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從?”
謝與詩冷哼了一聲,眼睛中的不屑更加明顯,周圍也是一片哄笑聲。
“謝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謝與詩眸子里帶著一鄙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車大人是跟著長公主殿下的,何必來這里湊熱鬧?”
而這一次,車離君不再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謝與詩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他,上依舊不依不饒。
“說什麼不敢不從,男子漢大丈夫,難道會被一個人牽絆?還是說車大人心里,只會拜倒在石榴底下!”
他說完這句話,周圍的員笑聲更大了。
這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但是此刻的車離君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臉上的表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能覺的出來,他現在已經生氣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掌,此刻青筋暴起。
我心中一驚,再次看到他的臉上,怒氣已經很明顯了。
可以想象得出來,這些日子,他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畢竟這些人看樣子就十分不屑,他當值這些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應當與現在沒有太大的差別吧。
眼看著他就要忍不下去了,我剛準備抬腳走上去,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離君。”
聽到這個聲音,車離君明顯一愣,然后緩緩的轉過頭去看下那個人。
是上水。
他從一頂轎子上悠悠而下,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臉上的表卻比任何人都要明了,腳下踏著白雪,但是騰云駕霧一般。
看到他那一瞬間,所有的哄笑聲瞬間不見了。
上水淡淡的說道,“打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真好。”
這句話說的不知是褒是貶,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立刻低下頭去。
特別是謝與詩,臉上的表變得煞白,他居然恭恭敬敬的朝他施了一禮。
“夫子。”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有些員都已經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許多人不知道上水有眼疾。
“他就是上水夫子……”
“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見?”
“噓,小聲點!”
不管外人怎麼說,上水都一直在笑著,而且突然開了口,“離君。”
“師傅。”
“皇上的話,你要謹記在心,此次科舉考試,見的真功夫,而非紙上談兵。”
這句話一說,那些員們臉上的表立刻變得十分彩,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紅。
上水倒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對待別人完全是不管不顧的,他一甩袖,轉過去就要離開。
一邊轉一邊說道,“各位大人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些進去準備。”
剩下的員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議論下去,而是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貢院。
車離君站在那里,就像是被冰凍了一般,臉上的表也帶著一抹寒意。
雖然員們沒有再說些什麼,可是剩下的那些考生,臉上的表這稍微有些變化。
看向車離君的時候,眼中帶著一抹打量,他們剛剛也聽到了謝與詩的話。
車離君一定不好,這麼多的眼睛一直的盯著他。
良久,車離君一句話也沒有說,準備生氣就要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立刻住了他,“離君公子。”
他的腳步一頓,但是并沒有回過頭來,聲音冷淡,“孟大人,所為何事?”
我有些為難,低頭思忖了一番,最后還是吞吞吐吐的開了口,“我……”
可是話到邊,我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事已經過去了兩年,他現在對我什麼覺?我不知道!
或許是在恨我吧,所以這麼多天以來,才會一直不跟我說話。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突然轉過頭來,眸子里一片冰天雪地,就像是周遭的空氣一般,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也許這是因為我這個作,車離君的表一愣,隨后說道,“你若是有話跟我說,咱們去那邊的酒肆吧。”
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抬頭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立刻點了點頭,他先走在前面,我在他后亦步亦趨。
本來早就已經放晴的天空,突然慢慢的下起來了星星點點的雪花。
不多時的功夫,眼前便已經一片白了,雪越下越急。
我回頭看了一下那人聲鼎沸的貢院,最后還是咬了咬牙,跟他一同走進了那個酒肆。
或許是看我跟車離君一同從貢院那邊走過來,酒保帶著我們上了二樓的一僻靜之。
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外面在落雪紛飛。
冒著熱氣的茶水,白煙升騰而上。
他拿起杯子給我倒了一杯之后,淡淡的開口道,“天冷,喝茶。”
我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頓時覺得十分溫暖,那帶著清香的覺,順著嚨緩緩而下,連胃里面也是一溫暖的覺。
我頓時覺得即便是大雪天,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可是我們這樣面對面的坐著,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車離君給我倒完茶之后,自己沒有喝一口,而是朝著窗外看了過去,我下意識的便跟隨他的目,一同看了過去。
外面已經一片雪白,看見在窗戶下有一顆蒼老的樹,樹上拴著許多馬匹,而那樹的周圍,約約還可以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甚是可疑。
我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人,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才想到剛剛車離君來的時候,是騎著高頭大馬的。
于是順勢問道,“你會騎馬?”
“嗯。”
原本我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他那淡然的表,我突然沒有再說下去的。
我也順著他的目再次看向窗外,思緒紛飛。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我再也不找不到任何話來跟他說。
我心里面有那麼一沖,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私奔,騎上高頭大馬,不管后追著什麼樣的人,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那都無所謂。
為了他,我愿意冒險,甚至敢去惹怒那個男人。
但是我知道,現在我們兩個人本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我在宮中無法離,而他本就不愿意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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