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走了,安詳的沒有憾的離開。爺爺的葬禮我沒有參加,因為那天非常不舒服。
他們離開家的時候,我是在床上躺著,等我醒來,是在醫院里躺著。珞瑜坐在我邊,將我的手攥在他的手里。不知道他在我邊呆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是出手去肚子。還好,肚子還在。
“是最近心太不好和低導致的昏迷。還有……”
珞瑜言又止,讓我的心瞬間提起來:“還有什麼?”
“還有,經過最新儀的檢查,醫生說胎兒發育遲緩,還有早產的跡象。所以后期你要絕對臥床安胎,加強營養,希能讓孩子足月出生。”
孩子如今才二十七周,如果早產,活的機會很小很小。
這一刻,突然覺得世上的什麼事都是小事,只有我的孩子平平安安才是大事。我自責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每個人的質不一樣,周楠可以著巨肚出公司的時候,我或許不能。周楠自懷孕后,每天心都好的能飛起來。而我每天看著很平靜,卻都是在焦慮中度過,這或許也對孩子有影響。
這是我和珞宸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他安全的帶到這個世界上。
我將惠爾全權給肖勇和英紅打理,聽從醫生的建議,住院安胎。
珞瑜管理兩個公司,很忙。可是他出一切空閑時間照顧我,晚上在醫院都是他陪護。找來各種安胎的音樂給我聽。我們兩個人在病房的時候,他和以往一樣的言寡語。或許他也不是不想說,是見我不想說,他便安靜了。
我盡量不去想我和珞瑜的關系,我努力將一切都屏蔽在心墻之外,只想著我的孩子要安全無恙。
十天后,醫生準許我出院。
珞瑜接我回珞家大宅安胎,他一路抱我上樓,徑直往他的房間走。我下意識的抓住珞瑜的手臂:“我……我不想去珞荷住過的房間。”
珞瑜低頭看看我,我心虛的別開眼睛。半晌,他抱我轉去三樓,回到我以前和珞宸的房間。
下午,珞瑜去公司。
婆婆進來的時候,我正聽著舒緩的胎教音樂。
“媽。”我摘了耳機坐起子。
“別起來,就躺著。”婆婆讓我躺下。
我堅持坐起:“媽,我最近補充很多能量和營養。大夫都說我多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張。”
“還是小心一點好。”婆婆說著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我。
我接過,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婆婆賣著關子。
我將牛皮紙袋上的線繞開,出里面的文件。看完之后,大吃一驚:“這些……這些是……”
婆婆點頭:“沒錯,是珞瑜將他名下公司的一半份給了你,律師已經公正過。”
“媽,這個我不能要。珞宸的惠爾我都是代為搭理,怎麼能要大哥公司的份。”
婆婆更正一句:“婧婧,怎麼還大哥,那現在是你老公。”
“我……”
婆婆拍拍我的手:“婧婧,你如今和珞瑜登記結婚,雖然是在病房非得已,但這已經是事實,就再不能更改了。夫妻之間,財產是共同的,珞瑜分給你一半份也是應該的。”
“媽……”
婆婆本就不讓我說話,將那些文件裝起來:“行了,好好保存,你想說什麼,就等晚上回來,給你老公說去。”
老公。
這個稱呼,我這輩子只會對珞宸說。
婆婆見我低頭不吭聲,又說道:“說實話,媽以前覺得我這大兒子冷的很,沒有人味。尤其是對人更不上心。當年和珞荷新婚后不久,珞荷因為急闌尾住院,他一次都沒有去醫院看過。可你在醫院,他夜夜陪護,人都瘦了一圈。現在媽才知道,珞瑜不是對人不上心,只是分這個人是誰。”
是,珞瑜分人。
當初和珞荷離婚,讓珞荷凈出戶,一分沒給。而和自己才登記,就轉給自己一半的份。
只是珞瑜越是這樣對我,這沉甸甸的分越是的我要不過氣。
我住三樓,暫時還不能上下樓梯,晚飯是珞瑜給我端上來的。將小桌子給我支床上,飯菜擺上去。南瓜餅,魚湯,還有四個菜都很致。
“這麼多我吃不完。”我看著那些量足有兩個人份的。
珞瑜拿巾給我手,遞給我一雙筷子后便了鞋上床,很隨意的盤坐桌邊:“一個人吃飯沒胃口,我們一起吃。”
“大哥……”
珞瑜挑眉看我一眼,我抿了抿,改口:“珞瑜,我想和你說個事。”
“吃完飯再說。”珞瑜給我夾一個南瓜餅放碗里。
“珞瑜。”
“南瓜餅是母親親自做的,趁熱吃才好吃。魚湯也是趁熱才好喝。”
珞瑜這一段時間是對我無微不至,也很寵我,但是他骨子里流著的是和珞宸一樣的,那就是霸道,他決定的事,你首先要順從。
我點頭,低頭開始吃東西。南瓜餅吃了,魚湯喝了,菜也吃了。我先放下筷子,隨后珞瑜將剩菜剩飯打掃之后,有傭人將一切收拾下去。
珞瑜下床倒一杯水遞給我:“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接過水喝一口,輕聲道:“珞瑜,你將你名下公司的一半的權給我,我很。你給是你的心意,我不接有我的原因。我答應嫁給你,是為了讓爺爺安心的走,不是想管你要東西。”
珞瑜坐到床邊,將我手里的水杯拿走放到床頭柜上。他的大手攥住我的手,我了兩下都沒有出來。
“我知道你的心里沒有那些,我也知道你心里沒有我。但不管什麼原因,我們現在都是真正的夫妻。我不奢你會上我,但請允許我照顧你。”
我仰頭看著珞瑜的眼底深深,如浩瀚的天空,如不見底的古井。和珞宸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不一樣,卻一樣讓人覺得踏實。
“珞瑜,三年,你等我三年好麼?如果三年珞宸還沒有回來,我就放過自己試著去你。當然,那時候你還想要我的前提下。”
珞瑜看著我,眼睛一瞬不瞬,半晌點頭:“好,我等你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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