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剛醒來,看了看正在懷里睡的香甜的歆羽,心里一片溫。
爾后便聽到門外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懷知的腳步聲。
掀開紗帳,我看了看天,約莫著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早朝才對啊,怎的跑來我的門口轉來轉去?
心里疑的很,怕吵醒歆羽,我躡手躡腳的下床,輕悄悄的出門。一拉開門,就看到懷知急切的臉……
“怎麼了?”我上前拉住他,順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黑繡金龍紋的朝服,詢問道。
早朝的時間不早朝,想必是有什麼頂要的事吧?
瞧見我出來了,他笑起來,腳步也沒有放在我在屋里聽起來那麼心煩意的了。他笑著任由我給他整理裳,道:“今兒個稍微晚上朝一會兒,孤想跟朝臣們商量一下,給歆羽一個封號,也給你一個名分。孤要昭告天下,你和歆羽,是孤的家人。”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我,漆黑的眼中滿是堅定。他只說給我一個名分,我卻聽得出,他是要我做王后的。
一國之后,就如此簡簡單單的定下來了嗎?
回想先前蘇傾風攻打懷國時,他要娶我到的阻力……我不認為如此簡單就可以確定下來。
可看著懷知高興的樣子,我也不想打擊他,故而只簡單的應承下來,告訴他:“我在這里等你。”
于是他興致沖沖的走了。
看著懷知離開的背影,我心里一陣恍惚。
先前他要立我為后,是因著我們之間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坎坷,早已心心相印了。可是這次他失憶了,仍舊是認定我一個人……
有時我會覺得這樣的覺太過不真實……
像是做夢一般……
所以,歸結底,還是懷知上的飛霜蠱……只要解開飛霜蠱,我們之間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好在先前和屠大師流過,我也多有了些頭緒。屠大師也說,若是想要解飛霜蠱這樣天下第一的蠱毒,也只有用至毒之以毒攻毒了。
毒藥我只略略懂一點,手里也有一點正在研究的毒強烈的,奈何……至毒卻是半點不曉得的。
所以懷知去上朝的時候,我一直窩在屋里研究毒藥。
左右外面的人我也不認識,出去了盡是些奇怪的眼,無論如何都是尷尬。
我本以為,就這樣在南蘭殿里,哪里也不去,誰都不招惹,然而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
接近晌午的時候,我正研究著毒藥看著歆羽念書,外面就有宮人用尖細的嗓音嚷著,吆喝的容大概就是說,趙靈彤來了。
我立時便藏好手里正擺弄著的毒藥,隨手拿了本游記研讀著。
剛剛翻了兩頁的功夫,趙靈彤就帶著一大堆人,進了我和歆羽的這個房間。
這麼多年來,再次以本來面目面對趙靈彤,我的心也很是復雜。而麼,仍舊是那副樣子,穿的華麗致,乍看之下好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天真。
“芊妹妹,”在薔薇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到我的第一眼,冰冷的目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而開口說出的話,宛如一副當家主母對底下姨娘的話,“芊妹妹遠道而來,姐姐我卻沒有及時給你接風洗塵,還妹妹見諒。只是王上也沒早早的跟靈彤說他將芊妹妹接回來了,這一下子,姐姐我也是措手不及的。”
呵呵,我也沒行禮,只是放下手中書冊,客氣的坐在那里,看著站在不遠的趙靈彤,笑道:“既然措手不及,公主殿下不如就先回去準備準備吧。一會兒王上就要下朝了,若是見著公主殿下這蓬頭垢面的樣子,怕也是不好的。”
趙靈彤今兒個來很明顯就是心裝扮過的了,目的麼,約莫著就是要向我示威。
聽了我的話,臉黑了一下,旋即又掛上了天真的笑容,像是格外驚喜似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歆羽:“呦!這便是咱們的小公主吧?!昨兒個聽宮人們說起的時候,本宮還不大相信呢,沒想竟真的這般客人!”
說著,就要靠近歆羽。
有懷知在前,我無法容忍這人再靠近歆羽半點,于是一個閃步,就擋在了歆羽和之間。
也就是這飛快的一下子,我看清了,不僅僅是趙靈彤,還有邊的薔薇……們兩個眼中的冰冷和恨意,就像是想把歆羽生吞活剝了似的。
“公主殿下,大人,”我擋著們,客氣的一個作揖禮,“公主殿下自小子就弱,半點容不得旁人,民也是怕公主殿下出事了,王上會怪罪民。還各位諒。”
把所有原因都推到懷知上,讓他頭疼吧……
行禮的空兒,我順便瞧了們一眼,明白的看到了們眼中的不甘,我便計上心頭,小聲道:“公主殿下與民也算是舊相識了,應當曉得民的醫。只是公主殿下不曉得,民的毒功,比醫要更高一籌。”
說完,從袖中悄無聲息的掏出三金針,針尖直指趙靈彤,角泛起冷笑。
如此明顯的威脅,怎會看不出。這人眼中果真出些許懼怕,忙后退幾步,好似已經和我拉出安全距離了,才笑著說:“既然如此,本宮就不方便了。只是日后終究是一家人,還妹妹早日將公主的子調理好些,妹妹的醫那般高超,本宮相信,妹妹必定可以的。”
看著如此皮笑不笑的說話,我只覺得愈發厭惡,只客氣的行了禮,道:“王上也已吩咐過了,民自會按照王上的吩咐做。只是眼下公主子弱,還公主殿下和大人快些回去歇息吧,莫要被公主上的病染了。”
同時,我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薔薇。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上的冰冷和敵意,還有氣場,要比趙靈彤這個公主上的還強。
這個……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趙靈彤邊?!我不相信僅僅是個!我絕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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