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奇怪的是,這樣良的隊伍在前,北郡并沒有淪陷,僅僅是城門閉。
葉昭言卻看出了對方的打算。
即使北涼率先拿下北郡,免不得還是要與奉命取河西的葉家軍死戰一番。
即便他們與葉文軒有約定,但眾目睽睽之下,效忠天祿的葉家軍必然起力爭,與北涼軍隊真格。
這一戰,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兵不刃。
事已至此,與其讓北涼自己的耗費兵力資取下北郡后再惡戰一場,不如等天祿取下北郡之后他們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樣一來,損失可以降到最低不說,還能佯裝出天祿戰后后繼無力才讓北涼有了可乘之機,贏得有理有據。
畢竟,東臨帝并不好糊弄。
葉昭言命人敲響號角。
北涼的將士們紛紛從營帳中沖出,舉著長槍和弓箭,嚴陣以待。
他們等待著這場廝殺的來臨,一雙雙虎狼似的眼睛死死盯著北郡守軍,似乎下一秒就會撲上去。
葉昭言策馬上前,抬高嗓音朗聲喊道:“天祿葉家將在此,奉陛下之命取河西之地!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話語擲地有聲,響徹四周。
正當葉昭言等人以為又要再次戰一場的時候,北郡的城門緩緩打開,駛出一輛馬車,上面坐著的正是郡守孫閻伍。
孫閻伍穿著一青衫儒雅地走下馬車,目在城下停頓片刻,很快就轉移到葉昭言的上。
“在下北涼郡守孫閻伍,見過將軍。”
“孫大人客氣了。”
葉昭言淡漠地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孫閻伍側的管家很快遞上一份文書到葉昭言跟前。
只見上面用方方正正的楷書寫著一行字:“愿與貴朝簽訂協議,還將軍能夠遵守諾言,莫要再興兵戈,免得傷了和氣。”
上面干干凈凈的,并沒有加蓋任何印章。
顯然,北郡人并不相信這位天祿的軍隊。
葉昭言心中冷笑,這位郡守倒也是個謹慎的。
眉梢挑了挑,看著孫閻伍道:“孫大人,我記得南詔國曾說過,你們河西不會與他國同流合污,如今這又是唱哪出呢?”
孫閻伍臉不變,溫和地解釋道:“將軍,您有所不知,這并不是同流合污,只是我們河西與各朝素無瓜葛,犯不著因此引發戰爭,還請將軍高抬貴手,莫再為難河西子民。”
“哦,原來如此。”葉昭言恍然大悟狀,旋即冷哼一聲道,“孫大人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葉昭言冷嗤一聲:“當然是你們河西的守印和文書,既然要稱降,如何能不出這些?”
孫閻伍聞言臉變了變,但依舊保持鎮定的姿態,說道:“葉將軍稍安勿躁,北郡派去南詔國的信使再過半日就會返回,待下看過南詔陛下的書函便將這些都給您。”
葉昭言搖搖頭道:“你們河西人本就沒有誠意,這麼拖延著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還不如我現在拿走,省得麻煩!”
孫閻伍連忙說道:“將軍息怒!下絕不敢欺瞞!”
葉昭言看著他,一雙劍眉微皺,眸漸深。
孫閻伍被看得渾不自在,但依舊一不地站立著。
“我如何相信你?”
孫閻伍咬了咬牙說道:“若是我欺瞞葉將,愿遭活剮之刑!”
他眉宇間忍不已,似乎真的害怕極了活剮之刑。
葉昭言見他如此決然,便說道:“好吧,本將暫且相信你一回,我再給你兩個時辰的功夫。”
實際上,也需要時間與北涼周旋。
“謝將軍諒。”孫閻伍激說道。
一個時辰后,遠在南詔國邊境的葉家軍的探子收到了南詔國使者奔赴而來的消息。
見對方并未攜帶重軍,葉家軍的兩名副將按照葉正平事先計劃的策略帶信前往。
葉昭言示意葉家軍整頓一番駐扎在河西北郡一側。
這時,一匹黑的駿馬從河西奔馳而來。
“將軍請等一等。”馬背上,一名騎兵翻下馬,快步走到葉昭言面前抱拳說道,“我家主子命我速度送一封信來給將軍。”
“好,呈上來吧。”
葉昭言接過書信,看著信封上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眼神閃了閃,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果然是來者不善。
接過信函展開看了看,頓時神一凜,快速地把另一封信函折疊好塞進對方手中,吩咐道:“速去稟報你家主子,一個時辰后派使者來接洽。”
那騎兵看了看葉昭言早就準備好的書信,有些不可置信,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遵命!”
一人一馬很快消失在小路上。
“將軍,那信上寫的什麼?”葉家軍的陳副將問道。
“北涼世子派人送來一封親筆書信。”葉昭言淡然一笑。
“信上說什麼了?”
“這個麼......”葉昭言角微揚,出一詭異的笑容,說道,“楚離要與咱們簽署一份盟約。”
葉昭言將盟約的容大致講了一遍。
葉文軒此前未曾將真相告訴葉家副將,這些人并不知曉北涼的險惡用心,如今事即將了結,葉昭言雖然不能嚴明北涼與葉文軒的約定,但是對方的野心卻是時候公之于眾了。
“什麼狗屁盟約,咱們葉家軍可不怕北涼人!”陳副將憤怒地囂道,“將軍,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輕易答應北涼人啊!他們肯定是想利用咱們幫他們攻下河西!”
葉昭言看著這個年輕的副將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勢急,可由不得咱們不答應了!”
陳副將一怔,隨即臉大變,急聲說道:“難道真的要與北涼簽訂盟約?不可以!將軍萬萬不能屈服于他們的謀詭計啊!”
葉昭言冷笑道:“你以為北涼人是真的想跟咱們簽署盟約,相安無事地拿下河西北郡嗎?”
“將軍,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陳副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嗯,他們想用咱們牽制南詔國,讓南詔國不敢貿然侵略。”葉昭言冷冷地說道。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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