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警說的什麽？

說了三個字，當然是一個人名。

但是這個人名卻讓我和由夢驚詫的不知所雲。

當時說出的名字是：張登強。

張登強是誰，我和由夢自然知道，他便是曾經與我和由夢共事過一段時間、後來調到局政治部宣傳的張書。

確切地說，當方警吐出這個名字時，我和由夢都被震住了。因為據我們所知，張書現在仍然單，而且他一直在追求由夢。如果說方警口中的張登強，和我們接的那個張書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問題可實在是有些嚴重了。

由夢借機追問道：“你說的這個張登強，是不是經常戴一副眼鏡，材中等偏上，尤其是喜歡吃炸螃蟹的那個張登強？”

方警也愣住了，盯著由夢回道：“是啊，是他。怎麽，你認識他？”

由夢若有所思地道：“張登強我們當然認識了，他跟我們是……算是同事吧。”由夢借用了一個‘算’字，以此來暗示自己對張書的不滿。

方警嗬嗬笑道：“你們也是C首長的？”

由夢又愣了一下，追問道：“怎麽，張書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方警這才意識到了什麽，趕快圓場道：“不是不是。這個，這個是張書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好像突然意識到了關於泄方麵的問題，因為我們的工作，別說是朋友，就連父母和老婆都得保。所以方警開始給張書打圓場，隻是這樣一說，反而顯得更加離譜了。

由夢倒是也沒再追問，隻是告訴了方警一個實：“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其實張登強現在已經不是首長的人了。”

方警怔了一下，以為是由夢故意這樣說暗示自己保，開口道：“由妹妹你放心，不管張登強在哪兒工作，我肯定不會往外說。咱們公安係統也是有保規定的，張登強的事，到我這裏就是終點站了，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們部隊的保比較強，我也知道。你放心……”

由夢不耐煩地聽方警表完心思，道：“方姐，我沒跟你開玩笑，也沒跟你饒彎子，張登強因為能力素質欠缺，被調到局政治部宣傳了。他現在在搞宣傳，屬於機關幹部了。”

說到這裏，我為由夢了一把汗。心裏有些責怪於，怎麽能在背後拆人家張書的臺呢？

由夢這件事辦的，似乎不怎麽穩妥。

於是我輕咳了一聲，示意由夢不要說。但是由夢似乎不我的影響，繼續道：“由姐，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你別怪著。張登強這人是老實，但是有些時候是大智若愚啊。你跟他往可得謹慎一點兒。還有，據小道消息說，張登強好像在……在追求另外一個的。”

方警的臉刷地白了，但是還是強裝鎮定，略顯尷尬地嗬嗬笑道：“這些八卦啊不可能是真的，我最了解張登強了，他不是那種人。”方警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從的表中已經察覺到了些許破綻。肯定也在心裏琢磨開了。

我扭頭衝由夢埋怨道：“由夢你瞎說什麽，你是不是對人家張書有什麽想法，所以在這裏無中生有玷汙人家的清白。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人家方警會當真的。”

對於由夢的口無遮攔，我隻能是采用迂回戰，既向做出暗示，又間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真的，有些時候覺得由夢這丫頭太過於可怕，你本想象不到會做什麽，將要做什麽。就拿跟方警說的這一番話來說，這明顯就是在挑撥離間。隻是在我的印象中，由夢似乎並不是這種人啊。怎麽學會了拆散別人了？即使張書真的令人討厭，也不能這樣啊……

我都有些琢磨不由夢了。

由夢正在反駁我，方警突然眼前一亮，道：“嘿嘿。對了，這樣吧，咱們今天到一起是個緣分，我打電話問一下張登強，看他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讓也過來坐坐。”

這個方警倒像是個聰明人，突然想起了這麽一招。表麵上看，喊張書過來是理之中，實際上裏麵卻寄托了明人特有的心思慎。

我趕快道：“不用，不用了。張書現在肯定是忙的不過氣來，還是不要他了。等他有時間再說吧。”

但由夢卻眼珠子一轉，道：“他過來吧。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過他了，還真有點兒懷念了。”

我在心裏了汗，卻見方警果然取出手機，跟張書通起話來。

一陣曖昧的對話之後，方警告訴我們道：“張登強一會兒就來，他開車來，速度快著呢。咱們再點幾個菜吧。”

由夢笑嘻嘻地眼睛轉，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麽小算盤。我總覺到況不妙。

難道，真的想‘壞人’做到底，要生生地拆散這二位鴛鴦？

有些過分了！

趁由夢去衛生的間隙，我追了出去，快步湊到前麵，皺眉問道：“由夢你想做什麽？”

