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天裏，小龍為阿隆賺了大量的錢財，而他自己也漸漸厭倦了這種墮落的打鬥。他每次麵對的對手無不是以命相搏，故他不得不把對手打重傷方能停止比賽。這樣他每贏一場，就增加一負罪，五天下來，他覺得心理實在承不了，決定退出不玩。

“小龍，今晚那個對手還有兩把刷子吧？”阿隆和小龍正並肩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邊走邊問道。

“那些人本不是打比賽，而是在拚命。”小龍道。

“各為其主，那也沒有辦法，弱者就要挨打，這隻能怪他們自己學藝不。”阿隆道，“明晚有一個西洋人要挑戰你，你想不想揍一頓洋鬼子？”

“不想，要打你自己打。”小龍斷然拒絕，下意思加快了步伐。

“你為什麽突然不打了？”阿隆跟了上去，追問道：“是不是覺累了，需要休息？”

“我力有的是，我真的不想再打了，隆哥，你能理解一下我嗎？”小龍用懇求的口吻對阿隆說。

阿隆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退出，我也不勉強你。明天我帶你去放鬆一下，如何？”

“多謝，到時再說吧。”小龍淡然道，“我想一個人走走，隆哥你先回去吧？”

“也好，夜深了，別太晚回去。年輕人的力也不是無窮的。”阿隆說完輕輕拍了拍小龍的肩頭，徑自去了。

小龍一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河邊。但覺河麵上波粼粼，倒映著滿河的月，微風徐來，陣陣清涼，熏人醉。他很這種覺，於是在河邊一棵大樹旁倚樹坐下，仰著廣闊無垠的星空，盡驗著這一刻的寧靜。

驀地，從背後來兩束線，接著聽到汽車試過的聲音。他立即意識到那是前車燈投過來的線，這意味著有人過來了。這麽晚了開車到河邊多數不會有什麽好事。他意識到這一點，立即蔽自己的，躲到樹幹後靜觀其變。

不多時，便見一輛黑的小車停靠在河邊，從後座走出兩個人。接下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兩個人練地打開了後尾箱，從裏麵拖出一個人。他們離小龍蔽的位置不過五六米，借著依稀月，小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和著，分明就是今晚輸給自己的對手！

一陣寒意遊遍小龍全。

接下來的事，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那兩個人合力把後尾箱抬出來的人搬到河邊，在他雙腳上捆上一塊巨石，接著將那人連同石頭一同拋進了湍急的河水中。完事後，二人回到車裏，汽車很快開走了。

前後不過兩三分鍾時間，幹得幹淨利索，幾乎不留痕跡！要不是小龍親眼目睹，真的很難想象竟然有人能如此從容地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他料定這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黑道組織員，而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變間接的儈子手。五條人命，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卻因他而死！

小龍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人會有那種死士般的鬥誌和那種可怕的眼神了。但一切為時已晚，他間接害了五條人命，深深的負罪瞬間填滿了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