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春去秋來,三個寒來暑往。說句矯的,時荏苒,如白駒過隙。
我和珞瑜約定三年,如果到時候珞宸還不回來,我就試著去他。然后三年過去了,珞宸依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消息。
都說時間是好東西,能讓人淡忘曾經刻骨銘心的,也能讓人留下記憶深刻的。
珞宸,即使你永遠不會回來,你在我心中的樣子也從不曾消減半分。其實更多的時候,我是沒有時間去想珞宸,因為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珞懷宇。
當初還在我肚子里的小東西,現在好像個白面團子似得會跑回跳,更會氣人。而且珞宸的基因非常強大,他兒子就和他一模一樣,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得。不僅兩人長的像,就連傲,自負,偏執,小心眼,嫉妒,會氣人的子也是一模一樣。
小兒難養,三歲的臭小子每天帶給我的不只是日子的充足也帶給我飛狗跳。
“懷宇,媽咪桌上的那個文件呢?”我溫的詢問曾路過的兒子。
珞懷宇從外面邁著小短跑進來:“媽咪,你的文件折紙飛機飛的好高高!”
我瞬間嘶吼:“臭小子,那是新訂單的合同。你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懷宇,咱家豆豆是不是得病了。都掉了。”我著撿回來的流浪狗心疼的很。
念念手里揮舞著電推子:“媽咪,我給豆豆理發了!”
瞬間嘶吼:“臭小子,又是你干的,你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
反正我養了孩子后就好像得了神經病一樣。每天在慈母和老巫婆之間隨意自由轉換。
“爹地,救命!媽咪又瘋了!”
珞懷宇邁著小短跑向從公司回來的珞瑜,珞瑜彎腰抱起團子,他嘟嘟的小臉:“又怎麼惹你媽咪了?”
珞懷宇不屑的很:“我就畫了一幅畫,媽咪不喜歡就追著我打。”
珞瑜轉頭對我說:“婧婧,對小孩子要有耐心。孩子有一顆心,喜歡畫畫是好事。即使畫的不像樣子,也要鼓勵表揚,而不是追著打啊。”
我嘩啦抖開一件花花綠綠的襯衫:“臭小子在我給你新買的襯衫上作畫,你想表揚就表揚,我是表揚不出來。”
珞瑜的眼角狠狠了幾下。
晚上,好容易給力過剩的臭小子哄睡之后,我才能回自己房間泡個澡好好放松一下。洗完澡邊頭發邊出浴室,頭發的作一頓,珞瑜居然坐在我的臥室里。
我們是三年的夫妻,可在公公婆婆看不見的地方都是一直分房睡。只因為我說的三年之約,所以珞瑜就對我守著君子之禮。
珞瑜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低頭看著手里的一個東西出神。聽見靜回,忙將那東西放進袋。
我下意識的攏了攏睡:“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
“睡不著,想過來和你說說話。”珞瑜說道。
三年的相,我已經將珞瑜當是親人,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照顧兒子,但是他突然這樣,我還不習慣的:“啊?哦,想說什麼。”
珞瑜起向我走過來:“頭發還滴著水,我幫你吹干。”
“呵……不用,我自己吹。”我坐到梳妝臺前拿起吹風機吹頭發。心里慌,頭發也吹得七八糟。
珞瑜走進鏡子里,自顧從我手里拿走吹風機給我吹頭發。作很輕,眼神很暖。
我看著鏡子里的男人,他低頭的樣子像極了珞宸。猶記得珞宸第一次給我吹頭發,簡直是要用笨手笨腳來形容。手指傳進頭發,頭發都給我拽掉好幾。幸好他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才勉強用的表忍了。但是珞瑜不一樣,第一次給我吹頭發就很練,好像已經給我吹了千萬遍一樣。
這個大男人接久了,才發現他真的不只是外表看到的一樣嚴肅,獷。
他對珞懷宇的寵溺疼如同親生,他記得每年的每一個節日都不忘送上一個小禮,他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記得兒子喜歡玩穿什麼,甚至記得我的生理期,都會沖上一杯紅糖姜水。
他看似強勢霸道,卻溫細膩。他雅量君子,答應給我三年時間,就守著三年的約定,從不越雷池一步。
珞宸,三年了,你真的不回來了麼?
還有三天,你再不回來,我真的會上你的哥哥的。
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相伴中,珞瑜的好就像空氣,從我的汗孔里一點一點滲進我的。
人不是草木,無知無覺。
頭發被吹干了,也被梳順了。
珞瑜俯,從后抱住我。我的后背著他的膛,能到他心跳的用力。他的吻落在我的發頂,呼吸燙著我的頭皮。
“婧婧,三年之約快到了。”珞瑜的聲音黯啞。鏡子里,他寬闊有力的臂膀抱著我就好像抱著他的全世界。
“還有三天。”我說道。
珞瑜點頭:“是,還有三天。”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珞宸三年都沒回來,這三天也不會出現了。”
珞瑜收懷抱:“那如果珞宸在三年期滿之后回來了呢?”
我搖頭:“怎麼可能,這世上沒有奇跡。”
“我說的是如果。”珞瑜從鏡子里看我著我的眼睛,嚴肅的問。
這世上有如果麼?有的都是結果和后果。
一向嚴謹務實的珞瑜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著這三年珞瑜對我做出的點點滴滴,好似在跟自己做最后的通牒一樣肯定的說道:“沒有如果。三天,是他最后的機會。即使第四天出現,我也是你的妻子。”
我說完這句話,覺珞瑜松口氣。他彎腰抱我去床上躺著,但是沒有再一步的作,就僅僅是抱著躺著。
我盡管不習慣和珞瑜如此親,但我也盡量讓自己去適應他的懷抱。我會去適應不再祈盼珞宸回歸,我會試著去回應珞瑜的付出。不然,這對珞瑜不公平。
他曾經為了珞宸能遠離珞荷,虛度了五年。如今為了我等珞宸,又是三年無婚姻。人生有幾個八年?
我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沒忍住,終于問出三年前就想問的問題:“我問一個問題,你不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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