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武宣被人從水里撈了上來,一手按著口,猛咳了起來。
“武宣姐姐,你怎麼樣了?”見被從旁的侍衛救起,眾小姐們趕圍了過去。
武宣深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過氣來,回頭,瞪著封北見,咬牙切齒的道:“封北見,我們怎麼說也是遠親世,看我被欺負,你不幫著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言幫著那個賤人,你要氣死我嗎?”
“氣你?”封北見淡漠的容,冷冷的瞥了一眼,“武宣,虧你還算我朝有名的才,如此愚蠢的行為,你怎麼就沒有用腦子想了想?今日本世子若不開這口,你恐怕看不見明天的太了。”
皇帝剛在大殿上發威,這頭就刁難安婷羽,到底以為自己有多條命?
還是蠢得以為皇帝真的只是一時忘了才口而出?
別太天真了,以皇帝那狡如狐貍的子,他本就是故意的,而皇帝的意思也很明顯,安婷羽不是別人能隨意得罪的。
“你……”
武宣狠狠的咬牙,“安婷羽,這筆帳給本郡主記著,總有一天,本郡主一定要剝了你的皮,哼!”
丟下一句狠話,武宣帶著的人離開了。
“你沒事吧?”封北見淡淡的問。可是安婷羽卻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回答,直接就離開了。
見狀,封北見微微皺起了眉頭,跟了上去,“怎麼說也是本世子救了你吧?難道你連一句謝謝都不會嗎?”
安婷羽回頭,犀利的瞳眸冷冷的凝視,寒在眼中閃爍著,“你覺得我應該跟你說謝謝嗎?當你們聯手設計我,當我盡侮辱命懸一線之時,你怎麼不來救我一命?現在幾句話就想要我說一句謝謝,你是太天真了,還是太愚蠢了?而且我需要你多嗎?沒有你,我也許還可以更痛快的殺了們,可你一開口就保了們一命呢!”
凌厲的指責,封北見眸中閃過深沉,眸子直勾勾的盯著。
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就算錯的也是對的,從來沒有人敢責問他一句,他也從來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可是今天,他第一次被責備了。
好半響,封北見才道:“以前你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現在卻可以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想殺人,你果然變了。”
安婷羽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角勾笑,幽暗的瞳眸閃過一抹諷嘲,“請不要用那麼稀奇的眼看著我,人人都會遇到逆境,也許更多的人被絆倒之后就再也爬不起來,而我不過是被你們推下懸崖,然后經歷地獄般的痛苦爬起來罷了。”
“可我何錯之有?婚煙不是我要的,與丑也是父母給的,對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下手,呵呵,這會你說我變了,真是可笑。”
“你……”封北見張了張,看著那雙冰冷的眼睛,他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置安婷羽于死地,畢竟他與安婷羽無冤無仇,他只是想退婚而已,殺害安婷羽的事,他也是事后才猜到的。
當時相府傳來消息,說是安婷羽留書自殺了,他本來也是相信的,但想想,安婷羽就是一個白癡,哪懂得名節的重要,怡紅院的事頂多就是點驚嚇罷了,更別說留書自殺是如此有計劃的事,所以前思后想,他只想到一個結果,那就是安蓉心。
然而雖然如此,但封北見卻找不到一句話辯駁。
當初安蓉心向他表白,若不是他想利用安蓉心退婚,安婷羽也不會落到那般地步,所以追到底,是他欠了安婷羽的。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不只是安婷羽愣了,就連說出此話的封北見自己也愣了。
這話是從他的里說出的嗎?
他竟然在向安婷羽道歉?
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可是今天不知為何,看著眼前依然丑陋的安婷羽,他突然覺得自己心也許比的臉更丑陋。
他明明有更多可以退婚的辦法,可是他卻將一個毫無反擊之力的子毀了。
現在的改變,現在的冰冷,他又有何權力去言論?
“先聲明,本世子只為怡紅院的事道歉,其余的,本世子一概不知。”道歉的話已經說了出口,封北見反而更容易面對自己的錯誤,然而接下來是們姐妹之間的事,他并不想參與。
“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想淌這灘渾水。”安婷羽一語道出他的心思。
“你以前若有這般聰明,本世子或者也不至于想退……”封北見本想贊一句聰明,但不想話頭卻繞到了退婚的事上,他微頓,轉了話鋒,“安婷羽,皇上和太后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你手里?為什麼他們都如此‘寵溺’你?”
