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他,一路上他走的不急不緩,卻一直沒有停住步伐。
我只是低著頭默默跟著他,不只走了多久,終于他停下腳步,我一個腳步不穩,差點撞上他的背。
一抬頭,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出了宮,而眼前那漫長的道路盡頭,是一個巍峨的宮門。
這里是……北宮門!
我記得這里,當時進宮時,年的我瞅著匾額上字看了許久。
可是,我依舊沒有看清楚它真正的模樣,當時只覺得它字好看,像是有無限的力一般。
我一路歡笑的踏過那道宮門,邊的人都是天真的笑,那個時候有折喜和昕月,們也是對宮中的生活一臉的向往。
如今再看到這道宮門時,我的思緒萬千。
在一道道晨的照下,匾額依舊發著燦爛的芒。
而此時此刻,我只覺到這道宮門,是多麼的厚重而又堅不可摧。
我茫然的看著前面,看著宇文簡就站在我前面,他的背影被照著,看不見他此刻的表。
他會不會跟我一樣激呢?
不多時,一行馬車踏著晨,緩緩從那道朱紅的宮門外駛來。
“七皇子,可以出發了。”一個侍衛率先跑過來,對著宇文簡拜了拜說道。
“嗯,好。”
說完,又邁起步伐,緩緩走向那輛來接我們的馬車。
我恍惚的跟著宇文簡,目卻沒有離開過那道宮門,這里是所有人夢想的開始,也可以說是所有子青春的終結之。
們在宮里消磨青春,只為了那永不滿足的,而后老死在宮里,再也沒有踏出過這道宮門。
而我,只想要離開,我只想從這里踏出去,去追尋我想要的自由。
那道宮門就在眼前,仿佛手可及,又仿佛遙不可及。
如果我就此離開,是不是就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逃離這個吃人靈魂的地方。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心理又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可以。明明走出那道宮門,是我一直以來的愿。
我不自覺的用力的握了握手,指甲鉗進里。
宇文簡突然轉過看我,回頭便看到一臉心事重重的我。
他隨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正落到那道朱紅的大門上。
他的角不浮起一冷笑,雖然再沒有別的表,卻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納悶的看著他,難道他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
還沒有等我多想,突然他的眼睛過我,看向我的后一眼,然后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蘿傾!”
一個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我渾一震。
折喜!折喜怎麼會在這里。
“折喜?你怎麼來了?”我急忙上前,握住的手,不敢相信的看著。
“我過來送你啊。”
我突然覺到一不安,為什麼折喜會知道我跟著宇文簡出宮,這件事似乎除了剛剛見過的皇上和若貴妃,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一直在永巷,應該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才對啊。
我正不解,突然見折喜一臉糾結的看著我。
“蘿傾,你不會這麼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吧?”
我被這麼一問,頓時為難了起來,然后看了看宇文簡,宇文簡白了我一眼,然后冷笑著上了馬車。
看到宇文簡離開,我急忙向折喜解釋道。
“折喜,等我回來,估計已經過了宮出宮的日子了,若是想要出宮就要再等一年,不如你……”
我頓了頓,用力握了握的手道。
“不如你先出宮去,就不用擔心我了。”
折喜聽我這麼說,臉更加不好,看著我的眼睛里蓄滿淚水。
“蘿傾,你若是不回來,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宮了!”
我震驚的看著折喜。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折喜似乎有什麼難言之,一直支支吾吾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剛剛宇文簡的冷笑在我眼前一陣恍惚,難道是……
不,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拿折喜威脅我嗎?
我僵的回過頭去,宇文簡正端坐在馬車里,看到我在看他,臉上換上一個得意的微笑,我的渾一冷。
原來宇文簡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在宮里唯一的牽掛就是折喜了,手里握著這個把柄,他料定我就一定會乖乖聽話。
我臉蒼白的回頭看向折喜,回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心中一陣酸。
若是我這次出宮后,逃跑或者是失蹤,那麼在宮里的折喜將永遠也出不了宮門,還有可能會到宇文簡的待。
想到這,我所有的希瞬間破滅,也仿佛凝結冰。
雙手止不住的抖,折喜到我的變化,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蘿傾,蘿傾你怎麼了?”
我被的聲拉回現實,角勾起一淡淡的笑。
“沒事,折喜你先回去吧,等著我回來。”
說完,我放開的手,慢慢轉走向宇文簡的馬車。
突然,折喜沖過來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
“不用管我,做你想做的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我愣在原地,不忍回頭看折喜的背影,只能聽著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可是,折喜我怎麼可能放下你自己獨自離開。
最后,我還是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折喜消失的地方。
紅的圍墻,仿佛深不見底,曲曲繞繞把人綁在皇宮里。
我默然的看了一眼,便轉上了宇文簡的馬車。
馬車里的裝修很是致,雖然在外面看著很大,但是進去后,覺小了很多。
宇文簡坐在最里面的正中間,此刻正在閉目養神,雙手環繞,倚在馬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馬車里的構造,特別的致,每一都是盡其用,我看著宇文簡的邊還放了幾本書,這樣即使長途跋涉,估計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我小心翼翼的在離他很遠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剛坐下,突然馬車一頓,接著便慢慢的開始行駛起來了。
馬車剛一行駛,窗簾便被吹了起來,我看著紅的宮墻慢慢變遠。
然后聽見宮門關閉的聲音,噠噠的馬蹄聲慢慢駛離了宮門,那條仿佛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宮墻,在慢慢的消失,漸漸的,便再也不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