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找人, 田唐等人并沒有從陸來,而是走了海路。
回去的時候,也依然走海路回去。
馬車沒有在路上停留太久,只是簡短休息了幾次。
期間田母等人也詢問過不是說就住在近, 怎麼越走越遠的事, 只是被刻意揭過了話題。
一直到海邊, 幾人還因為坐了太長時間的馬車,而覺到暈乎乎的。
“不是說去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嗎?怎麼到海邊來了?”
“娘,我們就是要來海邊,上船吧, 我們回神靈市。”田唐輕聲道。
這一路過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們一直都沒有過多的況,而現在,終于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
田母震驚地看著不遠的大船:“三?這是怎麼回事?”
“小妹, 你先上船吧,你一直站在這里,大家都擔心你,”田大從遠走過來,主接過照顧田母的責任, “娘這里我會解釋的, 我們盡快上船, 啟程回神靈市,大家也能更安心些。”
田唐回頭,看著不遠面擔心的眾人, 點了點頭:“也好, 那我先上去, 你們也快點來,這里終究是趙王勢力的地盤,免得節外生枝。”
說完,田唐先往船上走去,
田母看著田唐的背影,看著不遠那些人高馬大的人躬跟行禮,眼中是藏不住的驚訝。
田大挽著田母的手:“走吧,娘,還有爹、大伯二伯,我們快上船吧,有什麼事上船后我們再慢慢給你們解釋。”
在催促聲中,田家幾人顧不得心里的困,跟著快步上船。
走到近之后,他們才發現這艘船比他們想象中還大一些,這似乎也預示著有些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
所有人都上了船之后,船帆揚起,大船一路往北。
這一路上,田家幾人總算了解了事的前因后果,回去的一路上,他們都無法接聽到的事,甚至也沒有就這些事去詢問田唐。
之后的一路,田家人比在馬車上的時候要安靜許多。
田花和田青草都與衛隊有關,在船上的時候也幫著理事務,只留下田大一個人陪著幾人,偶爾解答一些他們突然想起的問題。
田唐偶爾也會來陪著吃飯,但或許是沖擊太大,即便是田父和田母,也不能這麼快接這件事,總是忍不住用好奇的目看著田唐。
吃飯的時候,氛圍也顯得有些尷尬。
對田父田母,還有大伯二伯夫婦而言,他們記憶里的孩子都是需要被照顧的,所以之前在農莊的時候,他們寧愿放棄農莊的好日子,也要跟著一起離開,哪怕是過苦日子,也沒關系。
可這會兒突然告訴他們,他們家的兒已經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甚至田唐的份還是他們曾經聽過,卻總覺得可而不可即的“神使”。
這樣的沖擊,簡直打碎了他們的世界觀。
“娘知道,農莊的主人是趙王的孫子嗎?”一次吃飯的時候,田唐突然說道。
局促埋頭吃飯的田母猛地抬頭:“什麼?”
不只是,田父幾人也都震驚地看著。
“他沒有向你們份,但我們就是順著他的線索,才找到你們,”田唐認真看著幾人,“或許爹娘你們也在意為什麼我們一開始沒有份,就是因為這個,如今他是趙王勢力的掌權者,而神靈市,是由我在管理,神靈市與趙王勢力,是對立的,一旦我們的份被察覺,他絕不會放我們離開。”
“這……這怎麼會呢?”田母結道,“我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怎麼一下子就上這麼多大事了?”
“現在我們走遠了嗎?”大伯母忍不住問道。
田唐失笑:“嗯,很快我們就到神靈市了。”
大伯母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就這樣吧,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麼大的事,我們想管也管不了,你們現在份這麼高,至我們不用再擔心吃喝的問題。”
說著說著,大伯母突然想起什麼:“那花有在談的對象了嗎?”
田唐怔了一下,沒想到大伯母竟然在驚訝之下,還能想起這件事,但看著大伯母凝視的目,還是實在地搖了搖頭:“沒。”
一旁的二伯母突然拍了下大:“那青草肯定也沒有找對象啊?這兩個丫頭膽子可越來越大了,連親娘都敢騙,等我看到,一定要好好說一頓。”
“就是,長大有出息了,竟然還騙人,這可不行!”大伯母接話道。
兩個被騙的母親開始你一眼我一語說起兒的事,言語中都是對兒的不滿。
田唐看們的模樣,就知道這時候們都已經緩過來了。
吃完飯之后,田唐跟田大先后走出船艙。
田大走在田唐旁,低聲道:“娘他們好像還不是很習慣。”
“總該給他們習慣的時間,”田唐說道,“他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我邊,也一直親眼看著神靈市發展起來,但對他們而言,神靈市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以至于我們對他們而言,也變得有了距離。”
田大嘆了一聲:“這幾天,我們似乎沒有像之前在馬車上的時候關系那麼親近了。”
田唐微笑:“現在神靈市也有人說,我們姐妹幾人平時總不在一起,似乎關系變的不太好,大姐也跟他們的想法一樣嗎?”
