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濺則無敵。

見上夫人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林響卻出了一個很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上夫人已經開始猶豫了。這是好事，說明他所圖，有了希。剛才上夫人的話，也提醒了他，或許他爹的職位也可以稍微提一提了，這樣……以后他們林家的銀錢才不會。不過，那也得在他的位確定了之后，反正只要他一天不肯寫休書，上家就要他威脅。

對，是休書，不是和離書，上月這樣不守婦道的子，還想要和離書，的嫁妝……他娘親只怕是不會想要還的，而且……估計也還不出了，已經用了一部分了，怎麼還？

“滾！滾出去！”上夫人終于緩過了氣來，指著門口就讓林響滾。

林響也不生氣，“行，反正離秋闈還有不短時間，岳母大人您和岳父大人好好商量一下，小婿過幾天會再來的。”

林響退出去之后，上夫人敲了敲口，只覺得那兒憋悶異常。兒和離，是不怕的，京城也不是沒有子和離的。只要過錯不在月兒上，那麼和離反而是一種當斷則斷的利落做法。

但是現在，上夫人是真的被林響給難住了。如果不曾抱著那個心思，希月兒在和林響和離之后，能和夏明宇在一塊兒，那麼任憑林響說破了，他們也可以說林響那是污蔑，他們是清者自清的。可是確實是抱著這個念頭的，即便月兒現在和夏明宇確實沒有什麼，但是之后呢，只要月兒和夏明宇真的在和林響和離之后在一起了，不論時隔多久，那麼今天林響說的話，恐怕很多人都能立時回憶起來，到那個時候，他們上家和夏家的人，就是張著渾的，這事兒只怕也是說不清的了。

可若是真當為了那一紙和離書，就讓老爺徇私，萬一不被發現倒也無礙，萬一被發現了呢？那麼他們上家，也就完了。

一時間，上夫人只覺得進退兩難。

正在這時，上月走了出來。

“娘。”

“月兒，你什麼時候來的？”上夫人就怕上月聽到了林響的那些話，那些話于上月來說，絕對是傷害。

“不久。”

上夫人才剛松了口氣，就聽上月又繼續說，“也就您和林響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兒就來了。”

“那……你都聽到了？”

“嗯。”上月點了點頭。

“那……這事，你怎麼看？”

“不能答應他，就算兒一輩子為林家婦，也不能答應他。”

“月兒。”

“娘，和離的事，且先拖著吧。過了秋闈再說。反正我和夏明宇，不見面就行了。”

這就又回到前頭上夫人擔心的事上頭了，萬一在秋闈之前，夏明宇的婚事就說定了，那麼……即便月兒功和離了，又能嫁給什麼人呢？萬一再遇上一個林響，那，唉。

“娘，其實我想了想，林家也沒有那麼不堪，大不了，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是。”

上夫人卻搖了搖頭，“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之前可能還好說，可是現在，明顯林響已經所有圖，甚至為了這個，連臉都不要了，如果他所圖不，只怕是會遷怒月兒的，到時候月兒和他回了林家，就算月兒被林家欺負，他們也是鞭長莫及的。

“沒什麼不一樣的，只要我想，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上月想著，實在不行，就落發，在宅中清修，修那個未必會有的來生。就不信了，對著沒有頭發的，林響還能做些什麼。當然，這是被無奈之后的下下策。如非實在走投無路，也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是個子，還是個的子。

“唉。”上夫人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只能嘆息。

夏府之中，夏明宇正在和幾個屬下說著話。

“……這事兒，你們盡快去辦。一有消息，就來回稟。”

“是！”

夏明宇才剛出門，就看到了夏夫人邊的人。

“有事？”

“二爺，夫人有話和您說，讓您趕去一趟。”

夏明宇點了點頭，沖著夏夫人的院子就去了。

“娘。”

“明宇啊，進來。”

看見娘親手上悉的小像，夏明宇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夏夫人就是故意翻給他看的，也省的再費口舌和他說為什麼他來。

“想必你也知道娘為什麼你過來了。這些呢，你都拿去看看，有滿意的話，就跟娘說，如果沒有滿意的，那麼也簡單，娘去安排，讓你都一一見過就是。”

“娘……”夏明宇才剛開口，夏夫人已經出了手來，“行，你別說了，你要說的娘都已經知道了，你又想說，你不想現在娶繼室，是吧？杰兒現在還不滿三歲，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待他再大，要是問起他的娘親，你要怎麼和他說。趁著他現在年紀還小，你趕娶一個新媳婦進門，一來好好照顧杰兒，二來，這杰兒由從小帶大，就算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對杰兒的分也終歸還是會有些不同的。”

夏明宇沒有吭聲，他就不是那種能言善辯的，且這事兒，他也沒法說是他娘親的不是，他娘也確實是為了他和杰兒考慮。做不到娘親所想已經是他不孝順了，再和娘親頂，那就是不孝再加不孝。

夏夫人氣竭，每次一說到這事，夏明宇就一副我雖然聽進去了，但是就是不做的神。關鍵的時候，你想聽他哼哼兩句都難。

“行，你不吱聲，娘就當你答應了，那你這幾天好好準備著，等娘的消息。”

一聽夏夫人這樣說，夏明宇就急了，他娘就是個得寸進尺的，只要他能答應去見，只怕再過幾天，這其中一位姑娘的庚帖就要躺在他們家桌子上了。

“娘，月兒回京的事，您知道了嗎？”

一聽夏明宇提起上月，夏夫人那心里就一個咯噔，“你，娘在和你說你婚事的事呢，你提月兒做什麼？你可別忘了，月兒前年就嫁人了。”

“月兒要和離的！”

“你，你什麼意思？”夏夫人暗自心驚，沒想到竟然被夏明宇知道了上月想要和離的事兒了。還想著，在上月想要和離的消息傳出來之前，先給兒子把繼室給定下了，到時候就算兒子知道了，那也為時晚矣，沒想到，兒子這麼快就知道了。

“兒子想……”

“你別說，明宇啊，有些話呢，可以在心里想一想，但是千萬是不能說出口來的。不然這京城里頭人的唾沫星子，那都能淹死你，你信不信？你也說了，月兒那是要和離，但是還沒有和離，誰知道是不是生了夫君的氣，隨口說說的呢？這有的夫妻啊，親之后那是相敬如賓，一輩子都不會紅一次臉，還有的夫妻呢，那就是吵吵鬧鬧地，但是也能吵上一輩子。各人過日子的方式是不同的。”

“月兒不是說說的，是很認真的。”

“你怎麼知道月兒是很認真的？你見過了？什麼時候的事？是主來找你的？”

事關上月的名聲，夏明宇立馬就搖了頭，“不是的，是兒子從同僚那里聽到了月兒的事，擔心，所以去找了。正巧遇上了……”夏明宇說了上月差點兒被于歡打了的事。

夏夫人一聽，就皺了眉頭了。這個妾室，膽子也太大了，連正妻的臉都敢打。但……

“明宇啊，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都是外人，管不了的。而且呢，月兒現在還是有夫之婦，你這一個外男去尋，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對的名聲是有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