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周練時間和高考標準是一致的,需要整整兩個半小時。
據學校的時間安排,第一節課自習到一半就開始考,到考完時也就正好放學。
這個安排看上去似乎很合理的樣子,但是晚自習前面還有半個小時的背誦和聽力時間。這意味著,在晚自習的這三個多小時里,大家都得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
而且周練期間,是不能隨隨便便上廁所的,至于理由嘛,那就是:高考標準。
要是一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喝多了水,除非實在忍不住,不然還是憋著吧,林溯浠可不想當著全班人的面被老師臭罵一頓。
但很不幸的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吃螺酯的所留下來的后癥,還是今天水喝的有點多。
總之,在多種因數的共同作用下。考試開始不久,就察覺到膀胱那不太尋常的異了。
覺還好,能憋一會還是憋一會吧,林溯浠寬著自己。
還是很怕老師的,談不出為什麼,但是在的認識中,老師就是不可忤逆的存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種覺快點消退了。
可惜事與愿違,這種覺不但沒有消失,反之還愈發的強烈。
到了寫作文的時候,林溯浠覺自己實在是憋不住了。小腹又酸又疼的,就像是一群螞蟻在撕咬著一個正在不斷變大膨脹的氣球一樣。
夾了雙,上半個趴在桌上,下半個則著大,向著。只有這樣,林溯浠覺自己才能勉強抑制住里那即將滿溢而出的。
覺越來越劇烈了,了,微微抖著,眉頭也一并低垂下來。
終于,意識到了這種生理本能并不是所能抗拒的。此時,快要漲破的空間里已經有一些滲出來了。
“老師,請假,上廁所。”林溯浠一反常態的主舉起手說到。
林溯浠的聲音不大,而且略帶著一種像是乞求的哭腔,不太容易讓人聽清楚。
換作平時上課,老師肯定是聽不清林溯浠在講什麼的。
不過好在現在是考試,這樣大的聲音已經足夠讓老師聽明白了。
講臺上的班主任略有不滿的抬起頭,正想譴責兩句,卻言又止。
“快去,別耽誤考試。”猶豫了兩秒后,班主任說出這樣一句語氣沖的嚇人的“善解人意”的話。
聽到這句話,林溯浠像是被剝削了許久終于得到解放的奴.隸的一樣,連蹦帶跳的竄出了教室。
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在這原本寧靜的考場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換做平時,林溯浠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在走廊上奔跑的。隨便一個人不悅的目都能盯得頭皮發麻,更何況現在這樣極度“拉仇恨”的行為呢。
不過現在的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當前還是別尿上要。要是真的尿在上了,恐怕以后會的不肯再來上學。
終于到了,林溯浠急匆匆的推開門竄了進去。廁所里此時有一個人正好在上小廁,不知道是被巨大的推門聲還是突然進來的林溯浠給嚇到。反正進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人一臉驚慌失措的表,就連尿都抖到了手上。
不過林溯浠現在可沒時間關心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簡單的瞟了一眼就轉進了隔間。
林溯浠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個特別保守的人。
比如像現在這種況,只要還能憋的住,就絕對不會在外邊上廁所。
那種如同坦誠相見一般的覺,實在是太尷尬了。無論有沒有人在附近,林溯浠都是這樣子的,能不在外面上,就盡量不在外面上。
其實說到底,實際上還是對自別的不認同吧。
倏忽間,林溯浠覺的,像自己這樣的人,既不屬于男生,也不屬于生,而是一種游離于這兩個別之外的存在。自己原本就是病態的——一種原本與靈魂就已經相互錯位的軀殼。
如同行尸走一般的軀殼,僅此而已。
上完廁所,林溯浠打開隔間的門,剛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現在除了,已是空無一人。
周圍靜悄悄的,能聽見的,只有輕輕落下又在墻壁間起回音的腳步聲,和未擰的龍頭所發出的滴答聲。以及校園里若若現的蟲鳴,像是別離的笙簫。
回到教室,林溯浠又重新坐在座位上,悶悶不樂的寫著那還未完的作文,直到下考…
“你怎麼自從上了個廁所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啊?”張歆邊把玩著趴在桌子上的林溯浠的手指邊問道。
“沒什麼,只是單純的,心不好而已。”林溯浠簡單的回答了下,略顯敷衍。
張歆將信將疑的看著林溯浠,而后者的目則是躲躲閃閃的。
“有不開心的事就說出來吧,說出來,可能會開心點。”張歆用手撐在桌子上,一臉惆悵的看著。
林溯浠沒接話,只是把頭低埋在叉在一起的手臂里。
其實又何嘗不想說出來呢,但這樣的事,說出來的話,別人又是否真的能接的了呢?
良久,苦笑一下,抬起頭來,“沒什麼,只是被別人不一小心撞到了而已。”
“撞到哪了,疼嗎?”張歆關心的問道。
“還好,不是很疼。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溯浠說著拿起了書包。
“嗯,”張歆為難的看著林溯浠,想再說些什麼,最終卻只吐出來一句:“再見。”
林溯浠背著書包,一個人慢慢的向停車棚蹚去。旁偶爾有人路過,但基本也是孤一人,倒顯得并不是那麼的孤單。
現在的心很糟,像是被雜在一起的一團線頭,無論再怎麼梳理也始終只是麻一團。
迷茫的看向未來,未來始終都是漆黑一片,好似希是一種不存在的東西。
回家了,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回到房間翻出了一些很喜歡的東西。一些小飾品和幾本裝裱華麗或簡譜的書和筆記本。
這些東西或許并不是都那麼值錢,但基本上都是別人送的,只有數是自己買的。
或許是因為很是缺朋友吧,林溯浠珍惜著從小到大的每一段友,以及他們送給的禮。
林溯浠很寶貴它們,平時都是整整齊齊的放好然后鎖在柜子里。哪怕是前幾年搬家,林溯浠也沒丟棄它們,而是小心的收拾好,一起帶過來了。這里面是珍藏起來的回憶——好的回憶。
舍不得丟棄。
看著這些回憶,輕輕的笑了。但笑的并不是那麼開心,而是帶著一苦的味道。
都已經過去了,這些只是過去,已經不可能再重新出現了。
猛然間,林溯浠被自己嚇到了。
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的悲觀?
又重新拿起一個被塞住的玻璃瓶,這是初中畢業時候的同桌送給的紀念品。里面是一些被風干了的花草,點綴著幾顆折給他的小星星,很是漂亮。
不過林溯浠此時已經沒有欣賞這些的心了,現在只覺得很煩,這些東西便又被收進了柜子里。
停止思考。
抱著這樣的念頭,鉆進被窩里,憂郁的看著窗外的星星,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