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冽的臉變得好快,凌墨言本跟不上他的節奏,再說怎麼又扯到賀明城了?凌墨言自己都記不清有多日子沒跟賀明城聯系過了。
“裝什麼糊涂?”冷冽沉著臉說道,“不管之前有沒有,總之以后不準聯系。”
按照冷冽對凌墨言的了解,自己的眼睛一出事,肯定要找賀明城了解況。就算凌墨言沒有主去聯系賀明城,難道賀明城會放過這麼絕佳的聯系凌墨言的機會?
同是男人,賀明城到底會不會有這種小心思,冷冽心知肚明。
“我沒有!”凌墨言低聲的替自己辯解道。
自己明明是冷冽明正娶的妻子,想照顧一下失明的冷冽卻只能做魏婉兒的影子。也是有尊嚴的好嗎?誰愿意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
天知道凌墨言有多想給賀明城打個電話,問問冷冽眼睛的況。可每次拿起手機,凌墨言都是想想又放下了。
沒有辦法跟賀明城解釋眼下的局面,更沒有辦法保證賀明城會像一樣淡定。萬一賀明城知道了自己的境況之后不顧一切的沖進來,到時候再想默默的照顧冷冽就不可能了。
冷冽這家伙,就只會指責命令,在被魏婉兒欺凌辱的時候冷冽又在哪里?
想到這里,凌墨言的眉心突然微微的了幾下。
凌墨言啊凌墨言,你的腦子真是秀逗了,難道你還指著冷冽在知道魏婉兒是如何欺負你的時候站出來替你說話嗎?
懶得再跟凌墨言討論賀明城的問題,冷冽干脆轉移了話題,“給我削個蘋果。”冷冽別扭的樣子像個于叛逆期的小孩子。
凌墨言輕輕的哦了一聲,拿起桌兒上的蘋果一下一下的削了起來。
“那天是賀明城把你帶回去的?”一陣靜默之后,冷冽忽然開口。
“啊?哪天?”凌墨言被冷冽的忽然出聲嚇得手上一抖,鋒利的水果刀差一點兒就割破了手上的皮。
“還有哪天?不就是媽媽下葬的那天嗎?”冷冽吼道。
真不知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哦,你說那天啊?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爺爺的莊園里,至于明城哥哥……”在冷冽沉的臉下,凌墨言識相的清了清嚨,“我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爺爺了。”
這還差不多,冷冽的臉微微的和緩了一些。本來就是嘛,非親非故的整天“哥哥”“哥哥”的,煩都煩死了。
“你沒看見他?”那天冷冽躲在暗,明明看見是賀明城和爺爺一起把凌墨言帶走的。
“沒有啊,怎麼了?”凌墨言一邊把削好的蘋果放到冷冽手上,一邊納悶的問道。
“沒事!”冷冽手里捧著蘋果卻沒有一點兒要吃的意思,“那天的事,對不住!”冷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讓凌墨言在大雨中跪到昏倒,真的是他不對,即使是在他被查到的結果氣昏了頭的況下,那樣的做法也太不應該了。
“呃……沒什麼的。”凌墨言扯了扯角,“都過去了,再說我也沒怎麼樣,你不用道歉。”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冷冽第二次向道歉。像是冷冽那麼驕傲又倔強的一個人,就算是明知道自己錯了,寧可接懲罰也絕不愿意開口道歉。這一點凌墨言再清楚不過。
“誰跟你道歉了?”凌墨言的話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了冷冽,只見冷冽把手里的蘋果一扔,倒頭便躺了下來,“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冷冽一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臉,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了出來。
凌墨言愣愣的看著床上的隆起,什麼況啊?自己又那句話說錯了?再說自己早就想出去了,明明是他不準嘛。
“那你休息吧,有事我。”低聲說了一句,凌墨言逃也似的離開了冷冽房間。
房門在“咔噠”的一聲輕響之后的關了起來,蒙在被子里的冷冽驀地睜開了雙眼。開被子,冷冽重新坐了起來,索著找回了剛剛生氣扔出去的蘋果。
也不管上面是否沾上了臟東西,冷冽一口接著一口津津有味的吃著。
其實,魏婉兒第一次帶著凌墨言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冷冽就已經知道了。一開始,冷冽只知道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卻并不知道到底是誰。
這個人照顧著自己吃飯,照顧著自己吃藥,一切都是那麼的細心。之前魏婉兒照顧他的時候,每次都是把所有的飯菜全都裝進一只大碗里,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給他。
可是這個不一樣。
這個人會不厭其煩的告訴他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然后把食放在勺子上,讓他自己拿來吃。當然,負責講解的還是魏婉兒,但是冷冽堅信做這一切的絕不是魏婉兒。
這個人知道他所有的喜好,這個人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忽然失明之后的脆弱,這個人到底是誰?
漸漸的,冷冽的心里有了答案,卻不敢肯定。空氣中的那一縷若有似無的香氣冷冽只在凌墨言上聞到過,不同于任何的香水味道,那是一種天然而的獨特香。
會是凌墨言嗎?怎麼會是凌墨言呢?冷冽想不通凌墨言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更想不通魏婉兒和凌墨言兩個人是如何做到和平相的。
每次冷冽想問,話到邊又都咽了下去,至于其中的原因,連冷冽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吧。
魏婉兒生病之后,就只有凌墨言一個人過來照顧他了。冷冽驚訝的發現只有他和凌墨言兩個人的時候,他竟然覺得無比的輕松。
不需要任何的猜測,不需要任何的防備,冷冽只需要乖乖的接凌墨言的照顧,靜靜的謀劃著他的計策就好。
眼睛的越來越好,即使隔著紗布,冷冽也能依稀的辨認出眼前的人影。正是因為這樣,冷冽心里的那份猜測也越發的得以證實。
魏子彥已經查清楚凌墨言和黎卓的死沒有半點兒關系,冷冽每次看著凌墨言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再想想自己是如何對待凌墨言的,心里都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