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搞清傾安與阿蔚的關系之前,他不能冒然回姑母的話。
再有,眼下他們的境并不樂觀,昨日寧焰還上門來糾纏,趙氏不會輕易罷休。
寧宇不想牽連無辜。
拿定主意后,寧宇斟酌一下,說道:“咱們兩家若能喜結連理,那是親上加親,當然再好不過的事了。
姑母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還姑母聽了,心里不要有芥。”
劉巧安見寧宇面凝重,跟著收起臉上的笑容,朝寧宇點點頭,“咱們本就是親人,宇哥兒有話直說,姑母不會介意。”
寧宇想了想,說道:“姑母,家里的況,姑母是知曉的,這里我就不多贅述了,不管是父親還是趙氏,特別是趙氏,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與阿蔚。
眼下議親不是好時機,弄不好,會將徐府牽連進來。若因此影響到表哥的前程,我與阿蔚都會很愧疚。”
劉巧安想都不想,口說道:“趙錦秀那樣的,我還會怕了?
宇哥兒,你不用擔心這些,姑母不懼。要影響杰哥兒的前程,也要有那個能耐。”
劉巧安憤憤然,是真沒將趙氏放進眼里。
寧宇說道:“姑母還不知道吧?陳王將迎娶寧荷做側妃,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
“陳王側妃?”劉巧安對寧,寧荷,寧蕾向來不關心,對他們的事幾乎不知。
寧宇點點頭,“是。趙氏子,一旦得勢,對我與阿蔚必定會打,與我們相關的人,定會牽連。”
“那又怎樣?我不畏,寧荷做個王府側妃,就想以權人,做夢!”劉巧安繼續說道。
寧宇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但我與阿蔚商議過,眼下不牽連無辜,議親的事,暫時不考慮。”
錢老夫人嘆口氣,說道:“巧安,家里糟心的事太多,這事,咱們先緩緩。”
“姨母……”劉巧安還想說什麼,見錢老夫人給遞眼,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好吧,聽姨母的,這事先緩緩。明兒家里宴請,姨母你們早些過來玩。府里還有事,我就先回了。”
錢老夫與寧宇起相送,劉巧安不甘心,臨上車時,轉對寧宇說道:“宇哥兒,就算寧荷做了陳王側妃,徐府也能護住阿蔚。”
寧宇朝劉巧安欠道:“謝謝姑母不嫌棄阿蔚,這事,我跟阿蔚再商議商議,回頭給姑母回話。”
送走劉巧安,祖孫二人回到堂屋,錢老夫人讓悅娘將下人帶下去。
“宇哥兒,杰哥兒品行好,才能好,相貌好,徐府的家風,最主要的是巧安待阿蔚好,蔚姐兒若嫁過去,往后絕不會氣。
這麼好的親事,你為何不同意?這樁親事在祖母看來,是樣樣好。”錢老夫人看著寧宇問道。
寧宇想了想,將自己疑慮向錢老夫人說了。
錢老夫人聽得眉頭打結,“這……蔚姐兒這……你讓我說什麼好,當初讓我去退親,如今又……唉!”
錢老夫人連連嘆氣。
寧宇給錢老夫人倒了杯茶,勸道:“祖母別急,先喝口茶。”
錢老夫人接過茶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問道:“宇哥兒,這事該如何置好?相較于高門大戶的侯府,我更愿意蔚姐兒嫁過徐府。”
寧宇想了想,說道:“祖母別急,我與傾安他們約好今日去齊府的,一會我見到傾安,試探一下。”
“如何試探?”錢老夫人問道。
寧宇笑了笑,說道:“我將姑母有意提親的事給傾安,看傾安如何做。”
錢老夫人眼前一亮,點頭道:“這個好,若石世子只是看在你的面上照顧咱們家,并非對阿蔚有意,那最好了。
只要石世子與蔚姐兒不是兩相悅,徐府這樁親事咱們就能應下。”
寧宇理解祖母的心,憑心而論,他也覺得阿蔚嫁徐府比嫁進侯府更合適。
寧宇點點頭,抬頭看眼沙,已經辰時了,于是說道:“孫兒明白,孫兒與傾安他們約了辰時到的,現在已經辰時了,孫兒先告辭了。”
寧宇趕到齊府,陸鵬飛,楊浩卓,石景揚早到了,正在幫著寫袱紙。
陸鵬飛抬頭見到寧宇,揚聲道:“英哲,你今日可是來晚了,趕的,這一筐是你的,寫不完不準吃中飯。”
寧宇笑著應下,“行,我寫完了才吃中飯。”
說完,寧宇坐下來,提筆開始寫袱紙。
這間屋子中間擺了一張大桌,四人剛好一人坐一方。每人后還有張長條桌,方便放置寫好的袱紙。
楊浩卓與陸鵬飛坐寧宇的左右兩邊,石景揚坐在寧宇的對面。
楊浩卓將寫好的袱紙放到后條桌上,等墨干。
“英哲怎麼這會才到,路上堵住了?”
寧宇低頭書寫,頭也不抬的說道:“本來早要出門的,臨出門時,遇上寶瓶巷的姑母登門,耽誤了一會,所以出門晚了。”
陸鵬飛接過話來,“寶瓶巷的劉夫人,昨日不是才見面嗎?怎麼今日又去了?”
楊浩卓接過話來,“陸二,你怎麼比老太婆還八卦?劉夫人是錢老夫的外甥,人家娘兒倆好,不行呀?”
“咱們兄弟幾個好,我關心一下,隨口問問,不行呀?怎麼就比老太婆還八卦了?不的人家,你見我八卦過誰了?”陸鵬飛立即懟過去。
寧宇寫好一封袱紙,將其放到后的長桌上涼起來,說道:“祖母與姑母深,對我與阿蔚一直很關照。今日姑母上門,是想議親來著。”
寧宇一副不把他們仨當外人的樣子,將劉夫人想議親的事說了出來。
三人皆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寧宇。
“議親?”陸鵬飛先問出口,“給誰議親?給你?誰家府上的姑娘,請劉夫人作介紹?”
石景揚心里有種不好的預,一雙眼盯著寧宇,等他回答。
寧宇笑著說道:“想什麼呢?我眼下要為春闈做準備,哪有那心思?不是為我,是為阿蔚。”
石景揚的心往下沉,追問道:“議了誰家?老夫人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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