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莫名,問贏律:“夜修又怎麼了?”
贏律搖頭表示不知道:“肯定是你又惹到他了。”
“我惹他?好好的我哪里惹他了?”
算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反正夜修的喜怒哀樂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帶著贏律離開了村子,從另外一條路穿過一片小林子后,有個簡易站臺,以前我上學時都是坐這趟車去C鎮的。
這趟車班次并不多,很難等,我找了個石坎坐下來,贏律在旁邊抓蝴蝶玩,我手杵下著天空發呆,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那個未曾謀面的父親到底送了我什麼東西,他和夜修之間又有怎樣的關系。
公車的聲音從遠傳來,車來了,我招呼了贏律,一口袋,才猛地想起一件事。
我現在渾上下一分錢都沒有,怎麼坐公車去C鎮啊!
“沐瞳。”后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是那個封一的修羅。
他遞給我一個黑男士錢夾:“這些是夜修大人給你的錢,銀行卡沒有碼。”
我愣愣的接下來,打開一看,好幾張百元大鈔,還有兩張銀行卡,我又看他:“你怎麼會來?”
“夜修大人讓我跟著你們拿東西。”他說。
“那夜修呢?他人去哪兒了?”
封一面冰冷:“他說你不知好歹,不想見到你。”
什麼做我不知好歹?我到底哪兒得罪他了啊!
“我要先理村子的事,過后會到C鎮與你們匯合。”封一說著便轉了,步林子里。
封一不愧是夜修的手下,行事作風和冷傲的格,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公車停下了,托夜修土豪的福,我現在不用再擔心沒錢了,我和贏律上了公車。
車上只有一個人,是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坐在最后一排,我習慣坐后面,便走到他前面一排靠窗位置坐下。
贏律因為以前生活的年代沒有公車,好奇的拉在司機旁邊看司機開車。
車子發了,我回頭看去。
在這個距離看不到被燒毀的村莊,想到以前每次坐車上學心中都會產生不想回來的念頭,只是那時只敢在心中想想,那時的我離開了村子無法生存。現在不同了,我永遠都不用再,也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了。
公車到了某個站,上來了一群人,其中有對年老的夫婦攙扶著走到我這邊,老在我旁邊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我本來一直著窗外發呆的,聽到靜下意識扭頭看了老一眼。
老對我微微一笑友好打招呼,而我卻看著,瞳孔放大。
在后背趴著一只面蒼白頭發很長的男鬼,他枯瘦的雙手抓著老兩邊肩膀,對著老腦袋齜牙咧的,看上去想咬。
在路上老對老伴說:“最近我肩膀總是酸疼,頭很重,快要抬不頭來了,頭發也掉了很多,唉,果然是人老了。”
我瞥向后背的鬼,男鬼一直抓著老頭發,頭就著老的頭,這頭抬的起來才怪。
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被夜修纏上后,我就都能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鬼了,這該怎麼辦,這只鬼看上去很兇,老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又不可能直接對老講,這種事,說出去別人只會當作笑話。
這時,老背上的男鬼突然扭過頭,對上了我的視線!
那雙青紫的眼睛盯著我,我僵,尖堵在嚨,贏律距離我又遠,我敢保證要是我喊出來,這只男鬼絕對會把我撕碎的。
與他對視的短短幾秒鐘,我后背已經全了,不過最后男鬼并沒有對我做什麼,重新擰回了頭。
我吁了口氣,可半口氣還沒吁下去,男鬼卻再次看向了我,我嚇得一怔,他說話了:“你能看見我。”
我繃了臉,不敢應答。
“別來礙我的事。”他很兇的說完后,張開對著老耳朵就咬了下去。
“別!”我出于下意識反應,大了一聲。
老轉頭看我,男鬼被晃了一下,沒咬到老的耳朵。
“怎麼了,小姑娘?”老問我。
我的汗順著額頭往下滴,張的看著后面的男鬼:“沒,沒事,剛才看到只蟲子,嚇到了。”
老不疑有他,轉回了。
“早說過你別礙我的事,你找死!”男鬼被我惹怒了,出長指甲朝我臉上抓了過來。
我從座位上跳起來躲開了男鬼的手,但也引來了車里人的目,那些人指指點點的說我行為怪異,這種事我不好解釋,也沒時間解釋,男鬼跳向了我,我本能的用手擋住臉,就在男鬼要抓到我的時候,坐在后面的鴨舌帽男人突然了條胳膊出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恰好打到了男鬼的腦袋,男鬼跌坐到椅背上。
因為這邊的靜,公車停了下來,司機朝我們過來,男鬼也因此逃走了。
鴨舌帽說:“不好意思,好像有東西掉你們哪兒了。”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回事?”司機過來問我。
我劫后余生的了把汗:“不好意思,剛才睡著做了個噩夢嚇到大家了。”
車上其他人念了我幾句大驚小怪后,司機也沒怎麼多詢問,這事算過去了,司機重新發了車子。
贏律在前面奇怪的看我,隔著那麼遠,我沒法與他講話,坐回座位。
車再次開上路后,鴨舌帽男人自后面拍拍我肩膀:“看你臉不太好,真沒事嗎?”
“真的沒事,謝謝。”我回答他。
卻不料這男人突然靠近我,我不適應他的靠近,往后躲了躲,他揪住我后領把我拉回去,不等我說話,在我耳邊低聲說:“你剛才可不想是睡著了做噩夢,而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一滯,他又湊近了我一些,呼吸噴灑在我耳蝸里:“你是不是能看到某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啊。”我強作鎮定。
他笑了聲,勾過我脖子,幾乎著我耳朵的說:“我也能看到那老人肩膀上趴著的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