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既溫馨又拘謹。憶及付潔對自己的誤會與冷淡,黃星原本覺得唐突,漸漸地,倒也從容了很多。想當初,付潔也曾聽信別人的離間,相信了自己與葉韻丹之間存在什麼不正常的關系。以至于鬧出了不小的風波。恐怕此刻,仍舊耿耿于懷。明明沒有的事,卻被一把火燒的很旺。與其無,不如有,至能讓自己心里踏實一些。葉韻丹哼了一曲小歌,看的出,的心相當振。黃星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稍微推了一下,說道:吃,吃菜,吃菜啊。這麼一桌子菜,要把它吃完。葉韻丹一怔,倒也干脆起了手,手把了一大把北極貝過來,一只一只地往里塞,甚至連辣兒都忘記了去蘸。黃星覺得,看起來真的已經喝多了。這也難怪,一介小子,此時竟與自己喝了將近二斤白酒了。平均下來,每人已喝了七八兩的樣子。葉韻丹吃了幾只后,用一雙撲朔的眼睛著黃星,卻不說話。黃星一邊吃著三文魚,一邊問:怎麼了?葉韻丹角洋溢出一種醉醉的笑意:星哥,跟你在一起,心里……踏實。黃星一愣:怎麼個踏實法?葉韻丹泯了一下,又拿紙巾拭了一下:至不會讓我覺得……要用一百個小心去防備你。你發現了沒有,這個世界,有太多人都是戴著面的。但是你沒有。你是那麼真實的一個人。黃星苦笑了一聲:你就這麼悲觀嗎,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多一些。‘好人?’葉韻丹角一撇,像是對黃星這句話表現出了極強的不滿:男人有幾個好人?人又有幾個?我葉韻丹從上學時,就被……就被人帶出去迷上了賭博。那個人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因為這個,我了一個員的……婦。算是嗎?我盡了他老婆的冷眼,甚至被多次……你是知道的,他老婆到現在還不放過我。但是星哥,這事兒單單是我的錯嗎?這是……為什麼不去管教的男人?的男人在外面,何止只有我一個?黃星被震驚了!確切地說,葉韻丹真的喝多了。很主提及那段傷心往事,在黃星的印象中,只有一次,敞開心扉告訴自己一段塵封的真相。葉韻丹所說的男人,便是莊書雯的父親。這一切充滿著戲劇的巧合。莊書雯的母親,簡直被折磨的得了抑郁癥,上次僅僅因為跟莊書雯說了幾句話,便被莊母好一番辱罵。也許這一切并不怪,怪就怪是一個顧家的人,的人。現實和生活所帶給的打擊和痛苦,已經讓變得神恍惚了。黃星也記起了那日葉韻丹跟自己所講的那段痛苦的過往。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富二代,家境很富裕。正所謂以類聚,在學校里,也經常跟一些別的二代、富二代一起玩耍、逃課。卻沒想到,正是這些看起來門當戶對的同學或朋友,把帶進了罪惡的深淵,染上了賭癮,并欠下了一百多萬的賭債。這一百多萬,其實對于葉韻丹的家庭來說,并不算是一個大數目。但是葉韻丹也是一個要強的人,即便是死,也是絕計不會讓父母摻和進來的。但是對于一個學生來說,這一百多萬卻是一個天文數字。想盡了種種辦法,都本湊近齊這個數字的十分之一。萬念俱灰之下,葉韻丹想到了死這個字。但沒死。結果,一直讓葉韻丹信任的班主任,突然找上了門兒來。并且告訴葉韻丹,有人可以幫這個忙。這個人,便是莊書雯的父親。從那之后,葉韻丹了莊某的人。或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莊某迷葉韻丹的,便利于了這一條詭計,一步一步讓葉韻丹走上深淵。然后他在一個恰當的機會里,施以援手,便可輕易將其收在懷中。倘若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這位莊某,可真算得上是無恥到家了!為了自己的私,不惜將一名甚至多名在校學生,推向了一種難以自拔的深淵。種種經歷,也難怪,葉韻丹會發出這種慨。仿佛,已經對這個社會絕了。一時間,黃星倒是很同于。而且,黃星驚異地發現,葉韻丹眼角之中,竟然滲出了一淚。是悔恨之淚,抑或是無奈之淚?黃星從紙巾盒中扯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葉韻丹手接過,或許也稍微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拭了一下眼角,自嘲道:對不起,我……我喝多了。黃星道:那就別喝了,多吃點菜。你的北極貝,還剩好多。葉韻丹微微一皺眉,人在喝了酒的況下,思維格外活躍,也格外富。似乎是景生地聯想到了很多,然后一邊夾了一只貝,一邊說道:星哥,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上這東西嗎?