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和懷知說好何時回懷國后,就開始各自準備了。
蘇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不放心,只覺得我沒有得到解藥就離開不安全,所以也加快了進度。
而趙靈彤公主,就在我們陷一片匆忙的時候,來到了碧海樓外,抬著轎子恭迎懷知回宮。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和蘇逸商量長期的人皮面有沒有更加方便的保存方式,而懷知就在一旁坐著,接蘇逸的獨門針灸。
據說這針灸對治療失憶很是有用,只是要求治療過程中要心平氣和的,要淡定。
結果公主突然到來,他立時睜開了眼,微瞇雙眸,神復雜而有些危險。
我就在一旁默默看戲。
先前懷知就告訴過這位公主殿下,待做好準備,他就會不日返回。奈何這公主只怕是再出什麼波折,竟然等不到懷知回去,親自跑到碧海樓來接人了!
而且,我也很是佩服,竟能找到碧海樓來。碧海樓雖說是個很大的地方,只是外面布滿了蘇逸的奇門遁甲,還有許多蔽的機關。就算能順利找到重重偽裝下的口,怕也是不能簡簡單單到達碧海樓下的。
看著懷知已經不能完完全全靜下心來去接治療了,我無奈的說:“去看看吧。”
興許不僅僅是公主來了,那個薔薇的來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眼下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心里就的惴惴不安,總是覺得這事不是我簡簡單單就能應付的。
懷知思忖片刻后,起離開。
等到他徹底走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蘇逸突然看向我,聲音沉重的說:“芊芊,你我費了這麼多時日,懷徇謹的失憶都沒有查出線索來,可見這次的敵人手段了得。”
“嗯。”我點頭。
確實。
我若是用的時間長久一點還是有可原的,奈何蘇逸……
心愈發沉重了些……
蘇逸也不遮掩什麼,直接對我說了他的分析,也就是說,直白的告訴我所有的現實:“這次懷徇謹失憶的事,必定與趙國的公主不了干系,也許背后還有什麼人。此行你與懷徇謹同去懷國,不可謂不是危險重重。尤其是,懷徇謹眼下對趙國的公主并非無。”
我想,最后一句才是他最想說的話了吧。
他想提醒我,此行若是對方又用了何種手段,讓懷知繼續著趙國的公主,那我就只能是萬劫不復的下場了。
我如今不再只是一個人,我還有歆朗歆羽,他們的存在,由不得我任妄為。
所以微笑著謝過了蘇逸的好意,我道:“這次,不論事結果如何,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我自己便是孤兒了,我曉得這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兒,我不會讓歆朗歆羽也變孤兒的。”
尤其是在這世,他們兩個三歲的小孩子,如何才能平平安安的?
歆朗和歆羽,是我此生最大的牽絆了,我斷斷不能讓他們出事。
蘇逸是曉得我的,聽我如此說,也就放下心來,溫道:“若是遇到不能輕易解決的困難,就來找我。”
我知道,這世間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事。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承諾。
慎重的點點頭,我就悄悄離開了這間屋子,回了自己的房間,戴上了已經準備許久的人皮面,換了一兒不起眼的男裝,在心里打好了腹稿,這才慢悠悠的下樓,去門口看熱鬧。
待我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趙靈彤委委屈屈的跪在懷知面前的地上,一臉不服氣。
而后,約約出一個也跪著的人,穿著的裳,低眉順眼的,瞧不清楚模樣。
心頭一凜,我揚起笑容,搖著手里的扇子,狀似輕松的問:“呦,這是怎麼了?怎的有這麼多人跪著啊?”
說完,踱步到懷知后,客客氣氣的站好,偽裝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
懷知也回過頭來看我。
只一眼,就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心里委實氣得很!
這人皮面一早就是給他看過樣子的,他一直都是曉得如若粘在人臉上,究竟會是什麼樣子!這張中年男人的臉,是我做了好久才做好的!尤其是方才出門前,覺著做的不大真實,又加了兩撇胡子在鼻子下方。
有那麼好笑嗎?
而跪了一片的人,似乎都悄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使勁兒瞪了一下懷知,直到他臉端正以后,我才繼續一本正經的。
他很是生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靈彤,最后甚至嫌棄的將臉撇向一邊:“孤做事,何時需要旁人來管?何況眼下已經找到碧海樓來了。孤倒是好奇了,在懷國,究竟誰才是國君?!”
為國君的懷知。
他不怒自威的訓斥著趙靈彤的樣子,讓我一驚。
這些年,他做國君,也有了做國君的樣子了。離開他這些年,我們彼此錯過了很多,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這樣說話,讓我覺得陌生而且充滿了距離。
愣了一瞬,我才想起來接話,裝作不在意的笑著說:“如此.艷的人,這般跪在地上凍委實可惜了,陛下若是不憐香惜玉,在下可就要心疼了。”
懷知看了我一眼,眸深邃瀲滟……
停頓片刻后,最終沉沉的對趙靈彤說:“起來吧。”
別誤會,我可不是想放過一馬。即便蘇逸慣常教導我醫者仁心,奈何我悟是在差了些,對于弱者,還可以做到,可若是如趙靈彤般,明明白白要搶我男人的人,我是必不會放過的。
只是眼下,我用著旁人的份,必須做些事出來掩蓋自己。
趙靈彤起后,很是有眼的給我行了個小禮,只怕是以為我是個不一般的角吧?
于是我也就順勢自我介紹:“在下千機子,給公主殿下問安了。”
說完,行了男子的大禮。
扮男裝是我以前常做的事,所以眼下再做起來很是順手。
懷知略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后,不再言語,顯然默認了我這樣的份和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