由夢歪著漂亮的小腦袋，用舌頭了一下，自鳴得意地道：“本姑娘要做一件善事。”

我追問：“你要做什麽善事？”

由夢道：“我要讓這位方警徹底認識張登強的醜惡臉。”

我苦笑道：“由夢，那樣對你有什麽好？張書年齡也大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你幹什麽要拆散人家？為什麽非要做這種掘人墳墓的事？”此時我的心裏異常的生氣，覺得由夢太過分了，雖然張書與我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是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是戰友都是同事，有必要這樣將張書送上的斷頭臺嗎？我在心裏用無數個名詞形容著由夢，包括‘險’‘毒辣’‘過分’‘無理取鬧’等等。

但由夢卻振振有詞地道：“趙龍，你們男人啊，就是過於自私，怕得罪人。”

我再苦笑道：“由夢，這跟自私和得罪人有什麽關係？”

由夢看了一下走廊，有三三兩兩的人從此經過，於是將我拉進了洗漱室，門一關，開口道：“如果讓方警和張書了，那相當於害了方警。”

我道：“那怎麽會害了呢？張書要文憑有文憑，現在又是校，前途元量。他們在一起，簡直是珠聯璧合。”

由夢鄙視了我一眼，道：“你懂什麽。你知道人最恨男人什麽？”

我叼了一支煙：“最恨男人煙不刷牙，晚上不洗腳吧。這是我在書上看的。”

由夢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罵道：“你腦袋純粹地進水了！人最討厭男人背著自己在外麵找別的人。”

我道：“人家張書也沒找外人兒啊？”

由夢皺眉揚著頭道：“沒找？你敢說他沒找？有一段落時間他天天追我追的都走火魔了，就連局裏給他安排宣傳任務時，他也沒閑著，天天過來借著采訪我的名義向我表白。還有，他天天給我發短信，我都要煩死了。”

我說：“你這不是明顯地要報複張書嗎？”

由夢嘖嘖地道：“哪裏呀。我是覺得張書配不上人家方警。方警給我的覺不錯，但是跟張書好，就好像是一朵鮮花在牛糞上一樣。”

我汗道：“看把你心的。”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本姑娘就是要管一管。絕對不能讓張書那隻老狐貍把方警給欺騙了。你想啊，張書一邊跟方警談著對象，一邊又追求別的孩兒，這腳踏兩隻船的作風，是最讓人反的了。”

聽到這裏，我徹底無語了。我不知道該對由夢下一個怎樣的定義。是懲惡揚善，還是故弄玄虛多管閑事兒？

一時間還真難下一個正確的正義。

上完洗手間，我們一齊回到了單間裏。

方警開玩笑地道：“你們倆真恩哩，連洗手間都一塊上。”

我隻是尷尬地一笑，由夢卻回道：“趙龍他一刻時間也離不了我，不管我幹什麽他都得尾隨著。”

我苦笑地著由夢，心想你這丫頭一天不諷刺我幾回是不是覺得很不舒服啊？

……

也許，對於張書來說，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張書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場比鴻門宴還要殘酷的約會。

張書開了一輛政治部的凱迪拉克，停在了魚館的外麵。

他穿了一套黑的休閑裝，鼻梁上掛了一副不太配套的墨鏡。當他從車裏走出來的時候，渾上下一人的氣宇，瞬間將裝飾豪華的魚館映襯的黯然無。門口的服務人員禮貌地將他朝裏邀請，張書則抬頭，腋窩裏夾著一個漂亮的黑皮包，一副典型的大老板的造型。

我和由夢躲在一側，方警率先迎了出去，一見麵就喊了一聲：“登強，你怎麽才來啊？”

張書抬腕一看表，道：“才來？從中南海到這裏，我隻用了二十多分鍾，已經算是神速了。”

說完後張書將手搭到方警上，一齊走進了魚館的大門。

這時候由夢向前一步，迎了過去，衝張書笑道：“張書，別來無恙啊。最近可是越來越夠風度了，談了朋友也不告訴這些戰友一下，好為你慶祝慶祝啊！”

由夢的出現讓張書頓時出了一冷汗，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支吾道：“由參謀怎麽也在這兒？”

我這時候也湊上前來，道：“我也在。張書，今天這客啊，你得請。地談了朋友也不吱一聲，幸虧我們偶然遇到，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名主有花了。”我一時間套用了‘名主有花’這個詞，說完之後才覺得好笑，敢人有了男人‘名花有主’，男人有了人，就不能稱之為‘名主有花’嗎？

套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