黃星搖了搖頭:哪能知道呢。不過也不難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葉韻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以前……以前本不吃生的食。我覺得……不衛生……而且,很容易有寄生蟲。但是我在大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很……很不一般的男生,我跟他一起出來吃飯時,第一次……第一次吃飯,他就點了一盤北極貝。我搖頭不吃,但他卻吃的好香。我當時還笑話他,笑話他的傻樣。葉韻丹說到這里,頓了頓。黃星問:后來呢?葉韻丹眼睛當中重新閃爍出陣陣淚花:后來……也就沒有后來了。黃星道:什麼意思?你們沒有……沒有在一起?葉韻丹搖了搖頭:我本以為,這輩子遇上他,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但是誰會想到,我們剛剛擁有了一段朦朦朧朧的,他就……他就……他每次跟我出去吃飯,都會點一盤北極貝,而且每次都吃的好香,一顆不剩。對了,他還喜歡吃……吃那種炸金蟬……那種看起來很可怕的東西。你見過沒有?黃星覺得,葉韻丹的話,有些邏輯混。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見過。而且,我也比較喜歡吃。‘真的嗎?’葉韻丹瞳孔急劇放大:你敢吃那……那麼丑陋的東西?黃星苦笑道:有什麼不敢吃的。那東西大補,而且味道相當好。在一些飯店,金蟬還有一種稱呼,唐僧。葉韻丹一怔:什麼……唐僧?唐僧也吃嗎?黃星道:沒看過西游記嗎?葉韻丹道:當然看過呢。西游記里還有金蟬這道菜?黃星道:沒有。不過,也算是有。這道菜是所有妖怪們都吃的,那就是唐僧。葉韻丹俏眉鎖,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我被你搞糊涂了呢。那還是……還是沒什麼關系啊。黃星強調道:怎麼沒關系?這樣吧,我提示一下你,唐僧的前世,是什麼?葉韻丹想了想,說道:十世的好人唄。黃星搖了搖頭:唐僧還有一個別名……如來佛他‘金蟬子’。他其實是如來佛家里樹上的一只金蟬,投胎轉世為人,共轉了十世,然后才為唐僧。所以說,炸金蟬,就是唐僧。葉韻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呢是呢!有這麼一段!還真有意思呢,噢。黃星道:這個故事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道理。葉韻丹問:什麼道理?黃星道:大人邊的小人,也能大。如來佛邊的一只金蟬,最后也取經了佛,留下了一段千古傳奇。葉韻丹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地笑道:是呢是呢,確實很好玩兒的。黃星點了點頭。但葉韻丹隨即又耷拉下了腦袋,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再后來,我和那男生……就在我和那男生快要墜河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噩耗。這男生竟然……竟然得了白病,沒多久就……就……死了。‘什麼?’黃星一驚:可惜了,年輕的生命。葉韻丹道:我記得當時我哭了三天三夜。眼都哭紅了。我開始嘗試著去吃他喜歡吃的東西,做他喜歡做的事……他喜歡吃北極貝,所以,我也上了北極貝。黃星不無慨地道:好凄的一段故事。憾,但是很人。葉韻丹道:我那段時間心特別糟糕,甚至學會了喝酒。在那樣的一種心境之下,我整天在外面唱歌,喝酒,自暴自棄。然后才……才讓我邊的一些壞朋友,帶著我染上了賭癮。這一切……都是對我的懲罰吧。黃星恍然大悟地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現在應該戒了吧?葉韻丹問:是賭癮嗎?黃星點了點頭。葉韻丹正想回答,卻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抬頭一瞧,只見三個兇神惡煞一般的男子,正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黃星一愣,馬上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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