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已經是近淩晨了,唐若曦沒撐住,在快到時睡了過去。
夏錦程和周蓉都不願意吵醒,所以直接鎖了機艙門陪著在這兒睡了一宿,直至第二天大亮。
唐若曦醒來時,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夏筠妍躺在旁邊睡著了,雙眼閉著,像隻貓兒似的,時不時還往那邊一。
機艙裏的暖氣開得足,窗簾是拉開的,照進來,連夏筠妍臉頰上金黃的小絨都看得一清二楚。
唐若曦忍不住笑了笑,手了的臉頰,果然。
爬起來,把簾子一拉,看著沙發坐了下去。
的確是悉的地方,即使什麽也沒看到,卻覺連這味道也是悉的。
瞇了瞇眼睛,手機鈴卻不適時地響了起來,雖然極快地按了接聽,可夏筠妍還是被驚醒了。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角瞟了瞟還在休息的周蓉和夏錦程,等夏筠妍點頭了,才趕拿著手機往臥室走去。
“喂?喂?”
聽筒那頭的人顯然等了很久了,卻並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聽到這個聲音,唐若曦明顯沉默了,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是副總嗎?難道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是颯颯。”颯颯的聲音已經健康了很多,至不像從前那樣病態。
“嗬!”唐若曦笑了笑,“怎麽會,我就是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啊。”
“哦……”颯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管唐若曦看不看的見,隻道,“對了副總,聽說您已經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約您一起喝個下午茶?”
“第一,別我副總,我和蕭氏集團已經沒有關係了。”唐若曦低了聲音,平靜又冷漠,“第二,我淩晨才到家,別和我說你查到了航班,我坐的私人飛機,不得不說,你的消息真得很靈通。”
“我隻是恰巧認識夏婉安小姐的書而已。”颯颯嗬嗬一笑,“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想下午三點和您見一麵,有重要的事想和您說,地點可以你來定。”
唐若曦咬了,“為什麽是三點?”
“哦……”颯颯拉長了聲音,不太好意思道,“因為一會兒蕭先生會帶我去做複查,然後大概會和我一起吃個午餐,我有午睡的習慣,所以隻好約在三點。”
放在大兜裏的一隻手已經被攥得青筋直跳,仿佛連料子都能掐壞,褶皺被出了一層又一層。
唐若曦幾乎是咬著牙應下來的,既然小三都打電話上門了,沒必要就該做個深閨怨婦。
從前沒娘家護著,人家想怎麽著都隻有著的份兒,可現在不一樣了。
嗬,挑釁是嗎?那就看鬧到最後,到底是誰收場得最難看了。
“要我幫忙嗎?”夏婉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後,俏皮地眨眨眼,手指尖還夾著一支吸了半截卻滅了火的香煙。
“姑姑?”唐若曦很驚訝,收拾好自己的緒,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比你早了兩個小時吧,”開口,“還看了個日出,好的,以前忙起來,本沒那個國時間。”
“那個人,我有一手資料,不僅的家庭背景,連的所有住址我都一清二楚。”夏婉安隨手把煙丟進垃圾桶。
“咦……”唐若曦覺得奇怪,“您這忙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居然還有時間拿的資料?”
“嗤!”夏婉安不屑,“要查,分分鍾的事,資料已經備好了兩個月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而且……沒人會懷疑是你。”
“不要。”唐若曦抿著搖搖頭。
夏婉安的手段不知道,但是人家能把整個雅安集團給撐起來,那就是手段高明。
“行吧,”夏婉安沒有堅持,一揚手打開了機艙門,“注意安全,不過要記得……娘家是後盾,無堅不摧。”
唐若曦失笑,心卻溫暖了。
下午三點。
唐若曦準時開車到了颯颯說的那家茶餐廳,還是紅的那輛保時捷,一樣的手,一樣的功能。
不過可惜了新西蘭的那一輛,抬回來時就已經報廢了。
颯颯定了包間,臨窗的,視野不錯,山青水綠,即使是假山假水,在這喧囂的塵世也頗顯難得。
颯颯還沒來,像是要給唐若曦一個下馬威似的,連點心都上齊了,還沒見著影。
唐若曦隻覺得好笑,不管怎麽樣,連姿態都這麽難看,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嗯,就約了個普通朋友……對,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打開的窗戶外突然傳來約約的說話聲,唐若曦覺得悉,探頭去看,卻瞬間僵住。
“別擔心了,一會兒我要是覺得哪兒不舒服了,就給你打電話……你五點鍾不是還有個會嗎?先回去吧,等我這邊結束了就直接打車回去……”
颯颯靠在車門,穿著一件酒紅長款的大,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臉有些蒼白,卻連口紅也沒。
一直過車窗和裏麵的人說著什麽,唐若曦到底是離得遠了,聽不見車裏的人說話,也看不見車裏的人。
心卻涼了一半。
這輛白的豪車,離開前,見蕭陌開過。
正在發呆時,從車窗裏探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來,手指骨節分明,很是漂亮。
出一截熨帖地幹淨利落的黑襯衫袖子,和白車的形鮮明的對比,卻都漂亮地不分伯仲。
幫颯颯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隨後擺了擺手,開車離開。
唐若曦差點就沒忍住,喊出蕭陌的名字,話到了邊,生生被颯颯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颯颯輕輕攥著圍巾的邊角,抬起頭來,朝唐若曦勾出一抹笑容。
純潔無暇,甜可人,像最沒心機的單純人,令人心生憐憫。
唐若曦也笑了,慢慢出右手,隔了一層樓,對樓下的人比出一中指,接著又向下比了比。
笑容可掬,抨擊人心。
“噗!”隔壁桌的人恰好行至窗口準備吸煙,一眼瞄到,裏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酒盡數噴出,不偏不倚全噴在颯颯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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