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大門,我還不捨地回頭看了一眼。
剛才那一瞬間的,我似乎覺得到寶寶在踢我。但我還沒確認,就被陸澤南拉走了……
這個急子的男人。
「看什麼。」陸澤南蹙眉,「預產期就在三個月之後,到時候不就生下來了麼?現在有什麼好看的。」
我嘆了口氣:「你不懂。」
人對小孩子的喜,可能真的是毫無來由的。反正,我看小楊的肚子,怎麼看就怎麼順眼——當然,如果那個孩子是在我肚子裏的,那就更好了。
「是麼。」
陸澤南冷哼了聲,把我塞進跑車,自己很快進了車裏。
車子一路飛馳。
陸澤南始終綳著張臉,也不說話。
我忍不住問:「心不好嗎?」
「沒有。」
陸澤南語氣邦邦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我嘆了口氣,放了聲音:「為什麼不高興呢?」
「我說過了,沒有!」
陸澤南角綳了綳,把車開得更快。
這速度,應該快超速了吧……
我忍不住往儀錶板上看了一眼,看見時速70。
城中路,限速60。
我嘆了口氣,提醒他:「你超速了。」
「我知道。」
陸澤南冷冷地回答了句,也沒放慢一點。
就這麼開了一路,總算是回了家。
到家之後,陸澤南直接上了樓,完全沒搭理我。
我自己一個人站了一會,腦子有點懵。
今天早上,我們之間明明還好的啊……現在怎麼就變這樣了?
這也太突然了。難道我剛才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還是說,陸澤南剛才接的那個電話有問題……
我想了好久,始終都沒想明白。
算了,還是不想了。
我有點自暴自棄,直接進了門。
一進門,張嫂就喜滋滋地迎了上來:「,喜事!喜事啊!」
我現在心思全在陸澤南上,哪兒還有心管什麼喜事不喜事的……
偏偏,張嫂還在旁邊特別起勁兒:「猜猜看吧,!哎呀,你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苦笑了下,沒什麼興緻地問:「到底怎麼了?我猜不出來。」
「呀,你不知道!」
張嫂湊到我耳邊,神兮兮地說,「那個蘇小姐,要走了!」
……
我愣了下,才抓住張嫂問:「你說什麼?」
那個蘇瑩瑩,居然會主離開陸澤南?
不會吧?
我有種不真實的覺。虧我還以為,會一直死皮賴臉地待下去呢。
「是真的,真的要走了!」
張嫂喜上眉梢,「我今天從門外過,聽見在打電話,說是蘇先生離開這呢。也不知道蘇先生是怎麼想的,反正是好事呀!」
「對,是好事!」
我重重地點頭。
礙眼的人,總算走了。
張嫂笑著說:「,咱們今晚多做幾個菜,好好慶祝一下!」
「好……」
我剛要答應,忽然聽見背後響起幾聲咳嗽:「咳咳!」
一個人的聲音。
我和張嫂齊刷刷地回過頭,看見蘇瑩瑩站在樓梯口。
那張臉,沉得能擰出水來。
我心大好,沖笑了笑。
蘇瑩瑩氣得直瞪眼,卻也拿我沒辦法,只能恨恨地罵:「在別人背後胡說八道、嚼舌子。喬葉,你還要不要臉?」
我不痛不地說:「我要是要臉,也不會在別人家裏一住幾個月,等自己父親開口了才走人啊。」
「你!」
蘇瑩瑩眼睛都快瞪得突出來了。
我涼涼地一笑,挽著張嫂的手往廚房那邊走,邊走邊說:「張嫂,你會不會做巧克力蛋糕?我想吃那個。」
「會。」張嫂很乾脆地說,「想吃,我現在就去。」
「謝謝。」
我剛笑了笑,就聽見蘇瑩瑩在背後罵了一句:「狗子!」
不用說,罵的一定是張嫂。
我臉沉了沉,回過頭問:「你罵誰呢?」
「我罵誰也不用你管。」蘇瑩瑩滿臉厭惡,「喬葉,你等著。你遲早有報應!」
話音未落,轉就跑。
「你等等!」
我剛想住,就被張嫂勸住了:「,由去吧。」
「就這麼算了?」
我還有點憤憤不平的。
張嫂寬厚地笑笑:「不然呢,還能怎麼樣。來者是客,蘇小姐畢竟是客人,咱們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明天也就走了。」
說得有道理的。
「也行。」
我點點頭,不再去糾結這件事。
張嫂進了廚房,開始篩面、打發油,作特別嫻。
我站在旁邊,嘆了句:「張嫂,你真厲害。」
「我哪兒厲害啊。」張嫂笑了,「和爺才厲害呢。」
提到陸澤南,我角忍不住就僵了僵。
張嫂可能注意到我表的變化了,問我:「怎麼了?和爺又吵架了?」
「沒事。」我搖搖頭,有點不想承認,「就是忽然,忽然想到那個要領養過來的孩子了。」
「哦。」張嫂點點頭,大概是信以為真了,念叨著說,「,從外邊抱孩子回來的話,你要留個心眼。我們老家那邊有句話,羊不到狗上。意思就是領的孩子再親,畢竟不如親生的。有機會啊,還是自己生一個的好。我們村裏那個試管嬰兒,也好的。」
「再說吧。」
我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轉開了話題,「張嫂,這個蛋糕是怎麼做的?」
張嫂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我來教你……」
……
其實我對做蛋糕這回事,興趣不大。跟張嫂學了一會,就回了房間。
一進門,我就看見陸澤南坐在窗邊,臉有點難看。
我心正好,也沒管他臉如何,笑著坐過去:「今天有件好事,你知不知道?」
「……」
陸澤南沉地瞥了我一眼。
這個眼神,讓我心涼了下,之前的好心也不見了。
陸澤南又把眼神轉了回去。
「你到底怎麼了?」我忍不住問他。
從回到病房那會兒開始,陸澤南的表現,就一直怪怪的。
「……沒什麼。」陸澤南言又止,最終還是避重就輕地問我,「去做什麼了?」
比起一開始,語氣已經好了很多。
我說:「和張嫂一起,做蛋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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