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裴姨將我丟給的兩個婆子，委實兇殘了些，給我洗子的時候，簡直是要洗掉一層皮下來。

　不過們手也算是練的了，一看就已經在此地呆過許多年。不小一會兒的功夫，就用脂將我上所有的傷痕都遮蓋得沒有半點痕跡，手段之富，堪比易容。

　等遮蓋了我上所有的傷痕之后，就給我換上了一件很是暴的華麗裳，簡直就是將一塊布給裹在上就好了！

　等換上了裳之后，又給我梳了個復雜的發髻，戴上了許多首飾。

　小時候在蘇逸那里學習，他都是將我當做男子來養的，基本沒戴過首飾。后來不論是在蘇國還是懷國，他們都曉得我不如何打扮，也并未要求過。

　所以，這次差不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正正經經的梳了頭發，打扮了自己。

　故而婆子們收拾的時候,我是不敢睜眼的，只閉著眼聽這座樓里不斷傳來的子尖的聲音、歡笑的聲音，還有男人在極端快樂時的聲音。

　紙醉金迷、男歡……

　我心里無比絕。

　與其在這里茍延殘，還不如死了干凈。

　每每有這樣想法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起歆朗歆羽……這個時候，他們是該上.床睡覺了，也不知蘇逸究竟有沒有將他們照顧好。

　呵呵，其實想也知道，蘇逸絕對會將他們管教的很好的，就像當年管教我和蘇傾風一樣。

　好可惜，此生我怕是真的看不到他們長大了。

　“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一個正在給我裝扮的婆子冷聲開口。

　聽這樣說，我才睜開眼來。

　這一眼，連我自己都被驚.艷了。

　縱然以前偶爾化妝，也是淺淺的。今次，算是第一次畫這樣濃烈的妝容，第一次穿這種鮮艷的大紅。我才曉得，原來我也可以如此耀眼。

　就這會兒發呆的功夫，另外一個婆子已經將剛開始的那個人進來了。

　那個裴姨的人，初初看我第一眼，忘了說話。

　半晌后，才驚喜的喚起來：“哎呦呦……我這次可當真是撿著個寶了！就這樣一張臉，嘖嘖嘖，小丫頭，安生留在我這清汝閣里，裴姨一定會把你捧到天上的！”

　清汝閣？

　一個青.樓館，取這樣的名字，委實可笑了些。

　那裴姨倒似不在意我的冷笑，笑著對我說：“以后你在我這清汝閣里，就思雪吧，記好自己的名字了，往日的名字，權且忘了吧。”

　說完，趕慢趕的吩咐一旁的婆子：“快把思雪姑娘帶過去，別讓客人們等急了。”

　吩咐的時候，還給后的幾個男人使了。

　五個男人很是有默契的跟在我們后，就出門了。

　這清汝閣，里面的小房間漫是些艷俗的紅，屏風上畫的也都是些不堪目的春宮。

　不過外面裝飾的倒真不似一般話本子上的艷俗樣子，整個風格很是雅致，尋常看起來，倒似是茶館。

　看外面的樣子，這清汝閣就不是一般的館。

　很快的，我被從后門帶了一個房間里。房間正中央是個極大的屏風，屏風旁掛著許多的紗幔。

　我就被婆子們押著，跪坐到了紗幔后。

　紗幔外，約可以看到幾個男人的影，也聽到他們約在議論：“你們說，能讓裴姨都如此夸贊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這你還不曉得裴姨嗎？向來都是有一分說七分的，要我看，這思雪姑娘也不過就是比平庸姿的人好上一些罷了。”

　“哎，此言差矣。裴姨雖說總是夸大其實，不過到底在清汝閣這些年了，見過的人可不必我們，能讓夸上幾分的，已然不是平庸姿。這思雪姑娘被如此夸贊，要我看，定也是不差的。”

　他們的討論，直到我徹徹底底坐好了，才算是停下來。

　接著就聽到那個裴姨從正門進來，站在那群男人邊，得意的說：“各位爺，這思雪可是我今兒個剛的得來的，花了大價錢呢！這開苞的事，就給幾位爺來了，可記著別把奴家的人兒給弄傷了！”

　之后又是一番調笑。

　聽著聲音，看著廓，外面統共七個男人，都是非富即貴，年紀小的，大抵只有十幾歲，年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

　討好夠了這幾個，那個裴姨才算是往我這邊來。

　而我本是想掙扎的，剛站起來，站在我后的婆子就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使足了力氣，讓我半點彈不得！

　于是，裴姨就順順當當的將遮在我面前帷幔掀開，讓我徹底看清了外面幾個男人。

　一眼掃過去，沒有一個認識的。

　看著面相，不過也都是些紈绔子弟罷了。

　當我看他們的時候，那些人也看向我，似乎忘了說話還是怎的，一直沒有出聲。

　整個屋子就陷了詭異的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差點又開始跑神兒，那些人中的某一個才突然開口：“裴姨！今兒個你收來的這個思雪姑娘，可委實是若天仙了！”

　這一聲大，才他旁的人也都回過神來，連忙附和。

　那個裴姨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說：“既然各位爺看著滿意，就開價吧。今晚一過，奴家可就要讓思雪一直歇著，好好調.教調.教再出來接客了。”

　這話一出，那些男人的眼就似狼般在我上掃視。

　因著那黑人給我下的啞毒沒有解開，眼下我還無法出聲，不然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方式通知我的人的！

　可恨！

　“五百兩！”

　短暫的沉默后，第一個人出價。

　這一個價聲就好似開啟了閘門似的，瞬間加價的聲音此起彼伏，裴姨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大。

　“八百兩！”

　“一千兩！”

　“五千兩！”

　……

　沒過多久，要拍下我第一.夜的人已經價到了三萬兩我到這會兒也算是看清了裴姨的路數，先是告訴這群公子哥，我這一.夜很是難得，讓他們心里先是有個競爭意識，爾后又他們看了我的容貌，這群人心里就會有一種向人獻殷勤的想法，互相攀比之間，價錢自然就上去了。

　轉眼間，價錢已經到了五萬兩。

　裴姨這下可算是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