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京城,頓時掀起一場驚濤駭浪,李大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像往常在黃山面前那般的張關切,反而忙著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大家都覺得皇上這次鐵定熬不過去了,大宇國要變天了,可接下來登上那皇座的人會是誰呢?李大人心里暫時還沒有算,不過,時機一到,他肯定第一個趕上去拍新皇的馬屁。
和樂的傷早已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為了避人耳目,這段時間深居簡出,相比從前低調的不是一點半點,李晝派去監視的人早就放松警惕了,和樂又掩飾的很好,不到最后關頭誰也沒注意和樂的行。
這一天,和樂照常來到窗前,下人們對這一習慣早已見怪不怪,都以為公主只是站在這里看窗外風景解解悶而已,并沒想到這背后的彎彎繞繞。
和樂已經在這里待了大半天了,一個宮走上來勸道:“公主你站了半天也該累了,還是回房坐下來歇歇吧。”
“我不累,讓我一個人靜靜。”和樂揮手讓走開。那宮看著和樂滿臉憂愁,心里認定公主是在為遠在邊境重傷的皇上擔憂,卻不知實則和樂心中另有丘壑。
在一旁又勸解了幾句,和樂不見有聽進去的樣子,宮沒看見和樂臉上閃過的一不耐與厭惡,見和樂不肯回去,只好依的話離開。
人一走,和樂繃著的心弦終于松弛下來,站在這里不為別的,只為等一封信。
說來諷刺,在李晝病危消息傳來的第三天,那封信終于如愿以償的到達了和樂手中。不知為何,竟有些期待,就連拆信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有些抖。
期待了這麼久的東西眼看唾手可得,怎麼還能保持淡然平靜的態度?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高高在上的皇座對和樂的-越來越深,為此幾乎達到了癡迷的程度。
原先只不過是一時氣話,什麼要做大宇國第一個皇帝,不過是為了惹皇兄發怒生氣罷了,可后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病榻上纏綿數月,剛開始李晝像防賊似的防著,自己連翻個都會有無數雙眼睛在背后盯著看。
厭煩了,只不過是一個公主,所有的權力都是皇上賦予的,他要收回,那這個公主就什麼也不是了。
可是如果自己作了皇帝,就可以掌控這一切。和樂看完了信,信還一陣狂跳,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熱依春在信上告訴要抓時間趕快奪得皇位,時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和樂走過去將紙放進焚香的鼎燒了,又走回窗邊佇立良久,這一次不在苦苦等待,而是在心中運籌帷幄,計劃著之后的行。
沉寂了太久了,既然決定站出來,那就要一鳴驚人,讓所有人都看看,大宇國的和樂公主絕不是只會將自己關在深宮之中的無能之輩!
皇上病重,京城人人自危,眾多大臣們日夜聚集在一起商議該怎麼辦,商議來商議去,就是得不出一個統一的答案。
這一天,眾人正爭論不休,忽聽見太監高聲念道:“和樂公主駕到!”
眾人一驚,都在納悶和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轉頭去看,只見和樂神肅穆,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走了進來。
眾臣雖然疑,也只好先行禮拜見公主,和樂等他們行過禮,方徐徐抬手,聲音威嚴:“免禮。”
眾人站直子,看著與從前判若兩人的公主,心中都有不好的預,只聽和樂開口說道:“皇兄駕親征,卻不想了重傷,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本公主自是深哀痛,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兄出征在外,宮中的幾個皇子年紀又尚小,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來主持朝政都是大大的不妥,我為長公主,自然要承擔起代理朝政的重任,各位沒意見吧?”
說完,慢慢轉頭掃過眾人,審閱他們臉上神。眾人神不一,和樂心里一陣冷笑,只說道:“李大人,你覺得呢?”
李大人慣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兒,見和樂問到自己,趕附和道:“公主說的不錯,理朝政一事非公主不能勝任,臣等必盡心輔佐公主。”
說罷轉頭看向與自己好的員們,別有深意的問道:“何大人覺得如何呢?”
