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顧夕一個人回家,驟然失去別人的陪伴心里還有點空的,深沉得可怕的黑暗把吞沒在無比寧靜的安寧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安寧中,反而有種心驚跳的覺,頭也一直嗡嗡的不停,吵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覺,就在想要不要吃一粒安眠藥助自己睡的時候,顧母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夕夕,你快來看看你爸爸,你爸爸他要不行了……。”
所有的心驚跳都消失了,嗡嗡的聲音也離而去,顧夕的大腦只余下可怕的空白,僵的扭著頭,著自己的媽媽,“媽,你在說什麼!”
顧母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一直在哭,只能手忙腳的安自己媽媽,去看了爸爸,主臥的床上,顧父平靜的躺著,外面那麼大的聲音,可一點都沒影響到他。
看著這樣的顧父,眼睛被什麼利刺痛一樣,疼的厲害,疼得眼淚都滴答滴答的流下來,可再疼、再疼,都沒有失去理智,把手往臉上一抹,把眼淚全抹干凈,抓起手機就打起急救電話。
可剛拿起手機,顧母就一把抓著的手,沖搖頭,眼淚不停的流,“夕夕,你爸爸的病治不好的……他的病,在中杭市的時候就有了,是腎衰竭,那時候醫生就叮囑過他盡早治療,可那時候家里背負那麼大的債務,他哪有時間治療,等家里破產了,又沒有錢治療了。”
“夕夕,你爸爸說過,他沒能讓他的小公主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不想把自己變你的負擔。”
“可是媽,他是我爸啊。”顧夕掙顧母的手,沒有猶豫,打了急救電話。
……
醫院的急救車飛快趕來,顧夕坐在車里,握著顧爸涼涼的大手,泣不聲。
從有記憶開始,就是顧爸手心里的寶貝明珠,要什麼,顧爸就會給什麼,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顧爸都會想辦法給弄過來。
在別的孩子還在玩石子的時候,就已經抱著最新的芭比娃娃睡覺了,一直以來,顧爸都是的保護傘,保護無憂無慮做自己想過的事,可現在,顧爸卻躺在擔架上,再也保護不了了,難的一直哭。
“夕夕,別哭了。”顧母也難的在哭,可不想讓顧夕哭,顧夕一直都是們兩個手心的寶貝明珠,怎麼舍得讓哭,“你爸爸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他怕你擔心,就一直沒敢告訴你,也不讓我告訴你。”
“他只想悄悄的走,他怎麼舍得讓你為他難過,要是讓他知道你在為他哭,他一定會心疼死的。”
“可是媽,我不要爸爸走……。”顧夕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著急的喊道:“腎衰竭有救的,我聽說腎衰竭有救的,只要換個腎就好了,對不對。”
顧母一怔,抹著眼淚,腎衰竭當然有救,可要換腎需要好幾十萬,再加上前后的修養,沒個百來萬,本治不好,要是顧氏還沒有破產,他們當然拿得出來,可顧氏破產了,所有的財產都被銀行沒收了,有的只是那幾千塊現金和一些。
這樣,他們哪里還治得起。
從頭到尾,他們就沒想過靠兒,兒從錦玉食的生活淪落到自己打工養活全家,他們怎麼舍得把這種重擔在兒的上。
那不是兒去死嗎?
所以他們一直都瞞著顧夕,不敢告訴顧夕顧爸生病的事,就是為了不讓兒擔心,可到底,他們還是沒能瞞下去,顧爸始終無法走出顧氏破產的影,病越來越嚴重,終于撐不下去了。
“夕夕,你爸爸不想變你的負擔。”顧母蒼白著臉,淚花在閃,有些話,那麼殘忍,怎麼開得了口,可不開口又能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把自己也搭進來吧,“你爸爸的子骨早就不行了,就算治好了,又能活多久,他快不行的話還念念不忘著你,我阻止你,不要把你一生的幸福都搭進來。”
“他想要看見的,是一個快快樂樂,過著自己日子的夕夕,而不是一個因為他,背負了沉重債務,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搭進來的夕夕。”
“夕夕,你就聽你爸爸的話,別讓他治了,他說他怕疼,怕別人用刀在他上,把他的子都切開,他想完完整整的土為安,你就不能答應他,讓他在安樂中死去,不要臨死了,還折磨好嗎?”
顧母的話,像一把利劍,不停的著的心,把的心得千瘡百孔,抬起小手,捂著自己有些抖的雙,所有的眼淚,在這一刻決堤,“媽,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不想拖累我,不想讓我背負沉重的債務,可是媽,他是我爸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他答應過我的,要看著我和我的人白頭偕老的,他怎麼能現在就去了呢。”
“還有,我有錢的,真的,不騙你,是裴宣給我的錢,他說他一直以來都沒能照顧你們,很對不起你們,所以給了我一張卡,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錢,足夠把爸爸治好了。”
拿出卡,給顧母看,沖著笑,笑的好難看,“所以媽,你就不用擔心爸爸會為我的拖累了,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
顧母一怔,著顧夕,“可是……。”
怕媽媽還要拒絕自己,連忙抹干凈眼淚,說了起來,“媽,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去死嗎?”
顧母想說話,可不想讓說,“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不想拖累我,可你們有考慮過我的嗎?”
“從小你和爸爸就那麼的疼我,現在我長大了,讓我照顧你們一下都不行嗎?”
“你能不能讓我任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咱們先把爸爸治好了、只要治好了爸爸、等他醒來后,他要打我、要罵我,我都隨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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