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寧醒來的時候,畔的白奕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被子里的余溫尚且還在,了眼睛,喚來守在門外的如畫,伺候洗漱裝扮。
盛寧如今懷有孕,自然穿的服也都是寬松的襦,雖然不像從前那樣端莊秀,卻也著一子從容慵懶之,氣質超然俗。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后,盛寧抬眼,狀似無意的詢問畔的如畫,勾道:“如畫,白奕他什麼時候走的?”
如畫本來正站在桌邊,拭著桌子上面的灰塵,聽到盛寧出聲詢問,連忙停下了手中的作,轉頭向,恭敬無比:“回公主,白將軍剛去上早朝不久。”
盛寧聽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眸心憂慮之一閃而過,如今這是白奕被釋放之后,第一天去上早朝,相信蕭諾予和楚太后應該不會為難于他,畢竟現在白奕對于云盛國來說,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白奕離開之后,盛寧頗有些百無聊賴,更何況現在小腹隆起,行間也不甚方便,便索躺在藤椅之上,闔目養神,灑在的上,散發著和的芒。如今整個人都沒有了以前眉眼間,時時含著的凌厲之,似乎褪去了鋒芒,轉而變得更像是溫潤的玉石,分外的和。
但這不過是表象罷了,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有什麼事到盛寧的底線,也隨時都會毫不留的翻臉。
“涴涴。”白奕回來之后,便徑直去了盛寧的盛婉苑,老遠便看見了藤椅上的那一抹倩影,他神霎時變得溫和,清澈低沉的聲音從口中溢了出來,滿含著綿綿的意。
盛寧聽到悉的聲音,心中一,猝然抬起頭,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笑著白奕,但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他忽然覺得,白奕的神似乎有些憂心忡忡,眼神也有些躲閃。
盛寧腦海中霎時怔忡了一瞬,下意識的以為蕭諾予又做出了什麼危害白奕的事,念及此,的眼里浮出一抹擔憂之,咬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皇兄又為難你了?”
聞言,白奕的眼里閃過一莫測的神,垂在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臉上迅速的過一擔憂的神,他抿著瓣,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目復雜的看著盛寧。
盛寧的一顆心瞬間沉了沉,心驚膽戰的著白奕,忐忑的等著他的回答。
見狀,白奕無可奈何,他遲疑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著該如何開口,半晌,他才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奈的嘆氣道:“涴涴,我有個事要告訴你,畢竟你早晚都會知道的。”
“什麼事?”盛寧心中一,目一瞬不瞬的盯了白奕,黛眉微凝,角抿一條冷銳的弧線。
白奕雙手背在后,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良久,他才抬起頭,低聲解釋道:“今日早朝的時候,嘯月國的使者提出要和我們云盛國和親。”
“然后呢?”盛寧心中一跳,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這種覺卻又說不清道不明,似乎不過只是人敏銳的直覺。
“皇上已經提出,將前來和親的嘯月國公主納后宮為妃,但嘯月國的使者卻說,他們的公主說,非我不嫁。”
白奕說話間一直看著盛寧,心里非常的張,似乎生怕盛寧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有毫的緒波,影響到了腹中的孩子。
盛寧的子不由自主的了一下,心里更是到無比的震驚,猝然抬起頭,眸鋒銳的盯著白奕,聲音中帶著幾分抑的張:“你答應了?”
“我自然沒有,我當時就拒絕了。”看著盛寧眼角眉梢流出的冷意,白奕連忙搖頭解釋,面有些急切。
盛寧見狀,神這才和了幾分,卻依然繃著臉,面并不算太好看,心里仿佛堵著一團什麼,悶悶的有些難。
與此同時,皇宮接待使臣的一宮殿里,嘯月國的公主軒轅赤依正坐在床邊,艷的臉上溢著幾分憤怒之。
乃是嘯月國尊貴的公主,這一次,軒轅赤依是奉了軒轅墨恒的命令,特意來云盛國,以結盟和親的名義拆散盛寧和白奕,卻不想,今日早朝的時候,白奕居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念及此,赫連赤依的心里霎時變得越發的氣憤。
好歹也是嘯月國的公主,半點不比盛寧差,為何白奕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就拒絕了,想到這里,軒轅赤依忍不住一掌拍在桌面上,腔里怒意翻騰,甚至已經摧毀了軒轅赤依的理智。
“公主,你冷靜冷靜。”旁的丫鬟見狀,嚇得戰戰兢兢,連忙遲疑著上前勸道,臉上寫滿了畏懼的神。
軒轅赤依冷冷的了丫鬟一眼,一雙和軒轅墨恒有幾分相似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轉了轉,心思微轉,忽然在心里做出了一個念頭,轉頭,看著屋里的丫鬟,嫣然一笑道:“備馬,本公主要去將軍府,我到要去會會那個盛寧,看看到底有什麼本事。”
丫鬟聞言,心底微微一驚,卻自然不敢違逆軒轅赤依的命令,點頭如搗蒜,應道:“是。”
須臾工夫,軒轅赤就已經坐在了馬車里頭,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實在是不明白,軒轅墨恒為何特意派來,拆散盛寧和白奕,難道這個盛寧公主當真如此好,居然能夠同時得到白奕和軒轅墨恒的青睞?
“公主,將軍府到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外終于傳來丫鬟輕靈悅耳的聲音,軒轅赤依點了點頭,馬車還沒有停穩,就急切的跳了下去,心無比激忐忑。
赫連赤依下了馬車之后,徑直走進了將軍府,門外的守衛看到,正準備攔阻,后跟著的丫鬟亮出公主的令牌,他們霎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趁著這個工夫,赫連赤依已經昂首,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