何大人等人一向以李大人馬首是瞻,他一發話,他們這些人豈有不附和的,和樂很是滿意,微笑道:“既然如此,從明日起,本宮就代皇兄理朝政。”
說完轉,離開的背影干脆利落,以李大人為首的臣們自是心滿意足,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誰當皇帝對他們沒有任何區別,只要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其他都不重要。
其他對李晝忠心耿耿的大臣們面面相覷,都對和樂這一意外之舉到大為不滿,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現在皇上不在京城,很多事還是需要和樂這個公主來出面理的。
和樂的目的呼之出,可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一時之間,京城各種風云變幻,很多事在不知不覺間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房大人更是憂心忡忡,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和樂和李大人一群人將朝政弄的一團,然而他能做的,也只有盡自己一切力量去牽制那些個心懷鬼胎的人,在短時間不至于徹底摧毀皇上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
朝中已然分三派,一派便是以李大人為首,對和樂言聽計從的一類人,另一派則是忠心等待李晝平安歸來重振朝綱的房大人等人,這最后一類,卻是一直就懷有異心的陳大人。
當年,陳大人勸說展灃造反未果,這些年來一直在合適的新皇人選,,卻暫時沒有什麼發現,而現在正是屬于他們的大好時機。
這日,陳大人的府中聚齊了他的很多親信,眾人商議著該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人提議道:“和樂雖然貴為公主,但終歸是個人,倘若真讓當上皇帝,咱們大宇國才是徹底無了!”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出一個能與制衡和樂的人,絕不能讓一個人對我們呼來喝去。”
“和樂公主說皇子們年紀尚小,這本就是他的借口,大皇子已是弱冠之年,真說起來,該由大皇子來繼承皇位,一個人來湊什麼熱鬧!”
聽到大皇子三個字,眾人臉上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位已經弱冠的大皇子的生母是個份卑賤的丫鬟,大皇子是李晝酒后失態的結果,他清醒以后,便將這小丫鬟拋諸腦后了。
后來丫鬟的肚子藏不住了,被人發現,別人只當是與人私通,沒想到孩子的生父竟然是當時還是王的李晝。
這樁丑事被李晝視為恥辱,只因那丫鬟相貌平庸鄙,平日里做的都是灑掃的活,那一日不知怎的就出現在李晝邊侍候醉酒的他,這才有了這一場鬧劇般的事。
丫鬟在生下大皇子之后,不足一月就死去了,留下大皇子孤苦伶仃一個人,李晝向來不待見他,即使他是自己的長子。
大皇子這麼些年來默默無聞的長大,相貌出落的和他那生母如出一轍,渾上下更是無一出眾之,李晝見了他就要發一場無名怒火,長此以外,大皇子在宮中的地位更是尷尬,很多人都快忘了還有他這麼個人。
陳大人卻對這個人選很是滿意,大皇子子懦弱,更沒有什麼謀略,利用他制約和樂,以后要對付他,那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注意一定,陳大人當即去見這位大皇子。大皇子誠惶誠恐的接見了他們,臉上滿是寵若驚。
別人看了他這副樣子,無不在心中慨嘆:“好歹是個皇子,怎麼就能變這個畏無能的樣子呢?”
心里鄙夷,臉上仍是一團和氣,陳大人率先開口說道:“臣等今日來拜訪大皇子不為別事,只因皇上現在出征在外,朝中政事無人理,您是皇上的長子,大統暫時由您來繼承是理所應當的,所以想請大皇子出面。”
“這……”大皇子驚呆了:“我不行的……”
陳大人立刻道:“大皇子放心,只要您肯出面,臣等一定盡心輔佐您,難道大皇子您甘愿一直悶在這種地方?”
大皇子沉默了,他雖然是大皇子,卻住在整個皇宮中最為偏僻狹窄的宮殿,但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似乎他生來就應該住在這種地方。
他猶豫片刻,終于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們,只是我姑姑那邊……”
“大皇子放心,只要您肯聽我們的安排,公主那邊就給我們。”
“可是姑姑……”大皇子想起和樂強勢的一面,不生了退之心,他從小就害怕這位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姑姑,現在要當眾和對著干,還真有些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