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關靜萱睡的沉,還是進殿搬小床的太監們確實很是小心,反正小床已經被搬到了殿外,關靜萱依舊睡的很好。確認了這點之后,慕容霖隨后也抱著慕容宸去了外殿。
李醫和王醫,一人一邊,一個用指甲在小床的欄桿上輕剮,一個湊近嗅了嗅,然后兩人都點了點頭。
“是這個嗎?”
“這上頭,確實是有的。”李醫出言肯定。
確認了小床上有所謂的藥引之后,慕容霖先是大怒,而后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小床是最近才換的,那麼在小床之前,藥引是被下在了什麼地方呢?若說在小床之前,對方沒有準備藥引,慕容霖是不信的,如果沒有藥引,那麼送那些糕點的意義就不是很大了。
正在眾人苦苦思索的時候,慕容宸打了一個噴嚏。本來麼,他剛才既然是在小床上,自然是了外裳,蓋著小被子的,這會兒他父皇直接給他抱起來了,沒有帶著他的小被子,也沒有記得給他穿上外裳。他年紀還小,可扛不住冷意。
慕容霖卻似是誤會了慕容宸打噴嚏的原因,只是指著依舊擺在一旁的放著冰的水盆說,“先把這個撤下去吧。”
“等等。”李醫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個盆一會兒,突然出了聲,“殿下,微臣有個想法。”
之后,慕容霖吩咐素英安排人把夏天分給他們這個殿的,卻沒有用完的冰塊都搬了出來。因為剩下的冰塊數量不,殿中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不,穿正合室外溫度的眾人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李醫和王醫為了不長時間凍,飛快的分工開始查看冰塊。按照李醫的想法,關夫人糕點應該是吃了不的,但是毒卻殘留的并不太多,至按照中毒的時常來說,是殘留的偏的。所以這個藥引是時有時無的,而冰塊,很符合。
冰塊的表面很正常。
李醫和王醫以為,這樣冷的天氣里頭,冰塊全部化掉所用的時間,只怕足夠他們回去添一厚實的裳了。
然而,就算他們有這個耐,慕容霖卻未必有。
“砸,全部給我砸開。”
慕容霖一聲令下,一種宮人正準備奉命而為,李醫卻出言制止了。
“殿下,還是去外頭弄吧。萬一這里頭真是,這兒離殿太近,微臣怕影響到了關夫人。”
經李醫這一提醒,慕容霖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對,搬到外頭再砸。”
很快,被搬到外頭的冰塊,兩塊兩塊地被砸開。之所以是兩塊,一塊是李醫負責,另一塊是王醫。
結果似乎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這些冰塊,確實不簡單。外頭是純碎的冰,里頭卻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就和那些個糕點一樣。
確認了糕點里頭的藥,又確認了藥引,慕容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是,“這個藥……會對阿萱有什麼影響?”
大致總結起來的話,大約是致母虛弱,讓胎相不穩。這藥最狠毒的地方是,婦人會在懷胎六個多月七個月不到的時候落胎。如果是在頭三個月之落胎的話,那麼調理一下,是不影響之后有孕的。但是懷胎的月份越大,落胎的時候對母的傷害就越大。嚴重的可致一尸兩命,便是母勉強無恙,之后也很有可能會子嗣艱難。的傷害是一方面,心理傷害也是一方面,畢竟六個多月的孩子,早就已經形了,有些落下來的時候還會會哭,但是因為這藥而弱,孩子即便落地依舊有氣息,也撐不了多久。有些脆弱的婦人,可能會因此而瘋癲……
李醫越說,慕容霖的臉就越難看,到最后……李醫覺他跟前坐著的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閻王。若是那個始作俑者此刻站在慕容霖跟前的話,李醫一點兒不懷疑,慕容霖會將之千刀萬剮,反正,不會讓他太過輕易地死去。不過……李醫私以為,這樣狠毒的做法,恐怕,應該是個婦人。同為男子,李醫覺得,男子的做法應該會更加趕利落一些。
此刻,關靜萱睡的很好。應該是李醫的藥有了些效果,的臉恢復了些許紅潤。慕容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的睡。有些希,所有事都不曾發生過。
“爹。”不多時,慕容霖耳邊有人這樣喚他,很稚的聲音,語氣聽著卻有些老。
“娘,沒事?”
“嗯,你娘不會有事,笑笑和爾爾也不會有事。”萬幸的是,關靜萱只吃了一段的糕點就膩味了,即便他們經常換花樣,但也只是送到關靜萱跟前,并未吃下。至于藥引,因為怕嘟嘟冷到,所以今年的份例,關靜萱用的其實并不太多。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后來才調整了下藥引的地方。
即便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關靜萱中毒并不太深,但終歸還是傷了子的。又因為關靜萱這一胎和上一胎的時間間隔的本就太短,又是雙胎,所以同樣況下,傷的比其他婦人要重很多。
今天的那個宮……慕容霖這會兒才想起了來。如果不是在關靜萱跟前嚼舌,那麼關靜萱也不會知道素錦的事,不會傷心,緒沒有一下波這樣大,就不會有剛才的驚險一幕。不過即便不知道素錦的事,如果關靜萱又繼續吃糕點,那個小床繼續擺在殿中的話,恐怕發作也就是這幾天的事。這樣說來的話,今天的這一幕似乎是躲不過的一劫。
司制房、膳房、司設房……凡是和這件事有所牽扯的,慕容霖都派了人去查。這世上的事,只要是人做的,就必然會留下蛛馬跡。有時候順藤瓜,即便到的只是一個小瓜,也不妨同一條藤蔓上會掛著一個大瓜,亦或者,這條藤蔓是和另一條藤蔓有所糾纏的。
慕容霖的作不小,這樣關乎慕容一族子嗣的大事,慶帝既然知道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即便他不是那麼待見關靜萱,但是肚子里頭的,是復姓慕容的,更何況,若李醫所說無誤,那是兩個小子。
所以慶帝很快也下了令,一個字,查!兩個字,徹查!
永和宮,德妃還算悠閑地喝著茶。算算日子,很快就要七個月了。有時候吧,這得到過卻又失去比不曾得到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娘娘,不好了娘娘。”
德妃看了眼沖進來的人,淡淡地吐了兩個字,“掌!”
什麼‘不好了’,好得很。從前好,現在好,將來還會更好。
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陣,那個口無遮攔的宮的臉已經腫了起來。德妃這才放下了茶杯,幽幽地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個宮似乎想要張,一張,又是牙齒又是的,看的德妃惡心地不行,“拖下去拖下去,趕的。”在德妃看來,一個小宮也說不出什麼重要的事來。
“去打聽打聽,宮里發生什麼事兒了?”
“是,娘娘。”
不多時,那人回來了,因為這事兒還確實不小,所以宮里都傳遍了。
“是關夫人,差點兒落胎。殿下很生氣,這會兒正在查呢。皇上也很生氣,也下令徹查。”
“差點兒落胎?”德妃皺了皺眉,怎麼會只是差點兒呢,不是應該落胎才對嗎?
“孩子,一點兒事都沒有嗎?”
“有倒是有的,聽說關夫人那流了一地都是,后來還是李醫醫湛,才保住了兩位小殿下。”
“李醫……又是李醫。”多事的家伙。
“行了,你下去吧。”
不多時,殿只剩下德妃和邊最得力的嬤嬤。
“娘娘,不會有事的吧?”
“能有什麼事兒?咱們且坐山觀虎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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