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知道皇上會這麼問,宇文簡的臉上笑意更加深了。
“哦,現在這個房間里,在兒臣的被窩里。”
“你說什麼?”
皇上顯然以為是他聽錯了,臉大變,順著宇文簡手指的方向看過來,我也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愣在原地,看到皇上看過來,趕把圍帳一拉,趴在床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雖然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看到我,但是應該看到了微微的圍帳,和有些狼藉的被角。
皇上的臉上除了震驚,我明明還依稀看到了一薄怒,過了許久,終于緩緩轉過。
“簡兒,你怎麼會如此糊涂?”
皇上似乎是思索了良久,終于妥協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語罷,皇上一拂袖,轉就要離去。
走到門口時,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看了看里間,對著我的方向,一陣嘆息。
“什麼時候出發?”
宇文簡拜了拜,“兒臣打算見過母妃后,立刻。”
本是一句無心的話,皇上聽見后,思緒仿佛被拉到了遠,目里多了些回憶的味道。
思忖了良久,終于嘆了口氣,“你母妃,過得好嗎?”
“母妃很好,父皇不必掛心。”
聽了宇文簡的話,皇上臉上的表有些緩和。
“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喃喃了兩句,一瞬間臉上仿佛蒼老了不。
“你代朕,好好的看看。”
“兒臣會的。”
聽宇文簡說完,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終于舉步離開了。
在皇宮里,除了冷宮是一人人知道的僻靜之外,還有一個若水閣,是皇宮里的一神而又不允許進的地方。
這里,一年四季除了宇文簡隨意出外,鮮有人進來。
若水閣,是皇上專門為七皇子宇文簡的母妃,修葺的一住所。
以前,我在尚書閣的時候,看到書上有記載著這麼一地方,卻從來沒有聽宮里的人說過,這宮里住的什麼人。
只是聽一些好事的宮說過,這里住的人,連皇上都要對禮讓三分,而且不允許外人進,包括皇上也不許。
我就更加好奇里面的人是誰了,每個人都不敢提的名字,居然是宇文簡的生母。
而且我到現在才知道,宮中不止一個炎貴妃,更有宇文簡的母妃若氏,也是宮中份尊貴的貴妃。
至于為什麼會甘愿住在若水閣里不問世事,每個人似乎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若貴妃一直久居深宮,但是在宮中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數的。
之前就聽說過,有個犯了事的宮,誤打誤撞跑進了若水閣,把事的始末,講給了若貴妃。
若貴妃聽后,覺得并不是什麼大事,便親自為去找了皇上,也不知說了什麼,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這樣看來,皇上對若貴妃的,可不是一般的深,雖然皇上一直念念不忘先皇后,后來也再沒有冊封皇后,但是我覺得皇上對若貴妃的不比先皇后的。
不知為何,我心里覺得皇上和若貴妃的,并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
我的心里一直想著別的事,不知不覺已經跟著宇文簡,來到了若水閣。
我們走過了一條條干凈通幽的走廊,越過一個個沁人心脾的荷花池,周圍坐落著大大小小的亭子。
我默默在宇文簡的后跟著,不多時便來到了門前。
“兒臣給母妃請安。”
宇文簡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
我一看,愣了一下,也急忙跪倒在地。
門的關著,過了許久,終于從里面傳來一聲清朗的聲音,帶著暖心的平靜。
“簡兒,你來這里有什麼事嗎?”
“兒臣今日特意來辭行。”
“辭行?”
若水閣中突然寂靜了,門突然被慢慢推開,在一陣的吱呀聲中,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出現在我們眼前。
難道這就是那位人人畏懼的若貴妃?
的臉異常的白,雖然年紀應該大了,但是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只是在眼角有些許細細的皺紋。
可是并不影響的整氣質,臉上沒有施脂,看著卻是很有澤,遠遠看去,猶如出水的芙蓉。
一素,站在殿門口,像是一副靜止的畫像。
可是,我的心里很奇怪,不知為何,我竟然覺得眼前這位素未謀面的若貴妃,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若貴妃看著宇文簡,慢慢走了出來。
“簡兒,你要出遠門?”
“是,兒臣奉旨南下。”
“哦?皇上讓你去的?”
“不是,是兒臣自愿請命。”
“多久?”
“不知。”
我啞然的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如墜冰窖。雖然我一直知道宇文簡的語氣冰冷,但是沒想到眼前的若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宇文簡像極了眼前的若貴妃,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什麼。
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像是母子之間,更像是認識了許久,卻怎麼也不悉的陌生人。
兩人的話語都很平靜,像是都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雖然是在詢問,但是總覺得到說不出來的疏遠。
他們之前究竟是怎麼樣的呢?為何會變這樣?
我十分不解他們的關系,但是他們說話,我也不好多,只好繼續乖乖的跪著。
過了許久的沉默,若貴妃又想到了什麼。
“此次出門,危險重重,你可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是,兒臣已經準備妥當了。”
聽宇文簡說完,若貴妃的眼睛突然轉到一直默默聽著他倆對話的我上。
“這位姑娘是?”
我一驚,急忙又低頭跪拜。
“奴婢孟蘿傾,參見若貴妃娘娘。”
“孟蘿傾?好名字。”若貴妃不贊賞了一下,轉而看向宇文簡。
“簡兒,這是第一次帶小姑娘來我這若水閣啊。”
宇文簡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不以為意道。
“此次南下路途遙遠,所以帶個婢出門,照顧飲食起居。”
宇文簡隨意的解釋了下。
“哦?是這樣?”
若貴妃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應了一句,然后又吩咐了幾句,便又退回了門后。
我看著門慢慢的又關上,若貴妃的表緩緩的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我們被隔絕在門外,宇文簡慢慢站起,看了那道閉的門,良久終于開口道。
“走吧。”
我跟在他后,不再言語。
我不知道宇文簡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也會心痛的吧,看著對自己如此冷漠的母妃,看著那道閉的大門,不知他的心里是否在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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