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故事說到這里,我們上都覺得有些冷,這種骨悚然的覺可不好。
看著我臉微微泛白,王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過是個故事而已,我們不要往心里去,萬一嚇出什麼病來,他可不擔這個責任。
這時候,院子里頭的流水席差不多也到了該散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吃的盆滿缽滿地回去,從院門口經過的時候看見我們幾個站著,還要上來跟王打幾聲招呼。
我跟周沖就默默退到了后頭,聽王說的這個故事,雖然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我卻老覺得跟什麼東西有著藕斷連的關系一樣。心里頭又急又迷茫,周沖看我恍惚的樣子,忽然在我耳邊低聲說,王這個人有問題。
我的直覺也告訴我王有問題,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周沖嘆了一聲,告訴我,那天我們在老槐樹下的棺材里頭翻到的寫有我名字跟生辰八字的麻布,有可能正是西藏制作工藝的唐卡!
我一驚,然后又拼命自己冷靜下來。王就在不遠送著往家走的村民,忙不迭地握手散煙,本不會顧及到站在影里的我跟周沖。
唐卡這東西,因為我是學藝出,多多都聽說過一點,是藏族人為了表示虔誠,能隨時隨地祭拜佛祖,而在麻布或者綢上頭用天然礦質料做的畫像。這其中,人皮唐卡更是珍品中的珍品。又因為是人皮做的,所以本就帶著詭異恐怖的氣息。
我想起了那卷麻布。
麻布被周沖收了起來,放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麻布一面畫著麻麻作扭曲的子,另一面寫著我的名字跟生辰八字,現在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這不就是一副標準的唐卡圖!
看我臉一變,周沖連忙將我按住,讓我不要沖。他今天晚上會去查探查探王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候,我爹媽也從里頭出來了,我爹看見周沖拉著我的手腕,在樹的影下說著什麼,臉就不太好看。他剛想說話,送走了另一撥人的王就轉過來,笑嘻嘻地拉著我爹,說:“叔,這就走了?”
我爹不知道為啥,對他也沒什麼好臉,淡淡地點點頭,就要抬腳往外走。王卻熱地很,我爹媽等一等,他王二妮兒去后邊拿了今天沒做完的一袋子還冰著的扇貝,又拿了兩條臘,我媽帶回家自己吃。
我媽有點不好意思,王卻一直熱地拿著,我媽也不好推,最后還是提了兩袋子東西,跟我一起往家走。
我爹從我媽手里頭接過那兩條,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王家跟我們家離得不遠,我忍不住,問我爹為啥覺不那麼待見王。
我爹瞥了我一眼,搖搖頭,說王不是個好東西。
能出去打工十幾年不給家里留個聯系方式,妹子那樣的罪吃那樣的苦,現在生活好了也不想著拉王二妮兒一把,還繼續跟以前的那些男人廝混,沒有他這樣當哥哥的。
原來是這樣,我有些訕訕地放慢了腳步,走在周沖的旁邊。
如果因為這些原因,我爹不待見周沖倒也能說得過去。可我的直覺告訴我,王雖然明顯對我家比對別人家熱,不僅僅是因為王大娘前些日子在我家門口鬧了一場的緣故。
詭異的棺材,詭異的尸,詭異的唐卡。
可如果真的是王想害我,他又是怎麼能把棺材埋到幾百年樹齡的大槐樹底下去的?而且他還主提起唐卡的事,難道說,他知道我已經找到了棺材里的東西?是故意在試探我?
還好我當時只是因為故事本而微微白了臉,并沒有想到麻布跟唐卡之間的關系,他應該還沒有懷疑到我。
頭頂上忽然向來夜子低沉滲人的嘎嘎聲,我了脖子,起了一后脖子的皮疙瘩。
周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他眉頭也微微皺著,只是剛才人多氣雜,王上并沒有什麼詭異之。
而且,王有什麼機要害我?
不,我一下子也分不清當年做事的人到底是想害我還是想救我。如果他想害我,我本不應該能活的過三歲。可如果他想救我,又為什麼會在大槐樹底下的棺材里放著寫有我的名字跟生辰八字的麻布唐卡?
我整個人都陷了混,好不容易挪回了家,魂不守舍地幫我媽把扇貝在水盆里頭泡著,剛想回到我的房間里去,周沖拍了拍我的肩膀,從我肩膀上撕下什麼東西。
我想起來了,是王二妮兒拉我出去說話的時候,周沖在我肩膀上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一張符咒,周沖站在灶房的門口,皺著眉頭將符紙打開,里頭傳來微弱的我跟王二妮兒說話的聲音。
“小憐,那個帥哥是誰呀……”聽到王二妮兒這句話,我臉立刻就紅了起來,想不讓周沖繼續往下聽,可他專注地側著頭聽著,接著就聽到王二妮兒帶著調笑跟放的說什麼床上可是一等一的夠勁兒。
周沖啪地將符紙合上了。
我的臉有些紅,不敢抬眼去看周沖,連忙說了句我要睡了,也不待周沖反應,就回關了門。
這個王二妮兒,真的是在外頭混久了,口無遮攔,什麼葷話都敢往外說!
我臉也有些燒紅,過窗往外看了一眼,周沖似乎是靜靜地在我門口站了一會,才轉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約約瞧見周沖的耳朵也有些紅,心里頭有些想發笑,可很快又低沉了起來。
葛凌走了已經有一兩個星期了,我很想他。可我本沒辦法聯系到他。
李先生說葛凌很用手機,了鬼之后更是干脆就不用了,有什麼事兒反正離得近,直接飄過去說就完事。可他這回遠在萬里之外的長白山,我聯系不上他的時候,心里的思念就越來越重。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睡夢中,竟然越來越沉越來越燥,這種覺,竟然像是剛被葛凌強暴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