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雪握著趙墨辰的手了。

　趙墨辰的笑容有些諷刺，“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雖然我上說著不能原諒他，但一直留在他一手創立的長騰。”

　“不，我沒有這樣想過，長騰和你父親是不同的，長騰能夠有現在的就，你功不可沒。你在長騰是不能替代的。”江念雪認真地說道。

　“不能替代？”趙墨辰勾了勾，“如果我說，我從一開始就是作為替代品被推上去的呢？”

　江念雪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十三年前我被帶走，你以為真的是趙家和李家良心發現？”趙墨辰托著腮，看著遠方，淡漠地說道，“我的父親和他的現任妻子，你見過的，李希士結婚后生下了一個兒子，趙墨時，但高一那年，趙墨時在國外游學時，因為一場海難去世了。”

　“李希在生趙墨時的時候出了問題，沒辦法再生育了，但長騰需要繼承人，所以我父親才想到了接我回去。雖然因為趙家和李家對私保護得很好，外界只知道我父親有一個兒子，但不知道名字，所以我了我同父異母的弟弟，趙墨時的替代品。”

　江念雪完全怔住了。在沒有和趙墨辰重逢之前，一直只知道長騰董事長有一個優秀的兒子，沒想到的是，趙墨辰曾經有一個弟弟。

　江念雪捧住趙墨辰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趙墨辰，聽我說，你不是誰的替代品。”

　趙墨辰沉沉地看著江念雪的眼睛，慢慢地，他的眼神變得溫下來，“好。”

　頓了頓，他轉過頭，看著墓碑照片中那個悉的麗臉龐，緩緩說道：“其實這些年，我很做夢，即使做夢，大多數也是關于你的。但是……”

　“每到我媽的忌日前，我總會夢到跟我告別，在我面前跳進河里，即使我拼命阻止，也沒辦法挽救，所以我常常在想，我媽是不是在用這種辦法譴責我，責怪我當時如果多關心一點，多問一句，也許就不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江念雪抿了抿，突然出手，用力薅了一把趙墨辰的頭發。趙墨辰的發型瞬間被攪得七八糟，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他抬起頭，錯愕地看著江念雪。

　“我要薅醒你！”江念雪故意提高聲音，“你忘了嗎？在幸福鎮的傳聞里，有一個說法是死者進河中，就是為了忘掉過去。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每次在忌日前出現在你的夢里，跟你告別，就是為了讓你放下心結。進河里，選擇忘掉過去，你怎麼可以還在過去打轉？”

　趙墨辰看著，有些發愣，“……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你想想，你媽媽年輕漂亮，如果聽趙家人的安排，去醫院流產，可以拿到一大筆錢，還可以繼續找到如意郎君，可是選擇生下了你，一定是很你，才會這麼有勇氣。”

　趙墨辰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就像你當年選擇生下念念一樣嗎？”

　江念雪想了想，輕聲說道：“不僅是念念，我的心深，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所以我愿意生下我跟你的結晶，即使那個時候，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個孩子。”

　趙墨辰出手，用力抱住了江念雪。

　“你能留在我邊，我真的很開心。”趙墨辰低低地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雨慢慢停了，太刺破云層，灑下了溫暖的金芒。

　趙墨辰看著墓碑上母親的干凈笑容，角多了一解的笑容。

　他……可以解了嗎？

　江念雪像哄念念一樣，輕輕幫趙墨辰拍了好一會兒背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應該給趙墨辰的母親獻一束花。

　“我應該什麼呢？”江念雪自言自語地把心中想法問了出來。

　趙墨辰彎了彎，“你覺得呢？”

　“阿姨……”

　“不對。”

　“伯母……”

　“還是不對”

　“……媽。”江念雪念出這個字時，臉一下子紅了。

　“這才是正確答案。”趙墨辰刮了一下的鼻梁。

　江念雪捧著小雛，放在趙墨辰母親的墓碑前，輕聲說道：“媽，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墨辰的，以后我會帶著念念經常過來看您的。”

　趙墨辰站在邊，也朝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兩人又在墓前呆了一會兒后，便準備往回走。

　趙墨辰先到停車場去開車，江念雪在路邊等。

　正坐在長椅上，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一個穿著黑大的男人，一邊走，一邊拿著一本書專注地看著，連錢包掉在地上也沒發覺。

　連忙沖上去，撿起了錢包，連聲住男人，“先生，您的錢包掉了！”

　男人一愣，下意識地回頭，“謝謝……”

　當江念雪和男人對視時，雙方俱是一怔。

　眼前的男人，是趙輝騰！

　趙輝騰也認出了江念雪。他瞇了瞇眼，“江小姐怎麼會在這里？”

　“趙董事長好，我陪墨辰過來看他的媽媽。”江念雪禮貌地回道。

　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是獨自一人到這來的，而且他的手上拿的，似乎是一本很陳舊的書，他的口袋里，還有一片掉落的百合花瓣。

　難道他是來看趙墨辰生母的？

　“墨辰竟然肯讓你陪他來看小蝶，之前就連雨菲也沒這個待遇，看來他對你非常認真。”趙輝騰眼中有了一種銳利的。

　就在這時，邁赫開了過來，停在兩人面前。

　趙墨辰快速下了車，警惕地護在江念雪前，“父親，您是來調查江念雪的嗎？”

　趙輝騰微微一愣，隨即眼神沉下來，“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請父親尊重我們，長騰應該還有不事需要父親決策，需要我打電話李書來接您嗎？”趙墨辰不卑不地問道。

　“不用了，李書很快就過來了。”趙輝騰的語氣非常生。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耽誤父親辦事了。”趙墨辰用疏離的態度跟趙輝騰道完別后，便直接拉著江念雪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