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離開的前一晚,慕微為他舉行了送別禮,因為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對這份又格外珍惜。
有些人的,是不需要用相識的時間長短的衡量的,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都無法看清對方,而有些人,一旦相遇就是一生。
慕微訂的餐廳位置是蕭陌城第一次帶來這兒吃飯時的位置,夜晚的風好涼,還有大海的味道,聽著呼嘯的海浪聲,抑的心會變得豁然開朗。
服務生為他們倒上兩杯紅酒,慕微和他了一下,小抿了一口,“你來過這兒嗎?”
“沒有。”
季東看了一眼四周,浪漫餐廳,酒吧,萬家漁火,一無際的大海,特別到了夜里,真的有種無法言說的輕松。
和安霏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也沒到海邊約會過,現在想想,覺得特別憾。
“這家餐廳牛排特別好吃,蕭陌城帶我來的,你嘗嘗,說不定下次回來你還想來。”慕微示意了一眼牛排便自己開起來。
不得不說蕭陌城是一個特別會品味食的人,這家餐廳貴,但貴的值,是吃的所有牛排中口,味道最好的一家。
毫不夸張。
“我從小在慕家生活,雖然名義上是慕家的二小姐,實際上,我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酒意上頭,慕微的兩頰泛著緋紅,眼中也多了一迷離,緒便傷起來。
“我爸爸供我上學,阿姨卻刁難我,不得已,我搬到了學校去住,開始自食其力,就是想有一天有能力,不依附那個家。”撐著腦袋,看著季東說道。
這是醉了?
才喝了半杯就醉?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他喝酒。
季東看著一副茫然的樣子有些忍俊不。
“我不想讓覺得,我一直在拖累那個家。”慕微繼續說著,臉上出難過的表,眼眶慢慢的紅了,“可我沒想到,嗚,我還沒畢業,他們就把我送給了蕭陌城,這是婚啊。”
“我有多苦啊,當時真的以為是羊虎口了。”
慕微越說越難過,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沿著眼角落,子也一一的著。
“就算你想安我,也沒必要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吧。”季東給遞紙巾。
心里暗暗嘆息,不愧是影后啊,這演技簡直沒話說,眼淚說掉就掉,還掉得那麼人心。
“嘻嘻。”
被他點破,慕微接過紙巾,狠狠的了一口氣,“我明天要演的一個劇,怎麼樣,我剛才哭得真不真?像不像是真的臨其境的覺?”
季東握著拳頭做欽佩狀,一臉嘆服,“佩服。”
“那是當然,我大學這幾年可不是白學的。”慕微毫不謙虛的笑,“你看過我演的戲嗎?”
“看過……一點。”季東對電視不太興趣。
“我以前拍了好多的電視劇,也嘗試挑戰不同的角,想想,現在都覺得自己老了。”慨的嘆氣,了一把臉蛋,一副嘆容已逝的模樣。
季東忍不住笑,心被逗得好了不。
“真的,我出道很久了,有時候覺得很累,可是累吧,還得堅持,還好我現在轉型了。”
“你不是早就轉型了嗎?”
的經歷在娛樂圈可謂算得上傳奇了,從一個毫無名氣的演員,發展到今天,這過程多艱難,估計旁人無法會。
“嗯,我打算把安氏給我媽。”慕微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試過了,演藝才是我要走的路,商場上存在著太多的爾虞我詐,我的格不適合,況且我還有自己的經紀公司。”
“千帆過盡,苦盡甘來。”季東對的經歷總結了一句,“所以,你所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現在還會恨慕家的人嗎?”
“早就不恨了。”慕微毫不猶豫的否決,“我把他們當親人,把慕韻當姐姐,希能早日康復。”
恨不僅不能讓人快樂,反而越來越痛苦,放下才是最好的解,況且,所有的傷痛都已經過去了。
“季東,安霏和你說了什麼?”慕微很興趣的問。
“讓我把忘了。”季東灑的說。
“你能做到嗎。”
看來安霏在臨死之前還真是幡然悔悟了呢。
季東滿臉苦,迷茫的搖了搖頭,“有些事,說起來永遠都輕松。”
“干杯,我祝你幸福。”慕微又倒了一杯酒,高高舉起,就讓他們把所有的煩惱通通都拋掉。
“我們都幸福。”
季東和了一下,喝完那杯酒,兩人在海邊散了一會兒步,季東就要走了。
“那好啊,我看著你走。”
慕微打著赤腳踩在沙灘上,沖他笑著說。
“我先送你回去。”這麼晚了,這兒離荔水灣蠻遠的,又沒有開車。
“不用,我再坐一會兒。”每次來到海邊都不想離開。
看慕微這狀態,貌似真的有些醉了,既然還不想走,季東就由,回頭打個電話給蕭陌城就好了。
“拜拜!”
慕微看著他的背影高高的揚手。
季東揚了揚手,沒有回頭,腳步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前走,背影離越來越遠。
好久,放下舉累的手,轉過臉去,恰好看到餐廳二樓臺的位置,有個高大的背影逆著而站,廓十分的悉。
“蕭陌城?”
慕微晃了晃神,是不是看錯了,喝醉了嗎?
好像看到蕭陌城了。
頭猛烈的劇痛起來,的臉由紅轉白,眉頭蹙得的,捶了捶腦袋,子輕飄飄的栽了下去。
一早,安清雨就看到報紙上登了一則有關德尚遷移的消息,本意將國的公司都遷到國外,沒有在國發展的意向了。
德尚是陳均的公司,兩年的時間在國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開拓了新的市場,也擴展了許多新行業,陳均一年前回國接手,現在公司發展得如日中天。
為什麼要遷移。
這消息太突然,太令人震驚了。
這件事他對閉口不提,到底是為什麼?
他就要走了嗎?
安清雨連早餐都沒有心吃了,心抓狂似的慌不安,拿了包就匆匆忙忙出門了。
陳均還沒出門,也是剛吃完早餐,把今早的容也過了一遍,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他把門打開,安清雨著急的走了進來,“祈天,這是怎麼回事?”
把報紙拿給他看,麗的臉上出慌張的神,呼吸劇烈的起伏著。
“清雨。”陳均接過報紙,淡淡的看了一眼,轉走進客廳里,“這次回來我沒有憾,現在你和微微相認了,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他低沉而緩慢的說著,聲音里著瀟灑。
“為什麼?”安清雨走到了他面前,“為什麼我和兒相認了你就要走?”
不明白,難道是因為嗎?
他是不想再面對了?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陳均避開了的視線,并沒有打算解釋,“我的公司在國外,現在把國的產業收回去,我早就不屬于這里了。”
“祈天!”安清雨咬,眼淚不由自主的占據了視線,悲傷的大吼,“到底是為什麼?”
“我不相信這是你要走的理由,既然你決定在國外發展,當初為什麼回來呢!你沒有留下來的意思,為什麼要讓我們知道你還活著,這不是比失去更殘忍嗎?”
他回來了,卻又要走了,那寧愿相信他已經死了,因為本來的霍祈天,如果還活著,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
現在有了兒,就不能擁有自己的人了嗎?
“對你來說殘忍嗎?”陳均苦笑著看了一眼,“如果覺得殘忍,那你就當我已經死了。”
“可你明明還活著!”
好好的活著,而且現在就在的邊!他讓怎麼當做他已經死了?
怎麼接得了。
已經錯過他一次了,現在好不容易上天再給這個機會,不想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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