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對于唐婉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他們早就已經猜到了其中了始末,唐婉轉坐下,一手撐著下,就像審訊犯人一般的看著翠竹,“孟夫人的藥,可是賀姨娘讓府上的四位大夫了手腳?”
“我……”翠竹原本戰戰兢兢的低著頭,聽聞這話,本能的抬起頭看了唐婉一眼,猝不及防的撞進唐婉那雙幽深的眼眸中,那眼神極有迫力,就像能看穿人心一樣,饒是翠竹想要說謊,心也驚不住的狠狠的了一下。
正要開口,唐婉忽然道,“你想清楚再說!”
翠竹嚇得趕低下頭,撐在地上的兩只手,連手背上都流出了冷汗,噎了一下,哭哭啼啼的咽了下口水,“賀,賀姨娘說,只要,只要孟夫人沒有所出,大,大爺就,就會斷后,年底會,會求老夫人給,給大爺納妾,到時候,,會安排自己,自己的人,就,就算,生了孩子,那,那也是庶出,誰,誰又能比誰高貴到哪里去。”
似乎被嚇得神有些混,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話,還不太連貫,但唐婉和孟辰都聽明白了,賀姨娘的險惡用心和他們之前猜想的如出一轍,沒多大的差別。
許是早已料到,所以唐婉和孟辰的緒都沒有太大的起伏,反而還很平靜,就像是在聽翠竹講別人的故事一樣,本以為事就這樣,翠竹說了這些,至可以做證人和劉大夫謝大夫一起指認賀姨娘的罪行,可是,誰知,那翠竹可能是真的被朱竹剛才的猥,瑣樣子嚇到了,抖著子,戰戰兢兢的又說了一件讓唐婉和孟辰都驚掉下的事。
“賀,賀姨娘跟,跟,賭坊里的管事王福,兩個人,兩個人有,有私,,那些主意,都,都是王福出的,那王福想,想讓賀姨娘害,害死老夫人,然后,然后把孟家的當家,從,從大爺的手里,奪,奪過來……”
唐婉悚然一驚,條件反的轉過頭去看孟辰,那孟辰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一雙眼睛里沉浮著濃濃的硝煙,好似下一刻就能噴出火來一般,就連都抿的的,狠厲的弧度讓唐婉的心臟驟然一……
這顯然已經到孟辰的底線,他是孟家人,聽到自己父親的人竟然跟別的男人有私,,那樣的怒火不言而喻,足以毀滅掉這世間的一切。
唐婉是個心細的人,雖知道現在翠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可這事茲事大,不能有半分的閃失,沉著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此言當真?翠竹,你可不要發起瘋來,咬自己的主人。”
“沒有,我沒有!”翠竹急得抬起頭來,害怕唐婉他們不信,抬手指著天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絕沒有一句謊話!”
唐婉微微蹙眉,打量的瞅著翠竹,翠竹好像忽然又想起什麼,趕說,“剛才神醫……”說到這,心有余悸的看了朱竹一眼,見朱竹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立刻又低下頭去,“不是診斷說賀姨娘有疾嗎?那是真的,我,我,這幾日晚間都伺候著,我看了,看了,,那個病,其實,其實,就是花柳病!”
“花柳?”
唐婉愣了一下,心里總覺得這事越問越尷尬了,畢竟是一個外人,這些都是孟家極其私的事,不但知道了,還是當著孟辰的面,這確實是有點難堪了。
孟辰沉著氣,冷著聲線低聲問,“你一個姑娘,又怎知那是什麼病?”
“我知道的!”翠竹了干的,依舊低著頭,保持著跪著的姿勢,小聲的道,“我,我有一個表姐,就,就是在,在窯,子里,干,干活的,那時候,就得了這種病,我,我還拿銀子幫請了大夫去看。”
唐婉心里還是有些疑,抬頭看向朱竹,見朱竹沉默了下,對自己點點頭,唐婉就是不相信都不行了,這賀姨娘還真是,,人,也不知道找一個干凈點的,偏偏找了這麼一個男人。
翠竹又想到什麼,“對了,每次賀姨娘要找王福來府里,都會派我去給王福通風報信,但是,但是,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恐怕,恐怕王福也知道我被你們關進柴房了,所以,我,我就算再去,估計,估計也不行了。”
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玉簪,雙手捧到孟辰的眼前,“這個,你們可以拿著這個去找王福,他會信的。”
孟辰看見那玉簪,眼睛倏然瞇了起來,那玉簪他怎麼不認得?
