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是被贏律搖醒的,從外面照進來,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外面有靜,我聽見很多腳步聲。”贏律說道。
經歷了恐怖的一夜,我現在渾還在發,著腦袋,房間地上到都是,道士碎片的骨頭飄在里,雖說道士行為惡劣,我也并不同他,但這種滿室鮮骨頭的場面還是讓人不忍直視,我別開臉。
窗戶玻璃破了個大,是昨晚茂才逃走時撞破的。
昨天被咬的肩膀還是發麻,略帶一點痛意,起來有點梆梆的。
“如果不是夜修大人用藥抑制了你傷口的毒,你已經死了。”贏律抱著胳膊坐在我旁邊。
夜修……
這是我活到十九歲第一次有人關心我的死活,雖說是只鬼,雖說不知道為何接近我,但我的心中依舊暖了暖。
門口很快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看到大門倒在地上,一群人嚷嚷的沖了進來。
“啊!”先進來的村長老婆尖了起來。
后面的村長,我的母親,繼父趙昌,趙剛等一行人看到房間的慘狀后,全都驚呆了,他們哪里見過這種屠宰場景,紛紛嘔吐了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麼!”村長揪住我服把我從地上拖起來:“我兒子呢?!”
“跑了。”我淡淡的指指窗戶。
“你找死是不是,敢跟我們打馬虎眼!”村長一掌扇我臉上。
我被打的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耳朵嗡嗡直。
“這服是哪里來的?”趙昌發現我穿著的黑袍這種質地料子并不是這村子里的了:“肯定有同黨!道長呢?難道道長他……”
“沒錯,這灘就是他。”我說。
這下一群人都驚住了,畢竟我平日里給他們的覺都是忍氣吞聲弱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把道士分尸這樣。
“村長,真的是個妖!用這種手段殘殺了道長,還弄走了你兒子的尸!聽說現在人可很值錢的,我猜肯定是有預謀的!”趙剛大聲道。
“我有預謀?”我實在忍不住冷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做的這些惡心事終究都會得到報應,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你!”村是氣的大口吸氣,捂著心臟,旁邊的人扶住他,他著手指我:“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你的同黨在哪里!我兒子在哪里!把我兒子還回來,也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我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他自己跑的。”
“我兒子都死了他怎麼跑!你是不是還想說他詐尸了!”
“是啊。”我回答的平淡。
村長臉變得鐵青,又給我來回兩個掌,我偏頭吐出口,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著:“我說實話你們又不相信,怎麼,做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真害怕這個世界上有鬼在看著你們?告訴你們吧,在這房間里就有一只從墳崗爬出來的鬼,站在你旁邊,看著你呢。”
房間的溫度,倏地降低了。
這個世界一直都不尋常。看似普通的某個地方或者某樣物品,其實充斥著詭異、神秘、荒誕和離奇。它們或許是一縷頭發,或許是一段樓梯、或許是一張報紙……或許,只是你突如其來、其實是被強行植入的某個念頭。直到沈星在某天突然發現自己的木雕竟然能收納它們時,一個真實而詭異的世界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