田大立即搖頭:“我們只是都在忙自己的事而已,偶爾聚在一起的時候,關系依然很好。”
“爹娘他們也一樣,只是我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而且現在我們在完全陌生的環境,”田唐輕聲道,“等回了神靈市,田家村的人也都在原來的地方,不會有隔閡的。”
田大想了想,鄭重點頭:“嗯。”
幾天之后,他們回到神靈市,在登順府新建的港口下船。
田唐走的時候沒有跟人說太多,回來的時候也依然沒有大張旗鼓,下了船之后,在船上的眾人都松了口氣。
甚至是田母等人,也能察覺到船上眾人的放松狀態。
該說的話在船上都已經說過了,其余的事需要田母等人自己去聽去看,只有當他們融到神靈市的生活中后,才能了解這些年發生的事,并緩解過去三年沒有相的親子關系。
最早田家村的位置,目前于神靈市市中心,第一批田家村百姓被接回來的時候,就被安排在了原來的位置住下。
田唐姐妹七人其實都另有住,但在田家村的位置,屬于他們的房屋也一直都留著,這會兒田母等人回來,田唐也安排他們住到這里去。
神靈市這些年的變化不可謂不大,田母幾人在秦容逸的農莊里待了三年,日子一直都還算安逸,這會兒突然回來,面對神靈市全然陌生的環境,肯定會不適應。
雖然田家村所在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還留有一些原來的痕跡,他們住著能一些陌生。
還有就是田家村有悉的村民,有村民們陪伴,他們能更快了解田家村的發展況,也能更快融其中。
事實也果然如此。
雖然一開始剛住下的時候,他們還不習慣居住的環境,但因為周圍都是悉的人,只是短短兩天時間,他們就開始四走,找原先悉的人說話,而且還能給自己找活干。
期間田桃花、田紅草和田二也都回來看過,陪著吃了頓飯,簡單說了說自己現在的況,然后重新投到工作中。
田母幾人依然沒能很快進到新的環境,特別是過于忙碌的兒們,讓他們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畢竟當初他們離開之前,田家村還是閉塞的環境,他們一心想的是兒能不能嫁一個好人家,兒的婆家會不會在意他們家生了這麼多娃的事等等。
甚至這次回來之前,他們還抱著要為兒心一輩子的心思。
可如今,他們卻敏銳察覺到了,兒確實都長大了,而且一個比一個有出息,這在以前,是他們做夢都都不敢想的事。
讓他們完全融其中,還需要一陣子。
在這期間,田唐回來后特意人送出的東西也到了嘉泉府。
正所謂“兩國兵,不斬來使”,田唐以使者的名義特意人將東西送出,趙王勢力的人也沒有手,將使者引到了嘉泉府。
燕滿站在秦容逸面前,皺眉道:“神靈市的那個神使是什麼意思?故意示威嗎?”
秦容逸沉聲:“或許不是,以神靈市的作風,示威反而多此一舉,況且父王還在他們手中,且看看他們到底送來何。”
……
一會兒之后,使者走進殿,將手里的盒子雙手捧上:“小殿下,這是神使大人送與您的禮。”
秦容逸抬眸,“小殿下”這個稱呼從他登基之后,就再沒有人這樣過。
燕滿上前,將盒子接過,走到秦容逸面前打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軸畫卷。
秦容逸手,將盒子里的畫卷取出,用雙手將畫卷打開,畫卷的畫樣也一點點展現在他們面前。
他還沒說話,燕滿就下意識出了聲:“這是陛下?”
“這幅畫原先一直在父王手里,”秦容逸說著,此時畫卷已經展開過半,他的目下意識落在畫卷中自己的手腕上,看了一會兒之后,他回頭看向使者,“神使可還有說別的?”
使者躬:“神使大人說,多謝小殿下過去三年的照顧。”
燕滿疑:“什麼照顧???”
秦容逸緩緩將畫卷收起,輕聲道:“先前在莊子里,田家那個手上戴著紅繩的孩,便是神靈市的神使。”
燕滿驀地瞪大眼睛。
許久之后。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