那可是之前他父親送給賀姨娘三十歲壽辰的禮,賀姨娘戴了這麼些年,竟然用這個東西去私會別的男人,簡直是玷污了他父親的一片真心!
他一把奪過來拿在手里,手指憤怒的彎曲,險些要把玉簪攔腰撇斷,唐婉忙抓住了他的手,對他搖搖頭,“孟大哥,不可!我們還要用它。”
孟辰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家里出了這樣的妖,他真想冷靜下來其實很難,這簡直比他做生意賠了錢還要難,那種覺就像心里有無數只蟲蟻在啃咬一般,他恨不得出大手,將那些討人厭的東西一把抓下來,通通死!
好在,這里面除了唐婉和朱竹之外,再沒有別的外人,那些家丁也都是守在門口,他們說話的聲音低,所以那些人應該沒有聽到,否則這樣的家丑要是被傳出去,孟家就丟了老臉了!
唐婉轉,視線再次落在翠竹的臉上,現在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子不抖了不說,就連跪在那的姿勢也如平時正常行禮一般,唐婉不由得有些意外。
這人如果極度在害怕之中,就算是被威說了那些不得已說出的話,到了最后不是應該求饒的嗎?
為何不求饒,反而還像是在等著他們做出下一步的樣子?
唐婉譏誚的勾了勾,笑著道,“翠竹,你把你主子賣的連渣都不剩了,你心里就不疚嗎?”
這恰恰是問到了翠竹的心里去,本來翠竹是不打算說的,就想著這事這樣過去就算了,可眼底卻忽然閃過一嫉恨,就連表都變得猙獰起來,豁然抬頭,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唐婉就像瘋了一般。
“那個賤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故意把我灌醉,把我扔進柴房……”忽然子抖了一下,手指著剛剛朱竹著的那個地方,瘋癲了一樣的出聲,“就在這里,就在這里,那個劉昌世不顧我的哀求,把我給……”
的手的抓住自己的領,一副驚恐了驚嚇又憎恨滿面的臉,唐婉看得皺了起眉,實在是沒想到賀姨娘竟然還能做出這種良為娼的事來,難怪剛才讓朱竹——翠竹的反應會那麼猛烈,原來是一不小心就到了心里的傷。
這算是極必反嗎?
賀姨娘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如今沒有想到,惡有惡報,這麼快就來了吧。
唐婉拍拍孟辰的肩,站起,與孟辰點點頭,一句話不說的轉走了出去。
剩下的事,唐婉不需要手,也沒有必要手,后面就讓孟辰自己去理吧,畢竟要懲治賀姨娘,就要牽出王福,還得做在床才算證據確鑿,讓二叔和三叔那兩個老家伙閉說不出一個字。
這樣的事,如果唐婉再在場,那才是真正的大寫的尷尬。
更何況那兩個弟弟……唐婉覺得自己不好說話,本就對那兩個人無,不喜歡所以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話,怕影響孟辰最后的決定,能做的事就是不手,最后的決定,還是要孟辰自己來下。
走在回別院的路上,唐婉抬起頭朝著那邊的高臺樓閣看了一眼,笑著搖搖頭,這就是大戶人家,這就是江南第一大家族,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剛回到別院,唐婉就看見燕九長玉立的站在院中,背對著的方向,什麼也沒干,那樣子像是刻意在等。
唐婉故意放緩腳步,墊著腳尖悄悄的走過去,抬起手正準備在燕九的肩上重重的拍一下,結果燕九卻忽然轉了過來,看見高抬的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麼快就回來了?”
朱竹在一旁取笑唐婉,“你是不是傻?燕九是誰啊?!輕功天下第一,就你那比驢腳還重的腳步聲,你以為他聽不到嗎?”
唐婉一個凌厲的眼刀掃過去,著后槽牙張警告,朱竹脖子一,立刻將眼睛轉向一邊,就像剛才的事從沒有發生過一樣,眼睛看著天上,從唐婉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燕九手抓住朱竹的脖子,垂下眼看著他,“賀姨娘那病癥……”
他話還沒問出口,朱竹趕抬起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朱竹給他使了個眼,燕九好像忽然明白了一般,放開朱竹,雙手背在后,微微勾,輕輕的笑了一聲,“算了,我不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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