安老爺子一句年紀到了,太后就給安婷羽指了婚,就連一向對人冷漠無的皇帝也尊稱一句安姐姐,他實在想不出安婷羽何德何能,更別說這種態度很早以前就開始了,那時候的安婷羽只是一個懦弱無能的笨蛋,太后與皇帝怎麼就對這樣一個子另眼相看呢?
“你問我?我問誰?”丟下一句話,安婷羽沒再跟他羅嗦,扭頭就走了,這個問題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其實覺得安老爺子應該能解的疑,可是每當問起的時候,安老爺子總是一語帶過,要麼就是別問了,每次如何,也只好將問題放在心里。
“喂,你要回殿堂嗎?一起吧!”
“滾,誰要跟你一起回去。”
“可是就這條路近,總不能讓本世子拐道吧?”
“我管你……”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離,當他們的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兩道影從暗走了出來。
“皇上,明日早朝,武王爺肯定會追究宣郡主落水的事,需要奴才先找幾個‘證人’嗎?”這是一個尖細的嗓音,此人紅齒白,一看就知道是個太監。
“公主訓臣,需要證人嗎?”龍尋易犀利的瞳眸冷冷瞇起,“宣郡主驕縱無主,朕不拿問罪就該謝了。”
“這……是!奴才明白了。”
空氣靜寂了,好一會,龍尋易突然又道:“冷離,宣朕的旨意,武宣驕縱跋扈,以下犯上,經朕親眼所見,武王嚴管。”
“尊旨!”冷離拂塵輕甩,恭敬的回答,心中,他卻暗暗嘆氣,果然還是沒有逃過一劫,武宣郡主就自認倒霉吧!誰讓誰不欺負,竟然想欺負安婷羽,還讓皇帝親眼所見。
雖然冷離也不知道皇帝近來為什麼那麼寵著安婷羽,但皇帝這廂才表明安婷羽是皇帝的義姐,這廂武宣郡主就想欺負人,這不是找死嗎?
殿堂里喧鬧一片,喝酒的喝酒,用膳的用膳,音樂悠揚,舞步輕飄,當安婷羽回到殿堂中,安老爺子已經不知去向,只有當言還留在桌案前,見回來,當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只因與安婷羽一同進門的還有封北見。
“大小姐,您怎麼跟他走在一塊?”
安婷羽瞥了一眼已經走回自己座位的封北見,淡淡一句:“門口巧遇。”
只是如此嗎?
當言想問,但沒有問出口,他只是說道:“老爺子給太后請安去了,他讓當言轉告您,一會記得去給太后彈一曲。”
安婷羽懶懶的挑了挑眉,“這不是小皇子的百日宴嗎?太后為什麼不出現?這不是很奇怪?”
孫兒百日,做祖母的卻不面,反而對這個‘廢’百般寵溺,真是越來越讓人疑的展開。
“……”當言沉默,片刻才道:“當言不知!”
“又是不知,”安婷羽翻了個白眼,“以后能不騙我嗎?不想說的可以沉默,我也不會你說,但請不要對我撒謊,我很討厭。”
當言是安老爺子的侍衛,杏兒說過,安老爺子要做事都會通過當言的手,所以當言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明明知道卻說不知,如此明顯的謊言,他當安婷羽是以前那個笨蛋嗎?
“……是!”
安婷羽呵呵一笑,像在夸獎一個孩子似的說道:“這才乖嘛!改天姐給你買糖。”
聞言,當言額前一片黑線,角狠狠的搐著,還買糖呢!他今年才三歲嗎?
“與別人就有說有笑,跟本世子就冷著一張臉。”不遠,封北見微微瞇眼瞪著安婷羽,喃喃的低語,“不過……”
那張臉好像也不是那麼丑,只要不看那塊胎記,只看另一邊的話,其實還是很的。
“你在說什麼呢?我沒聽清楚。”旁,安蓉心疑的看著他。
封北見從中回神,淡淡的道:“沒什麼,本世子只是說差不多該回去了,府中還有事要理。”
“這麼快?”安蓉心嘟起了小,“我們都兩天沒見了,才見面,這才多久啊!你就要走了,而且……我們的婚事什麼時候才落實啊?我娘一直催問呢!”
原本早就定好了時間,只是沒想到安婷羽會活著回來,還在大街上指責的無,結果就因為這事,封北見竟然說要理好再談婚事,以免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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