材板……

 我猶豫了一下,本來想在路上直接告訴周沖這件事,可越來越重的疲憊覺實在讓我張不出口說不出話,只能昏昏沉沉地回了家。

 回家之后,我也沒洗澡,直接就躺倒在了床上,陷了昏睡之中。

 可能是因為確實太累,心神損耗太過,我倒是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沒有小鬼夢,不用分出多余的力來關心這關心那,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一夜甜夢。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已經高高掛在了頭頂,可天氣卻是格外的冷。

 山里的早,現在又已經到了九十月份,除了頭頂的太還有些大,我起床的時候,剛一出胳膊,就差點被涌進被窩的寒氣凍得一哆嗦。

 看來天是真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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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哆哆嗦嗦地下床,找了厚外套穿著,洗漱好才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這個點了,爸媽肯定還在山上干活,可就連周沖也不在房間里頭,我心里頭稍微有些不安,到灶臺去,鍋里還有早上剩的粥跟燒餅,我簡單熱了熱,填了填肚子,就翻出手機來給周沖打電話。

 手機放在耳邊,可傳來的一直是忙音,我連續打了兩個,都是一直沒人接。

 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的,周沖他出去做什麼……

 我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又撥通了李先生的電話。

 好在李先生的電話一直都是暢通著的,現在也不是什麼不方便的時刻,大中午的,他接的倒也是快。

 沒響幾聲,電話那頭就傳來李先生蒼老測測的聲音,他一貫語調就是那個樣子,雖然乍一聽覺得很滲人,可現在我聽多了,倒也就習慣了。

 李先生一聽是我的聲音,就知道我要問他們幾個的況。還沒等我說話,就先氣定神閑地說,葛凌已經在從長白山回本市的路上了,應該沒多久就能回來。皎皎很乖,長大了不,現在有兩三歲小孩的樣子了,而且天生聰慧機靈,這才沒多久,就已經能完整地說話了,他還說,皎皎天天追著問他爸爸媽媽去哪兒了,李先生沒辦法,只能讓葛凌到本市之后,先回去看看皎皎。

 聽到他的話,我心里也是一松,看來他們確實沒什麼事了。只是心里對皎皎和葛凌的愧疚卻越來越深。

 沒能好好陪過皎皎,也沒能在葛凌遇險的時候幫他。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照顧好自己。

 李先生還說了,小璃的況也還好,只差溫養個幾個星期,就能從植人狀態醒過來了。

 再也沒有比知道他們都安好更能令我開心的消息,我舒了口氣,又拉了幾句家常,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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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周沖突然默不作聲地從外面回來了,他腳步毫無聲息,反而把正好轉出了灶房的我下了一跳。

 周沖一臉蒼白,頭上還冒著汗,而我剛吃過飯喝過熱乎的稀飯,還是被冷風吹得一陣一陣的打哆嗦。

 “你怎麼了?”我試探著問了一句,周沖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沖我笑了笑,說:“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再睡一段時間。”

 我扯出一個笑來,周沖關上門,低聲道:“小憐,你們村里的祭山大典,你了解的多不多?”

 聽他這麼一問,我也是一愣。我想了想,我在村子里長那麼大,確實是一次祭山大典都沒有辦過的。聽爸媽有時候會說一兩,就是過年祭祖的時候。有時候媽會說當年的祭山大典多麼氣派,可他們更多時候卻對祭山大典的事絕口不提……

 周沖聽了我的話,臉也是變了,嚴肅地對我說,他剛才出去了一趟,正是去我們村里面的小學里頭借了本書。

 說著,他從口袋里出一本只有他手掌那麼大的泛黃的小書,苦笑著對我說,這本小書就是我們村的村志,或者說,是我們這座山的山志。

 我好奇地接過去翻看著,這本小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紙張都已經菲薄發脆,我翻的時候還發出將碎的脆弱聲,可里面記載的容,卻讓我不寒而栗。

 這本村志里頭確實提到了每三十年一次的祭山大典,祭山大典是為了表達對山神娘娘的最大敬意,以求山神娘娘能夠在來年賜予我們山民福報,能讓有文脈的孩子材,讓耕種的山田收。

 可要付出的代價……是一名至命格的

 活祭。

 我盯著那行字,渾發涼。

 至命格的,還有什麼命格會比我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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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會不會有一名至命格的,就是喪命在所謂的祭山大典之下……

 而王也說了,明天在后山祠堂,等大家都聚齊之后就準備辦三十年來第一次的祭山大典。可王上哪去找至命格的?難不他還會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

 我看了周沖一眼,他和我的臉一樣,凝重青黑。

 “看來你的事遠遠沒有我們一開始想的那樣簡單。”周沖眉頭,一臉疲憊的樣子,嘆了口氣,苦笑道:“一開始只以為你是個邊偶爾鬧鬼的孩子,當初的我可怎麼都想不到你上有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

 我也有些費解,我只是個平常人,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也就是天生的命格偏,可這種命格又有什麼用?一個兩個的,都要來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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