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一會后,林溯浠輕輕的應了聲,又繼續向前走去。一個人出來轉轉早已習慣了,但有人愿意陪著自己,也很不錯吧。
“林同學是經常一個人出來散步嗎?”張以墨有些隨意的問道。
“偶爾會一個人出來轉轉吧。”林溯浠不是很想回答的答道。
“林同學很喜歡安靜呢。”
“啊,有嗎?”林溯浠很奇怪張以墨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不否認這一點。
“林同學難道不喜歡安靜嗎?”張以墨反問道。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喜歡安靜啊?”林溯浠繼續問了下去。
“因為林同學說話很小聲,聽著就覺得是喜歡安靜的人。”
林溯浠可不接這種奇怪又有些牽強的說法,不滿的辯解道:“因為我嗓子不好,說話大聲了會難。”
“林同學的嗓子不太好是有什麼病嗎?”張以墨大概是在不帶腦子的況下說出了這句話。
林溯浠真想給張以墨翻個大白眼,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呢。想是這麼想,但說肯定是不會這樣說的,可不想得罪人。
“每個人的嗓子都不太一樣,有的人說話聲音大,有的人說話聲音就小啊。”還算好氣的解釋道。
“我還以為是林同學嗓子有什麼問題。”
林溯浠沒理張以墨,繼續自顧自地走著。
小池塘其實并沒有名字,只是林溯浠給它取了名做小池塘,所以在林溯浠這里,那里就做小池塘了。不過校園里更多的人還是習慣稱那塊地方為“亭子那”,因為相較于那個小小的池塘,還是旁邊那座方亭更為顯眼。
方亭并不是古建筑,據旁邊的說明,是一位校友幾十年前捐獻給學校的,雖然也雕刻了仿制的花紋,但其實和公園里常見的那些并沒有什麼兩樣。
林溯浠不喜歡這種沒有靈氣的建筑,倒是旁邊那個沒有什麼建造本,敷衍的養了幾條可能是菜市場買來的魚的小水坑更討的喜歡。
鮮活的事總是要比死更加有靈的,更何況是流水線般制作出來沒有靈魂的東西。
秋分已然過了幾天,池塘里也落了些枯黃的樹葉,漂浮在水面上。已經是秋天了呢,突然意識到。
樹高千丈,葉落歸,秋天,是一個漸漸走向死亡的季節。人老了也會漸漸步死亡,但大家一般不它秋天,而是暮年。暮的天空中撒下的那亮,也就是生命中最后的余輝。
如果步死亡的前的那段時間就是秋天的話,那這個秋天,會不會也是人生中的秋天呢?
“林同學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到醫務室去看看?”張以墨突然一臉惶恐的沖喊道。
糟了,沒忍住,林溯浠趕了下眼淚,“剛剛有東西掉眼睛里去了。”
張以墨其實不太相信這個解釋,但林溯浠的語氣又非常地平靜,本就覺不到是在哭的樣子,便只好信了這套說辭。
“是有蟲子嗎?”他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反正有東西掉眼睛里去了。”林溯浠又接著了眼睛,很慶幸自己在哭的時候依舊可以保持語氣的平靜,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哭。
“林同學,問你個問題啊,中秋節放假李嘉俊在家嗎?”
林溯浠有點奇怪張以墨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答了,“在是在,不過是在老家。”
“林同學,那你中秋也回老家嗎?”
“那肯定啊,中秋節要團圓嘛。”
“林同學,我們可以加個好友嗎?”張以墨突然又換了個話題。
“什麼好友,QQ嗎?”林溯浠有點警惕起來。
“都可以。”
“但是,我沒帶手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加這個好友。
“記得號碼嗎,我手機在班上,等下回去了加你。”
“可是,怎麼記啊,又沒帶筆。”
張以墨猶豫了一下,說道:“林同學,你直接報吧,我應該記得住。”
“這麼厲害。”林溯浠不太相信的看著張以墨,并不是很想給這個好友,因為之前用的那個號父母可能會看,現在能加的也就那個私賬號,但加的都是關系很近的人,加不太的人,不太愿意。
“林同學,可以嗎?”看林溯浠不說話,張以墨又問了一遍。
林溯浠一直都不太會拒絕別人,尤其是對自己有好意的人。被這樣一催,即便心中并不是很愿意,但也還是說了,現在,只能寄希于他記不住上面了。
張以墨念了幾遍之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生呢,怎麼今天沒跟你一起啊。”
“和別人打羽球去了,我就一個人出來轉轉唄。”
“林同學怎麼不和一起打羽球?”
“因為不會啊,我育很差的,就沒有一個會的。”林溯浠有些自嘲的笑道。
“不會打學就是了啊,我可以教你的。”張以墨認真的說道。
“不用了,又不是沒教過我,學了也等于沒學,會了也等于不會。”知道自己育到底是個什麼水平的林溯浠充滿了無奈。
“怎麼可能啊,學了肯定就會了啊,哪有學不會的啊?”張以墨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話。
“不信嗎,那我就得讓你開開眼了。”林溯浠幽幽的說道。
“林同學還開玩笑的,下次育課我帶球拍過來吧。”
“不用了不用了,下次育課我可能有事要做。”對育運就沒有半點興趣的林溯浠趕忙婉拒道。
“有什麼事啊,下周育課已經有人預約了嗎?”
“不是,是有別的事,可能沒辦法去打球,下次吧,等下次有時間你再教我吧。”
“行吧,那有時間了林同學記得我。”
“嗯,那我先回教室去了,拜拜。”林溯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了,說完就準備轉跑了。
“不是還有會才下課嗎?林同學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