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神奇，當那塊紗布一蒙到我眼睛上，我右眼的疼痛立馬就消失了，

　我不得不欽佩時羽的醫，是真的厲害。

　“你到底弄了什麼妖在你眼睛上！”厲鬼嘶吼著從地上爬起來，肩頭在冒煙，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一樣，黑氣聚集在那個地方繞了幾圈后，肩膀上的沒了，恢復了原來樣子。

　我指指我自己：“這是我做的？”

　夜修和時羽同時看我，那眼神深邃的，讓我骨悚然。

　“該死的，別以為自己有點什麼妖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三番五次毀約，我弄死你！”厲鬼很生氣的吼完后，人就朝我沖了過來。

　夜修手一揮，擋住了：“你當我不存在麼。”

　“夜修，我知道這人對你重要，但是違約在先，這怪不得我。”

　“我沒有說過我要違約。”我打斷了他們的談，戴好眼罩，定定看著厲鬼：“你寧月，對麼。”

　厲鬼一下子就驚住了：“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用無數人的命來換你復仇的怨氣，也不是所有人都如連陌那樣不守信用，這件事終歸做到底是你幫我在先，我本來就沒打算做出違約的事。”我頓了頓，又說：“我去了司調查你的死亡原因，知道你寧月，你老公是曹教授，對麼？”

　寧月怔在原地，原本猙獰發怒的面孔在此時漸漸平靜了下來。

　“如果曹教授是你老公，那麼一切疑就能解釋清楚了，你為什麼會逗留在這個補習班。為什麼幾十年來被你殺死的人一批又一批，卻偏偏除了曹教授。為什麼曹教授明知道有危險卻依舊選擇留下來，我想他之所以看不見你卻還是冒險留下來，應該是冥冥中有覺，他覺到你不會傷害他，覺到你和他之間，也許有著某種關系。”

　“曹洪……”寧月怔怔的，從口中念出了曹教授的名字，說出口之后，連都驚訝了，再抬眸時，已經滿眼淚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我老公，我忘了殺我的人的記憶，也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我因為怨念變鬼之后，好像是被牽引著一樣，到了那棟樓，到了那個班，看在站在講臺上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選擇留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他……”

　我猜鬼八也是忘記了與曹教授的事，否則從一開始直接讓我們去找曹教授，問清楚事來龍去脈后，就什麼都清楚了。

　但是這一切，夜修都知道，只是他并不關心這件事，我也沒怎麼深問他，他才一直沒有說。

　染的眼淚順著寧月眼中不停往下淌，一邊哭一邊說：“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曹洪，曹洪他是我的老公！我們結婚五年，一直很恩，他對我很好，我也很他，我雙親早逝，是他一直在照顧我，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忘了他？我竟然會忘了他，我竟然，我竟然……”

　說到后面，寧月已經泣不聲了。

　我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便問夜修：“生命中如此記憶深刻的人，死了后會忘記嗎？”

　“有。”夜修看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最沒有必要的東西，大多數人死了后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算在生前有再重要的人，死后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連記憶都不會留下。”

　是啊，于夜修而言，強者不需要有，他之所有救我對我那麼好，也許就是所謂的憐憫吧，強者的憐憫。

　“不過。”夜修話鋒一轉：“這厲鬼況確實特殊，一般能量很強的厲鬼，是能清楚的記得生前的所有事，最記得的就是殺死的人，現在不僅忘了殺死的人，連最的人都忘了，這看上去，似乎像是有人故意用了法子，抹去了這部分記憶。”

　夜修的話有道理！

　我坐直：“在司的時候，木蘭主司查過寧月的生死薄，生死薄上的記錄很全面，但奇怪的是，殺死的人，在生死薄上并沒有明確說出來，當時連陌提過疑問，木蘭主司也說過這是很才會出現的況，夜修，你說會不會是殺的人，也順帶用了什麼辦法把瞞過了生死薄？”

　“有可能。”夜修闔首：“不過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抹滅活人的記憶，去找曹洪，一切自然能夠明白。”

　“我現在就去找阿洪問清楚！”寧月說著就要往窗外跳。

　“等等！”我立馬住：“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只鬼，你要怎麼去找他？以你現在這模樣，你是要去嚇死他嗎？”

　寧月僵在原地：“是啊，我這副樣子，我這副樣子……”

　痛苦的樣子，真是讓人于心不忍，我嘆了口氣：“今天天很晚了，曹教授肯定已經睡下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他，畢竟我是個活人，與他說事他也能接一些。”

　寧月哽咽著回頭看我：“如果你能替我報了仇，我愿意承擔殺死那些孩子的罪名，就算讓我魂飛魄散，我也愿意。”

　“好，我答應你。”我心沉重。

　沒有再多說什麼，跳出窗外，消失了。

　我靠回床上，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我有些承不住，很累了。

　夜修走我床邊，我額頭：“好好睡覺，明天我與你一起去把這件事解決了。”

　我閉著眼點點頭，本來還想問問我右眼的疑，但現在也沒力了，夜修關了燈后，我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那個舐我傷口的舌頭也再沒出現。

　因為心中惦記著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

　昨天還疼到不行的今天基本全好了，我看了看那些被錘子到的傷口，也痊愈了，只有幾條很淡的傷疤。

　我下了床，活了下，確認自己確實沒事了，才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